朱翊钧看着手中的奏报,脸色有些发黑,重重地放下。
显然这就是有人看自己不顺眼,给自己弄了一些谣言。
真是有点意思!
朱翊钧瞥了一眼旁边的陈矩,面无表情的问道:“查出是从何处传出的吗?”
陈矩低着头,小心翼翼地说道:“回陛下,暂时还没有。”
这个时代的人非常聪明,他们的智慧远超乎人想象,尤其是他们的学习能力。
自从朱翊钧搞出宣传攻势之后,很多人就有样学样。他们虽然不敢明目张胆的搞,但是可以暗戳戳的搞。说书先生他们不敢乱来,但是私底下在酒肆茶寮散布一些消息是敢的,而且还非常熟练。
“已经找到散播消息的人,但是这个人现在不见。”陈矩低着头说道:“奴婢已经安排人尽快去寻找。”
朱翊钧闻言,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原因也很简单,既然他做这种事,还暗中让人失踪了,怎么可能让你这么容易就找到?
如果这么容易就让你找到,那他就不干这个了。
朱翊钧脸色缓和了一些,说道:“慢慢来吧,慢慢找。”
“是,陛下。”陈矩心里连忙点头,心里松了一口气。cuxi.org 猪猪小说网
接下来,朝廷的日子还算安稳,顺天府依旧在抓人,倒卖奴仆案子牵扯到谁就抓谁。已经有两個伯爵和一个侯爵被牵扯进去了,现在正在家里战战兢兢地等着,看看皇帝怎么处置他们。
除此之外,藩王见面的事也提上了日程。
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的藩王进了京。到京城之后,这些藩王不敢闹事。毕竟外面都在传,皇帝要收拾他们。有了这样的传言之后,他们也就不敢再做什么,每天做人做事都是夹着尾巴小心翼翼的,生怕皇帝找个理由把自己收拾了。
当今陛下的权威越来越重,已经让人望而生畏。
除此之外,就是大明准备对倭国的战事。
这一次,朝廷倒是没有出动更多的人马,只是出动了两万人由李成梁率领,会同水师出征。
唯一变更的,可能就是装备。
在这次的军队中,装备了金属定装弹药的火枪,虽然只有五千支,但是也足够吓人了。
另外还配备了一百门的新式火炮和一百辆新式的火箭弹。这玩意使用的全都是金属定装弹药和黄色炸药,威力远不是以前的武器可以相媲美的。
再加上更好的手摇式机枪,战斗力直线飙升。以这样的兵力屠灭敌方的军队根本不成问题。
剩下的就是占领问题,这就更不让人担心了。旁边的朝鲜虎视眈眈,让他们派人去占领,他们肯定很痛快的答应。
除此之外,还可以安排投降的一些人,再加上后续的移民安排,朱翊钧觉得不会成为什么太大的问题,所以也没再关心这件事。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京城平稳了下来。虽然前些日子舆论非常混乱,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大家也就不再关注了。
一个热点新闻你炒得再热,随着时间的推移,热度也会消减下来。每天就那么点事,没有什么新的情况,大家也就不那么关心了。
朱翊钧一边在院子里溜达,一边伸手拉住王皇后的手说道:“这些日子,辛苦娘子了。”
“能为钧郎做事,是妾身的福分。”王皇后温柔的笑着。
朱翊钧想了想问道:“家里的事都解决了吧?”
“都解决了,”王皇后笑着点了点头说道:“还要多谢陛下。”
这件事王皇后也不知道怎么说,反正是牵扯到了自己一下。父亲当初好面子,希望这件事能悄无声息的处理。自己也找到皇帝这里说了,可是皇帝却没有那么做。
皇帝不但没有悄无声息的处理、给老丈人留面子,反而大张旗鼓的把老丈人拉了出来,直接就以老丈人为反面案例进行了严厉的惩处,用老丈人的面子来威吓其他人。
效果非常好,别人看了都害怕。毕竟皇帝连最宠爱的皇后的父亲都要收拾,我们这些人算什么?
可是对于父亲来说,面子上就挂不住了,现在整日里在家長虚短叹。
只不過这话,王皇后可不敢和皇帝说。这要是让皇帝知道了,那就是父親心怀怨望,搞不好又得挨收拾。
朱翊钧看着王皇后言不由衷的样子,也不拆穿她。
那位国丈回头还是得收拾,最近飘得有点厉害。再不收拾的话,以后会更麻烦。好在问题不多也不大,敲打一下也就是了。
夫妻二人各怀着心思一起向前溜达。
走出去不远,朱翊钧又问道:“藩王都进京了,你和他们的王妃都谈得怎么样了?朕听说好像闹出了一点事?”
“也没什么大事,”王皇后笑着说道:“无非就是关心一下陛下召他们进京有什么事而已。每个人都担惊受怕了。”
藩王这些年的日子可不好过,大明削藩可是主流,从朱棣上位之后就一直在做。
到了正德年间,原本应该松绑一些,不至于那么严肃,但是出了一个宁王造反。自从宁王造反之后,削藩的话题一下子就又严肃了起来,各地对藩王的限制更加严格。
除了皇帝有要求这么做之外,各地的文官也会主动去这么做。毕竟一旦藩王造反,他们就跟着完蛋。要么跟着一起造反,要么被杀了祭旗。无论是哪一种结果,都不会有好下场。
所以地方官员对削弱藩王和盯住藩王有着天生的敏感,这就是政治正确。
这次皇帝把藩王召到京城,这些藩王心里就更虚了。
外面的日子不好过,可如果真的以后就留在京城的话,那日子就更难过了。那种日子简直就是生不如死,每个藩王心里都慌。
朱翊钧看了一眼皇后,叹了一口气说道:“虽然不知道怎么说,但是也的确该放出一些风声看看他们的反应了。”
王皇后闻言,面容凝重地点点头。
这也不知道皇帝这麼做是好是坏,索性就听之任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