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温柔的声音中带着伤感,令金惜梦一时间忘了挣扎,她呆呆看着眼前一头雪发的男子,“你是谁?”
“我是白......”
“轰隆!”一阵闷雷在两人上空炸响,吓得两人都是一颤。
“险些忘了,我不能泄露的!我是小白啊!”那男子急切道:“你我早在万年......”
“轰隆!”又是一声雷响,男子无奈叹息,“你我很早便认识了,只是你失了记忆,被放逐在......”
“轰隆!”
“呃,总之,你是我的......”
“轰隆!”
男子实在忍无可忍,“天机!你莫要欺人太甚!这也不能说,那也不能说,我如何让玄明信我!”
“轰隆隆!”
这一声雷响格外骇人,金惜梦已然被吓得缩在男子怀中,大喊道:“你别说了!”
男子垂头丧气,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好好!天机,我什么也不说了,她最怕雷声,你莫吓她!”
金惜梦从他怀中抬起头,问道:“你刚说‘玄明’......”
男子连忙捂住她的唇,低声在她耳边道:“小声些!那是你的名字,不要告诉任何人!”
“放开她!”两个男子的声音不约而同响起,金惜梦与男子转头,见轩辕珏与姜允斌一同飞身而来,落在屋顶,眼中散发着寒意。
姜允斌冷冷盯着男子,“雪道白真人!大晚上不睡觉,跑来轻薄我的小玄狐?”
“你的?她是我的!”怀抱着金惜梦的男子,便是天师堂圣天师,白真人。
轩辕珏登时大怒,“放开我徒弟!”
白真人闻言,更加不悦,他低头看向金惜梦,“你怎么能做凡人的徒弟!即便他姓轩辕也不行!”
姜允斌与轩辕珏见状,旋即冲上去,左右夹击白真人。
白真人见状,眸中的纯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肃杀。他单手抱住金惜梦,另一只手则奋力一挥,一股罡风裹挟着雪白的光华冲向两人。
轩辕珏与姜允斌只觉得血气翻涌,倒退了好几步,站定身形后,抚胸轻喘。
“你!”金惜梦见轩辕珏受伤,勃然大怒,抽出一只手,一巴掌打在白真人那张俊脸上。
白真人一惊,旋即委屈巴巴地松开金惜梦,指着轩辕珏道:“你为了他打我!我就知道你来这里就是为了他!”
金惜梦彻底糊涂了,“你说什么!”
“我......我又不能说!”白真人抿着唇,一副受气的样子,惹人怜爱,“你曾说过,我是你最亲近的人!”
“那个......我失了记忆,什么也不记得了!”金惜梦心中不知怎的,对这个男子充满疼惜,甚至隐隐有几分愧疚。
白真人闻言,恍然笑道:“是啊,若是你记得,一定不会舍得打我!”
轩辕珏双拳握着,心中涌起前所未有的惶恐,“她终有一日要离开吗?”
姜允斌端详白真人许久,忽而道:“难道,你也是妖族?”
白真人立时翻了脸,“我是神......”说着,他有些心虚地看向上空,见没有雷声响起,放心大胆道:“我是神兽!”
“轰隆!”一道惊雷夹着闪电倾斜而下,白真人还来不及躲,便被劈中,上身的衣物化为灰烬,裸露出的健美肌肤带着几道焦痕。他气急败坏,“天机!你坑我!”
白真人转头,却见身边的金惜梦不见了,他回头一看,金惜梦正被轩辕珏护在怀中,姜允斌正以手遮挡着她的视线,“小玄狐,男子的身子没什么好看的!”
然而金惜梦哪里有闲情雅致看白真人的身子?刚刚的雷险些将她的玄狐魂魄吓出来,若不是轩辕珏飞身上前将她拉远了,此时只怕她就要元魂出窍了!
轩辕珏轻拍着金惜梦的后背,“别怕,没事了!”
“轩辕小子,你放开她!”白真人走上前,却被姜允斌拦下。
“我说,你能不能穿件衣服再来?”姜允斌坏笑着,挑了眼白真人那结实的胸膛。
白真人忙抱起手臂,对轩辕珏怀中的金惜梦柔声道:“小玄,我明日再来看你!”
说着,化作一道白光消失在夜色中。
“你们再这么抱下去,咱们的正事还说不说了?”姜允斌看向轩辕珏与金惜梦,打趣道。
两人闻言,忙分开,掩饰彼此的羞窘。
姜允斌撇撇嘴,“矫情!小玄狐,这是林夕堂二十送来的信!”说着,将一个小小的竹筒交给金惜梦。
“小二十?”金惜梦忙接过竹筒,向左扭了三下,又向右扭了两下,竹筒登时散成了几条竹片。
金惜梦拿着这些竹片,带着轩辕珏与姜允斌回到房中,在桌前坐下,将竹片拼拼凑凑,最终组成了一些奇怪的符号。
“这是什么?”姜允斌看着那些符号,怎么看不出这是哪种文字。
金惜梦取出一张纸,将符号抄下来,开始解读,“这是我与二十之间的暗语,只有我们二人能看懂!”
姜允斌好奇道:“这个二十是什么人,为何这般神秘?”
金惜梦睨他一眼,“别打扰我!”
她将符号解读出来,抄在纸上,轩辕珏在一边默读着纸上的内容,越看越是惊心,“竟如此阴毒!”
“好在,我们提前知悉了他们的计划!”金惜梦蹙眉道。
姜允斌道:“这好办!叫你哥哥明日不去便是!”
“若是不去,他们定然会猜到有人泄密,小二十岂不危险?且我的身份还不能透露给哥哥,根本没有理由阻止他前去赴宴。”金惜梦思索着,“只好......”
吏部。左少司金惜泉与右少司冷玉泽刚刚领了今日的差事,从太司的办事堂出来。
冷玉泽叫住金惜泉,“惜泉兄,四妹妹她......”
“冷大人,舍妹一切都好,不劳你挂心!”金惜泉冷言冷语道,抬足准备离去。
冷玉泽拦住金惜泉,“惜泉兄,我是真心挂怀四妹妹的伤情!你我多年挚友,不过是政见向左,便要不相往来吗?”
金惜泉直视着冷玉泽,“若只是各为其主,倒也罢了!只是你所依附之人,实在为我所不齿!”
“惜泉兄!你当知道我的无奈!”冷玉泽痛心道,“我曾经的骄傲,都被那一桩婚事埋葬,若当时我娶的是四妹妹......”
“你不配!”金惜泉上前一步,“若你真是她的良人,便不会害她!”
“我没有!惜泉兄,四妹妹的那些灾祸都是人为,并非天降!”冷玉泽急急解释道。
金惜泉忽而冷笑,“我问你,把梦儿逼到佛庵修行的,是谁?”
冷玉泽一怔,“她不是自请去佛庵的吗?”
“我是问你,那些谣言是谁散布的?”金惜泉怒视着冷玉泽,“梦儿去合心阁,你在一边听得清清楚楚!惜如跟随锦瑟学舞,我与轩辕兄只告诉了你!你将这些脏水泼在梦儿身上,可知她为此受了多少罪!”
“我......”冷玉泽眼神开始闪烁,“你为何不怀疑轩辕珏?”
金惜泉怒极反笑,“呵呵,当时他与梦儿已然两心相悦,何必多此一举?且以他的品行,绝不会做下这等龌龊之事!”说罢,金惜泉头也不回地走开。
冷玉泽看着金惜泉的背影,忽而轻笑,“我原本想来提醒你,如此,还是借太子的刀除掉你为好!”
他无意中听到曲落觞与乔凌的谈话,知道太子要对金惜泉下手,原想通风报信,见金惜泉如此决绝,便临时改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