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珏与银湛带着小玄前脚回到帝阁,龚驰后脚便跟了来。
“龚驰见过二位帝尊!”
轩辕珏请他落了座,“鬼师是为了小玄而来吗?”
龚驰拱手道:“在神镜台,小人便看出这位姑娘与那位......”见轩辕珏向他使了个眼色,他便绝口不提旧事,“可见姑娘举止,小人斗胆,猜测她魂魄受损,是以冒昧前来!”
银湛连忙问道:“鬼师能否确定她是否真是魂魄受损,可有弥补之法?”
龚驰失笑,“小人还是要探视一番,才能定论。”
轩辕珏与银湛相视一眼,转头对小玄道:“小玄,这位前辈是我的好友,他想探视你的灵魂,可以吗?”
小玄对阴气森森的龚驰有些恐惧,一双晶眸闪烁着,只敢偷看他一瞬,便向轩辕珏身后缩了缩,“师父,我......有点怕。”
龚驰有些尴尬,轩辕珏只得道:“我知鬼师施术时,素来不许无关人等在侧,可小玄怕生,可否通融,由我陪伴?”
“那......也好!”龚驰迟疑地答应,“只是待她昏睡后......”
“明白!”
于是,银湛离开房间,在外护法。
龚驰双袖一分,数道鬼气充斥房中,小玄吓得连忙躲在轩辕珏身后。
“姑娘莫怕!此术名曰探魂,不会伤害你!”龚驰解释道。
轩辕珏将小玄从身后拉到身前,“小玄,我在身后护你!”
小玄回头看向轩辕珏,见他鼓励地笑着,忽觉不那么怕了。
她一放松下来,便觉睡衣袭来,渐渐昏睡。
“帝尊。”龚驰看了眼轩辕珏。
“那......便有劳鬼师!”轩辕珏迟疑一瞬,只得离开房间。
他退出房,银湛走上来,“把她交给龚驰,真的放心吗?”
“龚驰倒是可信!”轩辕珏叹了口气,“只是小玄......”
“啊!”
话音未落,房中传来小玄的尖叫声。
两人也顾不得龚驰的规矩,转身便冲进了房中。
好在此时龚驰已然收了鬼气,他们进去时,只见小玄坐在地上抱膝痛哭,而龚驰则窘迫地蹲在她身边,想要安慰,却不知如何是好。
“小玄,怎么了!”银湛冲上去扶起她,转头对龚驰投以凶神恶煞的目光,饶是龚驰贵为神者,也有些惧怕。
轩辕珏一走过来,小玄便扑到他怀中,紧紧抓着他的衣襟,“师父,师父,你不是说你会在这里护着我吗!你为什么不在!呜呜呜呜......”
轩辕珏心如刀绞,将她拥住,“小玄,对不住,今后我绝不再骗你!”
见两位帝尊皆有些动怒,龚驰连忙禀报道:“帝尊,姑娘的魂魄确是残缺!”
“残缺多少?”银湛沉着脸问道。
“缺一魂两魄,不仅如此,现有的魂魄还有两魄不属于她!”龚驰一口气说完,生怕晚了银湛就要动手!
“不属于她?”轩辕珏轻抚着怀中小玄的发丝,柔声道:“小玄,你和银湛伯伯出去看看聚灵台的繁花可好?”
银湛见状,忙上前拦住小玄瘦弱的肩膀,“是啊,昨日我去看了,那花开得十分热闹!”
银湛好容易哄着将小玄带离了房间,轩辕珏这才开口道:“那两魄,是白泽的吧?”
“正是!”龚驰蹙眉点头,有些作难道:“原本这应是白泽消逝前最后一点守护玄明大人的执念,可现下却可能阻碍她修复灵魂!”
轩辕珏忙问道:“为何?”
龚驰沉吟道:“若是能修炼我宗的鬼术,灵魂可以渐渐修复,她体内有别人的灵魂,只怕修复出的灵魂会紊乱,小则功亏一篑,大则......灵魂尽散!”
“鬼师的意思,是要将白泽的灵魂抽出来?”轩辕珏眼中闪烁着恻隐,这两魄若是都没了,白泽便再无转世的希望!
龚驰自然明白他在犹豫什么,“帝尊放心,两魄抽出后,小人定会好生保管,并想方设法助他重生!”
轩辕珏郑重对龚驰下拜,“如此,便有劳鬼师!”
“小人定当全力为小玄姑娘修复魂魄!”龚驰告辞离去。
出来时,他松了口气,低头看向手中一缕青丝,“阿凌,但愿她的气息能再唤回些许你的魂魄!”
········
银湛带着小玄在聚灵台园林中的繁花间穿行,小玄看看这朵,嗅嗅那朵,满面漾着比花更娇美的甜笑。
“伯伯你看......哎哟!”
她正欲将一朵鲜艳的斑斓花朵摘下,却不慎被花下枝干的小刺扎伤了手。
银湛紧张地上前,托起她的小手,心疼不已,“真是不小心,都流血了!”
他环顾四周,见前面不远有座楼阁,似乎正是药师宗的院落所在,“你在此等我,我去给你取些伤药!”
“不碍的!”小玄龇牙咧嘴地强笑,“这点小伤不算什么!”
“什么小伤!”银湛轻责,“且不说这东西有没有毒性,女儿家的肌肤怎能轻易破损,在此等我,不许乱跑!”
小玄心中一暖,小脸上的笑容也充满暖意,“好的,伯伯!”
银湛化作一道银光消失在她的面前,小玄百无聊赖,便小心地摘了一朵小小的花,插在发间。
摸索着发间的小花,小玄傻呵呵地笑起来。
“什么人!竟敢折下这神蕊园的奇花异草!”一个女子的声音厉声呵斥。
小玄吓了一跳,转头便见一个与她年纪相仿,身量却比她高挑不少的端丽少女正妙目含煞地望着她。
“我......我没有!”小玄连忙将花从头上摘下,小心地放回花茎上,“对不住!”
“嗯?”那少女似乎很是诧异她这一举动,但旋即明白她的用意,当即嘲讽地一笑,“你以为这样这花便能再长回去吗!真是个傻子!”
小玄小嘴儿瘪了瘪,却口拙舌笨,不知说什么,“我.....”
“凝香,你在做什么!”
少女的身后,又出现了一双三旬上下的男女,看着似是一对夫妻。
“父亲,母亲!”少女走过去,揽着那三旬女子的手臂,“这有个傻子!”
女子转眸,看到小玄,眼中登时迸发出某种锐利的光芒,小玄吓得向后退了两步,却一不小心被绊倒,眼看便要向后仰入荆棘密布的花丛中。
一个身影在瞬间冲到她的身边,堪堪将她的纤腰托住。
小玄抬头,却见是那三旬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