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金府,金家人自然少不得要与金惜梦说道说道。
“梦儿,你真的忍心抛下家人,随轩辕珏去仙门?”金惜泉显然十分痛心。
金惜梦见身边除了父母与兄长,没有旁人,便开门见山,“哥哥,即使不为他,梦儿也不宜久留中普!”
金俊辞与庄氏相识一眼,惊诧道:“为何?”
金惜梦来到双亲面前,跪地行礼,“因为,女儿确是林夕君!”
“什么!”
“女儿不孝,因此事险些牵连家族,但女儿有不得不做之事,待中普事成,求父亲母亲允准女儿离开!”
金俊辞长叹一声,“曲家倾覆,是你做的?”
“是!”
“为父曾言,可惜了梦儿是女子!”金俊辞摇了摇头,“可现下来看,即使是女儿身,也挡不住你兴风作浪!”
“女儿实属无奈!”
“那你倒说说,接下来你要做什么!”
“女儿......”金惜梦有些犹疑,金俊辞乃是能臣,也是忠臣,对朝廷一片赤诚,若告诉他自己要扳倒太子......
“你借‘林夕君’一事,不仅令曲家满门治罪,还使得圣皇对太子有了嫌隙!”金俊辞审视金惜梦,“下一步,你莫不是要剪除圣后与孟家!”
金惜梦跪在那里,没有言语。
金俊辞却继续道:“最后,将太子拉下储君之位,以解金家后顾之忧?”
“......是!”金惜梦不得不承认,金俊辞不弄权,不是不能,而是不愿!
“你可知这般做的凶险?”
“女儿知道!因此女儿会以林夕君的身份做这一切,绝不会连累金家!”
“那你可知,若你有个三长两短,我与你母亲还能活吗?”
金惜梦低垂着头,眼中含了些泪,心中暗道:“早在五年前,你们的女儿就‘三长两短’了......”
还不待金惜梦再说,金俊辞已经起身离去,庄氏见状,担忧地看向金惜梦,也迟疑地跟着金俊辞离去了。
“梦儿,哥哥惭愧,让你一个女儿家为了家族在外奔波,”金惜泉将金惜梦扶起来,“可是自你从佛庵回来,这短短几日,可谓是险象环生,我们如何能让你再做这凶险之事?”
“哥哥!若不如此,太子登基之日,便是我金家大难临头之时!”
“那就让我来替你......”
“梦儿心意已决!父亲与哥哥皆是治世贤臣,这些藏污纳垢之事,还是莫要染指,而且......哥哥也不是这块料子!”
看着金惜梦那甜美的笑容,金惜泉只觉得心疼不已,他有些怀念曾几何时,那个整日横冲直撞的金惜梦!
金惜泉从栖梦轩回了自己的院落听泉轩,却见多尔麒正在院子中散步,樱唇轻翘着,脚下踢着路上的小石子,似乎很是不满。
“怎么了?”他悄然走到她身后,轻声问道。
多尔麒一转身,见他来了,忙委屈巴巴地扯着他的衣襟,“我弟弟来了!”
“来了?”金惜泉闻言一喜,“竺桑使者进城了?怎么还不见你弟弟来金府?”
“哼!还说呢,这个没良心的!”多尔麒跺着脚,“他去皇城递交了文书,直奔萧府去了!”
“啊?呵呵,你们姐弟真是......”金惜泉失笑。
多尔麒不乐意了,“我们姐弟怎么了!我看啊,我弟弟现在心中只有萧岚歆,都忘了自己有个姐姐了!”
金惜泉低声笑道:“那你呢?这几日还记得自己的弟弟吗?”
“金惜泉,你取笑我!”多尔麒抬手作势要打,却不舍得用力,只在金惜泉身上轻捶了一下,“若不是为了你,我怎会撇下多尔麟,自己星夜兼程地赶来!”
金惜泉将她落在自己胸前的手握住,眼中含情,“多尔麒,这段日子若是没有你,我真不知金家会变成何种境地!谢谢你!”
多尔麒有些羞涩,将头埋进金惜泉的怀中,“那你......会爱我一生吗?”
金惜泉拥住多尔麒,在她耳边坚定道:“绝无二心!”
竺桑使者到来的第二日,扶毕的使者也到了。
扶毕的车队进城时,中普百姓争相走上街道,观瞻扶毕使者的风采。
一行人皆着绿装,连车马装饰都是一片绿意。然而,车队正中一辆车经过时,车帘飞起,里面却露出一角深红的衣袍。
百姓们跟着车队一路走到皇城门前,想看看扶毕使者是否也同竺桑的两位皇族一般,龙章凤姿。
没有令他们失望,正中的马车停下,车上先是下来一个皮肤微黑的青年,手臂与胸膛处坦露的皮肤上布满了暗红色的纹身,俊脸上挂着桀骜不驯的神情。尔后,一只小巧的脚迈下车阶,这么冷的天,却只穿着绑带的木屐,露出白生生的天足,再向上便是一条轻纱长裙,侧边裙叉一路开到大腿,胸前也坦露出大片滑嫩的肌肤,小巧的娇躯罩在深红的大氅中也难掩那烟视媚行的步态。这个女子的魅力足以点燃在场所有男子的情欲,然而她却还不是真正的正使。
最后从车上缓步踱下一个壮硕英朗的男子,无论是那线条刚硬的面庞,还是那遒劲健壮的身躯,亦或是那稳健有力的举止,都透露出无尽的阳刚之气。他下了车,看到“皇城”二字时露出的粲然笑容,令烈阳都黯然失色。
也是奇怪,扶毕所有人都一身绿色,恨不得将脸都染成绿的,只有这三人却是从头到脚,一身深红装束。
“银钩,射月,咱们终于到了!”那使者伸了个懒腰,便随着礼官走进皇城。
两国使者来访,自然少不得参加皇宫的国宴。
圣皇将多尔麒姐弟与扶毕的三位使者请到皇城中,以隆重的筵席为他们接风洗尘。
席间,圣后特地准备了歌舞助兴,一群彩衣蹁跹的舞姬在场中旋转曼舞,赏心悦目。
然而扶毕那位正使却在与他身边的那位妖娆的红衣女子调笑,“银钩,普元女子的舞,也太过无趣了!”
那名为银钩的女子媚笑道:“大巫师,您的口味只有属下能满足!”
另一个桀骜青年闻言,手中的酒盏一顿,旋即猛地举杯将酒倒入口中。
“那一会儿,你便也即兴舞上一曲,以感谢圣皇的款待!”
“是,大巫师!”
终于,那群彩衣舞姬舞终退场,那大巫师站起来,“扶毕使臣神夜,多谢圣皇盛情款待,臣的侍从也粗通歌舞,便叫她也献丑一段,为圣皇佐酒!”
圣皇含笑点头,“神夜使者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