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信就扫过一眼,说着:“我自山上来,没带人间银两,却有一货与你。”
中年人躬身作揖说着:“道长若是缺了银两,还需换什么货,十两二十两,但凭道长取去就是了。”
方信听了说话,却是摇头,说着:“我不欠情。”
程元玉听了,于是请他入内,到了大厅,他就吩咐下面,立刻治上一桌菜肴来。
话说,地球上,以前无论佛道,都不禁荤腥,禁荤腥,实是梁武帝搞出来的事,他要养数十万和尚,以证明自己虔诚,又养不起,就禁荤腥了。
而以后佛道相争,连道门也不得不随之禁了荤腥,这才形成了习惯。
这世界当然不同。
菜肴上前之前,就先奉茶,方信稍喝一口,全了礼节,就取出一个盒子,随手一放,就丢了过去。
程元玉却不敢怠慢,他心想:“只要货还值些,我就收了。”
但是打开一看,顿时变色,里面竟然是十八颗明珠,都有枣子大小,晶光闪闪,程元玉真正吃了一惊,仔细辨认成色,沉吟了片刻,说着:“道长这等品级的明珠,每颗可值百两白银。\\/\”
方信随意说着:“那我就取一千五百两。”
“这怎么敢?”
“你就不必推辞了,我初来此地,你给我弄套清净的房子来,有什么户籍之类也给我打点了。”方信一挥手,不耐烦的说着。
程元玉心中有些叫苦,天降横财啊,不知道此人到底是何底细,但是方信说了,他竟然违抗不得。只得说着:“道长,我在春江府有一处小院,却还安静,不如……”
“如此甚好!”方信就说着。
稍吃了茶。商人就有行车,坐了,就赶到城中去。
离城也不过十里路,片刻就到了。
果然。程元玉在城中,有一个小院,三进三间,虽不轩敞,但是还算干净,周围也很幽静。他就说着:“道长,此居还可?”
“还可。”方信不是很在意,他刚才凭着自己感觉,觉得此城中应该有些遇到金德之书的机缘,所以才留了下来——虽然这个商人有些小心思,但是也是人之常情,根本不给予计较。
“那道长可在此安居,道长是世外人,就领个道碟好了。\\\\至于明珠出售。也需要时间,容宽我十天。至于十天之内费用,谨奉上百两银子。道长权且收着。”
说着,就到内室。打开柜子,取出二封银子,却是原本藏好的,方信扫了一眼,也不推辞,就让他放在桌子上,然后程元玉就作揖作别,他回去当然要打听一下周围有没有出事,以防遇到了盗贼之流,这明珠成色,也要仔细查看——这些都是应有之事。
等人离开了,方信才打开了银子,仔细把玩一下,这银子都是五两一锭,一封有十个元宝,是五十两,二封银子就是百两。
窗外有风,小院里竟然还有口井,周围还种着几棵幽竹,过得半晌,方信就起身,随手取了二锭银子出去。
要找机缘,就在外面看看罢!
此时,已经是下午了,夕阳日照,街道之上,来往客商甚众,方信看着他们,摇头叹息。
此世界灵气远在大楚之上,本应该寿过一百五十有余,可惜的是这等凡人,庸碌一世,却想不到养性养命,因此只得七八十寿。
不过,眼前这景象,又使他想起初来大楚时的情况,凝视来来往往的人,方信片刻后,不由失笑,见得时日快近晚了,就在四周一望。\///\\
不远处,就看见一家酒店,上面写着“葫芦白干”!
想了想,就上前去,才进去,就见得店里光顾地客人稀稀落落,显是生意不怎么样好。
方信上前,一个五十左右中年人连忙上前,说着:“这位道爷,要什么?”
方信扫过周围,就找到一个座位,说着:“掌柜,上一壶你家的白干来,再来一碟肉丝炒菜,一碟白斩鸡!还有什么菜,也上两样。”
“好了,道爷稍等。”这人顿时满脸是笑,在里面招呼。
再过片刻,就送了上来,却果是一碟丝炒菜,一碟白斩鸡,一碟新炒的花生米,还有一盘切肉片,再上一碗鱼汤,香喷喷的,端上方信地面前。
方信伸筷,吃了一口,倒稍是一动,虽然菜式简单,但是这味道还算不错,心中暗想:“想不到的确行行出状元,这种寻常菜,也能作出味道来,虽然比起大厨当然差上许多,但是也别有风味!”
方信是当过三十年皇帝的人,什么菜肴没有吃过?有这评价,说明这老板的确有点独到之处了。\\/\
再仔细打量,还是发觉这店生意并不怎么样,心中有些奇怪,因此就招手,作出要结帐地样子,这中年人连忙从柜台上走过来。
方信说着:“来结个帐吧!”
这中年人目光一扫台上的碗碟,口中喃喃就说着:“道爷,总计银一钱三分!”
此地方信已经知道,一两银子相当于地球上300元人民币,一两有十六钱,一钱三分,就是25元左右,也算公道了。
货色好,价格公道,这家店里生意就有点奇怪了,虽然一念之间,方信也不会多管闲事,取出一锭银子放在上面。
这店主不由吓了一跳,他是老生意了,拿来一舔一看,的确是货真价实的官银,五两一个,就说着:“哎呀,道爷,这五两银子。小店生意小,一时还找不开。”
方信却毫不在意,轻轻瞥了他一眼,说着:“隔开三间那院子。你知道吧!”
店主挠了挠头皮,说着:“知道,那是程老爷的院子。\\\”
“这院子现在是我的了,你菜作地不错。也只有几步路,以后一天三顿,每天算三钱银子的价,作了菜送上来就是。”方信说着:“今到月底只有二十天了,到月底算一下帐就可以了。”
“哎呀,道爷。您贵号?”
“我姓方,至于道号你就不必问了。”
“是是,方道爷光临生意,小的会派人一日三餐送上来。”
方信微微一笑,正要离开,这时,一个十三四岁地少年突地进来,喊着:“爷爷!”
“哎呀,乖孙子。你从学堂回来了?”店主一下子转移了注意力。
方信扫了一眼。心中一动。
他虽然不是专职看相望气之人,但是却也分辨得出。这一眼看去,就见这少年印堂之内。隐隐有红气。
“此是大富大贵之气,虽然不及紫气。也是难得。”
本来这事不关方信的事,他是当过皇帝的人,别说区区一道红光,就是有着真龙天子气,又怎么样?曾经沧海难为水罢了,但是心却记起刚才一动,他的心本难以动之,现在动之就是有些灵光——难道我地机缘,还在于这店家人的身上不成?
想到此,方信就心有所感。
方信领悟道机,自然知道一进一出天之道也,要取之,最好地办法就是使人欠下深厚地因果,然后就自然水到渠成了。
心中就有施恩之意,当然,他不会急冲冲地表现出来,只是运起神光,对着这爷孙两人打量了片刻。
方信这时,已经明白了气运之道。
说白了,万物在于相生相克,又在于循环流动,所以理论上,只要在天地之内,就必有旺衰,所谓地镇压气数,虽然不可永恒,违不了天道,但是理论上,如果要一辈子甚至几辈子旺发,倒也不难,其中关窍,说来简单,只有几句话,却是天机不可泄露。
如不明此理,任凭你一时气运如海,一旦衰败时,连南门牵狗都难。
某朝太祖,曾几次圈点。诗曰:时来天地皆同力,运去英雄不自由。
就是对此深明此理了。
风水之道,实际上也是气运之道的具体一支罢了,在方信看来,如是高明地风水师,不在于暴发,而在于绵长之中上升。
暴发不足为高,绵长方见其深,可是又有几人能延运绵长呢?多半只是施术爆发,接着借着风水外力,来取一时富贵罢了。
取之天地,必有还因,风水之道如果仅仅靠着地龙之气,说不定还会竭泽而渔,祸及晚年甚至子孙。
就刚才目光一扫,方信已经知道这店为什么生意不好,以及日后怎么样施恩于他了。
水活有生,水死无鱼,无非这点。
有了眉目,方信就心中浮现出喜悦来了。
其实上,五德流转,他已经大体明白了,只要得了金德,又注入三十万功德,顿时五行全运,流转不休,就与天地相合,气数大涨。
这比等闲功德还要效果好,功德是用一分少一分,这实力才是气数长久之道。
如此,萧冰也可五行成道,成就五阶,这样就可以回去了。
至于那大工程,能之,固善,不能,也罢!
毕竟方信就算五行合运,相生相克,也只是辅助,他的功德道,还在于大范位面上,要还了这一股真龙天子气才可大成。
人道之事,路才半途,七阶八阶,就在眼前。
这就是选择权了,有了选择权,才有今日海阔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