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发杀机,移星易宿,地发杀机,龙蛇起陆,人发杀机,天地反覆,天人合发,万化定基
夜色苍茫,群星横空,方信夜居于三洞关间山之巅,目视苍穹
对方信来说,现在天地奥妙已经尽在手中。
只见茫茫大地,如是细细而分,就见得无数的光点弥漫,如银河之流,川流不休,这一点光,就是一人之心,一人之气
如是太平盛世,万世如洪流,聚出紫气,依于帝国,如天柱,连接天地,是以驾御万物,这就是所谓的龙气了
龙气者,核心实是人之气
上古诸王,实是神裔,承神力而统治万民,而自祖龙创立龙统,是有龙脉(此龙脉和大地龙脉不同)
所谓的龙脉,实际上就是得了人之气而凝聚出的位格
世人愚昧无知,把性命前途依托于上主,既然依托,在方信眼中,此人之气就被其主所慑,按照得人气的程度,又可简单分成虾米、鱼、蛇、蟒、蛟、蛟龙、真龙之分
当然,这又分为假格和真格
虾米,指百姓者,凡自食其力,不假于人
鱼是指文途。可指那些社会地豪强地主。他们虽然控制着佃户和伙计。却难以得其心。因此也就是此类。也指那些通过仕途获得官位地人
而气象能显蛇者。就是得了一些人真心跟随。如到此位。就很可能按照命格和行动。开始得五德中地一德。虽然极其微弱
蟒者。巨蛇。古代又认为蟒来统帅群蛇。所以。古代蟒袍。是官员地象征。其一品官至七品官。皆有蟒袍。也就是统治万民。但是这些。多是假格——也就是因为官位而统治。而非是万人奉其为主。因此得位有风雨。失位就沉沦
蛟和蟒地区别就在于蛟。具备了龙性。所谓龙性。就是神性。就是获得一大批人真心奉其为主。而得其气。而暗成格局
古称。蛟能发洪水。后世。以蛟为潜伏王者之称。换句话说。能具备影响天下地力量。就为蛟
至于蛟龙和蛟地区别不大。差别是龙性地大小。但是具体判断还是很明确地
蛟只可发洪水,是属于地上,而蛟龙,已经飞上天,行云施雨,几可和真龙相似。唯一的区别就是,真龙不易,而蛟龙可易
换句话说,开国皇帝之后,后世因世袭职位而飞天,行云施雨,大部分是蛟龙,一旦失去了帝位,立刻就会堕落
真龙:能显能隐。能细能巨。能短能长。春分登天,秋分潜渊。呼风唤雨,无所不能,多指拥有亿万众生之气而成龙者
方信眼见而去,见苍茫大地,亿万百姓之气,多已经散失,非是一天柱,心知天下百姓,已经开始离心离德,而离心离德,就使真龙天子气衰退瓦解
再看天上,见星斗密布,光华照耀,万星窥视大地——如是大地龙气稳固,如一屏障,只有顺从其气的星辰,才可降临大地,以辅助龙脉
但是一旦大地龙气崩解,万星下降,各争其命,各辅其主
静心观看帝都方向,片刻之后,果见得那帝都上空龙脉天柱,比起全盛时,已经散失了大半,又突然之间,一道强烈紫气腾升而起,划过天际,直射天空
而这道紫气冲上天空地一瞬间,一颗星辰顿时响应,两气一交,这星辰光辉顿时变成斗大,灼灼而亮,摇曳生姿,大有摇撼乾坤,进而令天地翻覆之势。
天人相感,星辰入命,方信目睹之下,心神一震,却露出了一丝微笑:“恭喜高相得真龙之气,又得天人感应了。”
实际上,星辰万古长存,哪有什么陨落之说,只是能望气者,可见其光辉大小,以及入不入世而已,入世承星命者如果死亡,那星辰之气就不能直接连接到大地,在望气者眼中,其光就暗淡了
天人交感,天柱一成,就见帝都,一大一小,两个天柱,各有龙气,而开始相互绞杀起来,方信直向上天,却见满天星斗,似有所感,闪烁生辉,也欲入世。
方信又直向西南,果趁此一景,又见得西南龙气,也成一柱,直冲天地,数颗星辰都已经感应,个个星光灿烂,光华却甚炽烈,直有择人而噬之像。
方信冷笑
西南蛮司,却早早已成天柱,而各星也入命,因此暗成气候,难怪本来按照气运,却大有机会成龙统一天下
突的心中一动,却见一片星斗,数星光华璀璨,但闪烁不定,似有感应之意,方信凝视片刻,却只是一笑,并没有趁势感应天星,片刻之后,星像隐去,方信凝视着帝都
永安十二年二月
一觉醒来,就见得淡淡地阳光在房间中,夏盘起身,就发觉已经是上午辰时了。
他打着哈欠,穿上厚衣出来,他住的这店,却是一家中等旅店,前后有客楼三栋,院落四重,这时,虽然才是二月,但是毕竟是帝都,也住了六成的客人。
“的确是帝京啊!”起床之后,把门一开,没有多少时间,就有伙计送上热水,他就梳洗了。
出了房门,几个军人早已经起床,在院子中锻炼筋骨,见得了夏盘出来,就行礼说着:“夏管事!”
这次前来帝都,是方信向高相奉六十大寿礼,这是私人的事情,因此夏盘以李府管事的身份比较恰当,前几日,就把礼单、名帖递进去——当然,最得意的,还是通过手段,让高相地儿子在古玩中以偶然淘到的名义,买到了这方玉玺,以三千两银子折价
不过,他可没有本事夜观天像,寻思着去见得高相一面。就可知道高相到底得了玉玺没有,但是高相现在权倾朝野。拜访者不计其数,据说,五品以下,连面也见不得,五品以上才排着贴子,等候相爷有空。
虽然方信现在是正三品巡抚,但是由于不是亲来。是管事来,也要排上几天才能拜见一面了,估算一下,也差不多了。
这里市廛栉比,店铺鳞次,夏盘却也没有心思出门,只是等候着,就从店里吃些简单的早餐,话说,本朝也是三餐制。早点还是有的。
用过了早饭,上了朝阳的座位,自然有伙计上了热茶。当下就取了本书,在阳光下一页一页细看,才看了一些,就快是中午,正准备喊着吃食,突地听见下面轰的一声。人声议论鼎沸起来。
夏盘有些皱眉,从窗口向下看去。
却听见下面喊着:“斩大臣了,杀头了。”
夏盘听了,心中一惊,难道是有什么变故?当下仔细看了下去,却见得一些甲士排列上前,押着数人上了刑场,却真正是午时三刻来处斩。
“这是礼部侍郎苏昌,还有御史朱云门啊!”有认识的人议论着。“听说是弹劾相爷。说是欺君。反被议大罪而处斩了。”
夏盘听了,心中就是一惊。礼部侍郎是正四品官,御史虽然品级不过五品,但是权力很大,可弹劾群臣,连历任宰相都对其很忌惮。
想不到却被高相,说杀就杀了。
心中度测,正想去亲见,这时,一个校尉走了进来,说着:“谁是李府夏盘?”
夏盘连忙上前,说着:“小人正是。”
“相爷要见你,你立刻随我去罢!”这人面无表情的说着。
“是,小人立即就来。”说着,他摸出一个五两地小元宝,暗中递了过去,这个校尉收了,脸色顿时就变好了许多。
匆忙吩咐了几句,换了衣服,夏盘才出门,一出门,就见得本来晴的天,不知什么时候刮起了风,天阴阴沉地。
上了马车,跟着那个校尉前行,一行人走了一刻时间,这时,正是中午了,见得宏伟的相府之中,竟有上百辆车轿守在外面的正门,一眼望去,就知道是有品级地官员——百官来朝,几是小朝廷了。
心中如此度量,却走着侧门,如是方信前来,自然从正门而进,但是区区一个管事,能从侧门而进,已经算相当客气了。
从侧门而入,绕过三重门,沿路甲士森严,直到一间**院前停了下来。
“相爷正是招待百官,你且在这里等着,如是召见,自然会通报与你!”这个校尉得了些好处,如此说着。
“是,麻烦大人了,小人在此等候就是。”
虽然中午饭都没有吃,而里面香喷喷酒菜传了过来,他还是不敢丝毫怠慢的说着。
直等了一个时辰,才有一个老仆出来,说着:“相爷让你进去!”
进了院子,来到一处小厅外面,就有几个少女守在门外,这人先去里面,稍等片刻,就有一个声音从里面传出来:“进来!”
夏盘一进入厅里,见得一个老者,虽已六十,却只显五十左右,不敢细看,上前一步,屈膝跪倒:“小人李府执事夏盘,奉我家主上之意,拜见相爷,愿相爷寿比南山!”
高明统才吃完宴,见此,也不说话,稍一抬手:“起来罢,礼单本相也看过,你家主人奉上如此大礼,不知有何求啊?”
夏盘听了,起身,不敢直视,从怀里,取出一封书信,恭谨递了上去。
自有侍女接过书信转呈给高明统,高明统打开,拿来看了看,里面自然是恭谨之词,但也不泛着一些真意。
为政治者,就要从里面揣摩出意思来,高明统为官数十年,为相十数年,自然是一看就知道有什么意思,当下凝神思考。
夏盘侧眼而观,果见得此人紫气凝聚升腾,心中顿时大定,知道这方玉玺,的确已经转折到了此人手中,已经完成了方信的吩咐。
片刻之后,高明统放下书信,他掌朝廷多年,自然有着气度,就问着:“西南地情况任何?”
“回秉相爷,西南蛮军凶狠,多以骑战,野战难以对抗,但是却不擅长攻城,所以主人就望朝廷许之屯田,又修城墙而防之。”
西南军凶狠,这早已经知道,十数年来,朝廷屡次大败已经证明了这点,因此高明统听得微微点头,说着:“说起来,能守住,就已经是功劳,你家主子之功,本相已经知晓了,至于屯田嘛……”
他细细想了想,从情报上说,屯田也只有十数万人,补满三镇五卫也不足,倒也没有什么大问题,就说着:“这事尚可议之。”
这句话实是许了,夏盘顿时大喜,这二件事作成,他的功劳就大了,连忙跪下磕头:“谢相爷,谢相爷。”
高明统受了礼,却是挥手,夏盘就恭谨地退了出去。
等他退了出去,就有一人从后面转了出来,说着:“相爷?”
“哼,区区一些金银,就想糊弄本相,不过,这人还算知趣,西南蛮兵凶狠,本相朝中之事正急,先不必去管他,等他屯完了田,朝中也作完了事,再取之不迟。”高明统冷笑的说着:“如是吃趣,还可用之,如是不知……”
那人听了,一想也是,现在最要紧是朝廷,这次借机杀得几个大臣,不过是开端,等朝廷鼎定,这区区几万人也算不得什么,当下躬身说着:“是,主上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