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清越的声音又响起,“想要救他吗?他这一世还没被毁容。”
深深睫毛沾了泪珠,抬眸问:“怎样接近他?”
“他是你这一世的哥哥,不久后就会回国,你趁机黏上他,剩下你见机行事。”
深深隐约记得,第三世越希曜毁容,是因为参加了一个综艺节目。
在综艺录制期间,他突然失踪三天后被节目组找到,衣服脏乱,脸上像是被人用刀划了无数条口子,遍布整张脸。
他处于昏迷状态,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
之后,越希曜就渐渐消失在娱乐圈。
深深明白,这是转变的机会。突然间,她眼前一黑,睁开醒来,已是第二日清晨。
她穿着可爱的小黄鸭睡衣,眼睛水灵,洗脸刷牙后,日常下楼跟祥叔问好,“祥爷爷,早上好呀~”
祥叔端上早饭,摆放在桌上,笑眯了眼,“小姐早上好,今天的早餐很丰盛。”
她坐上凳子,摇晃着两条小腿,等着开饭。
今天的是豆浆油条和包子。
手打的浓香豆浆和炸得酥脆的油条,一口咬下去很有劲道,沾着豆浆一起吃更有别般风味。包子是糖心包,咬下去甜得恰到好处,加上面皮的柔软。
啊,简直美味。
吃饱了的深深摸了摸滚圆的小肚子,问道:“应景哥哥没在家吗?”
祥叔收盘子,一边回答:“少爷最近都不回家。”
不回家?
深深哼了一声,不回就不回,反正她也不想理他,居然还凶她。
她主动从板凳下来,帮助祥叔一起收拾餐具。做完这些后,她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不知不觉,三天就这样渡过了。
深深看了三天的电视,应景也就三天没回来。
祥叔从一开始的长吁短气,到后来都没变化了,一心一意照顾深深。
深深觉得,自己不能再颓废下去,她打开衣柜,换上小裙子,背上小书包,准备出门溜达溜达。
她还没走出小区,就看见了小胖墩在遛狗。
那条金毛犬比小胖墩还大,几乎要把他整个人遮挡住。
小胖墩看见他,眼睛一亮,疯狂招了招手,大喊道:“小芳妹妹!”
听得深深浑身一颤,小胖墩溜着金毛犬,一起飞奔到她的面前。
金毛犬汪汪叫着,一把扑在深深身上,用大舌头舔了舔她的脸,随后坐立,乖巧无比,它的毛茸茸大尾巴疯狂摇摆着。
小胖墩喘着气,手撑着膝盖,断断续续道:“啊……呼,太累了。”
深深擦了擦脸上的口水,从兜兜里掏出一块糖,递给小胖墩,“宝儿哥哥,吃糖吗?”
她弯弯眼睛,笑得纯洁无辜。
等小胖墩伸手去拿的时候,深深坏心眼地剥开糖纸,自己吃了。
谁叫他的狗狗舔了她一脸的口水。
小胖墩呆住了。
他吞了吞口水,强装镇定,拍了拍胸脯,发出邀请,“小芳妹妹,这个糖我家有限量款,你要来我家玩吗?”
限量款?
深深眼睛一亮,立马同意了。
她跟在小胖墩身后,背着小书包咬着棒棒糖。
等应景回来看见她没见了,肯定会急得团团转,叫他还敢欺负她。
两人在小区内走着,谁也没注意到保安亭的人没见了。
一身黑色保安服的男人静悄悄靠近两人,手上拿着一条帕子。
他站在两人身后,眼睛闪过狠毒的光。
电话里说要抓的只有小女孩,那小胖墩也在身边,干脆都一起抓了,省事。反正抓一个也是抓,抓两个也是抓。
走在后面的深深鼻尖一动,闻到一股奇异的味道。特别熟悉,像是前几世里,被人迷晕过的药水味。
深深的小脑瓜转了转,连忙屏气。
果不其然,身后一双手,带着帕子捂住了他的口腔。
她佯装身体一软,昏迷过去。
男子重施故伎,迷晕了小胖墩,把两人拖到不远处的车上,坐上司机位,掏出手机打电话,“喂,老大,我抓到人了,正往你这里来。”
他说罢,侧头瞟了一眼躺在车厢后不省人事的小孩,“肯定符合要求,不过多抓了一个男娃。好,我知道了,我马上带他们过来。”
男子挂掉电话,转动方向盘,歪头啐了一口,“真他妈无语,抓个小孩都要做这么兴师动众!”
面包车在路上飞驰,周围景色变化迅速。
深深双手双脚都被捆住,麻绳粗粝,勒出道道红痕,小胖墩躺在身旁不省人事,脸对着地,一身脏兮兮。
她冷眸一凝,腰身一扭,反手勾上脚,动作轻盈似蝶,没发出一丝声响。
深深从鞋里掏出一把袖珍小刀,手腕一转,慢慢割开绳索,她闭着眼睛,调整呼吸,不知过了多久,面包车震动明显变大,显然是走上了陡峭山路。
而首都山路陡峭,车辆开过去震动大的地方只有一个——那就是麓山。
麻绳割到差不多,她就没动静了,安静躺在车厢,把袖珍小刀藏进手心,竖耳仔细听。
面包车停下,显然是到目的地。
“抓了两个小兔崽子,要不是老子混进了保安亭,说不定就抓不到人。”男子下车,跟周围人打了个招呼,聊他的事迹,嗓门大得车厢都听得见,他眼红说道:“操.他妈的,老子还没见过这么豪华的小区,要是有一天我能住进去,积了八辈子的福了!”
“老大承诺,以后会给我们一人一栋别墅,柱子,你别眼红了,我们以后都有的!”其中一人拍着他的肩,哈哈笑着。
男人得到安慰,走到车厢外,打开车门,把两个小孩拖了出来,砰地一声,深深的头撞到地上,一阵眩晕。
她忍住疼痛,手指死死陷进掌心,钻心的疼痛从手掌传来,她清醒了大半,袖珍小刀深深刺进血肉。
她闭眼继续伪装,这或许是应景车祸事件的后续。
这背后的人究竟是谁,能把地盘开在麓山。
男人拖着两人进了仓库,仓库里有声音,一道粗犷,一道令人耳熟。
“子华哥,你好不容易逃出了派出所,我们就听你的命令把这两位小屁孩抓来了。你看,你还满意吗?”
“满意,当然满意,妈的,应景那个狗屎玩意儿,也配合我斗!他不是派人来查我吗?我他妈绑架他的女儿!”
脚步声越来越近,深深的头发被狠狠扯拉,刺痛无比,整个头皮都要被扯下来般,她一声不吭,手越攥越紧,忍住疼痛。
这道耳熟的声音咦了一声,大笑起来,“真是缘分,妈的,这两个小兔崽子原来是个熟人!展览会那天还撞过我!”
他粗粝的大手一把盖在深深的脸上,狠狠摸了一把,擦得脸疼,笑声油腻,“等把应景搞死,我要把他女儿当个狗来养,等玩够了再卖到地下会所!哈哈哈,还能赚笔钱!”
恶心到她心里犯吐。
深深一动不动。
忽然间男子扇了她一耳刮子,用力打得她半张脸都肿起来。
深深咳了咳,脸火辣的疼,嘴角溢出血液。
她假装慢慢转醒,睁开眼,眼底闪过一丝寒光,眼前这人果然是曹子华。
深深疼得眼底蓄满泪水,害怕地往后缩了缩,声音微微发抖,“你、你是那天的坏叔叔!你为什么要打我?”
“打你?”曹子华看见她满身伤痕,心底莫名快感,他又抬手,一大耳刮子扇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