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明月的穿搭公式真的很好用,研究透彻了还能任意切换造型风格,可让姜怀素最近在朋友圈里出尽了风头,不仅自拍照光彩夺目,就连合拍照不用修图也比其他修过图的人好看。
再也不用担心别人修图不带她了。
这也是那天她明明看到了盛宴和陆明月暧昧的画面,最后却什么都没有说的原因。
盛宴不是说让她多点耐心去接受一个不完美的他吗?
姜怀素回去就找了一堆男男电影、电视剧、小说观摩,她倒要看看这究竟有什么魔力,让这两人爱得死去活来,纠缠这么多年都分不掉。
而把她哄好又安全送回家的盛宴,又单独约了一下陆明月:“你今天还有空吗?”
陆明月诧异:“请我吃饭?”
盛宴偏头看他:“赏个脸,感谢你帮我哄姜姐,还有先前介绍詹姆斯的事。”
“好。”盛宴都这样说了,陆明月完全没有拒绝的理由。
但等他上了车,跟盛宴一块去吃饭,到地却发现不是餐厅。
陆明月抬头看那硕大还带着灯,在夜空中无比亮眼的“疗养院”三个字,好奇地问了一句:“现在的餐厅都这么标新立异了,都开始学习反向吸引客源了?”
这样真的会有生意吗?
盛宴笑了笑,带着陆明月往里走:“这不是餐厅,就是疗养院,我约了个专家,给你看看腰。”
陆明月跟随盛宴进入疗养院的脚步顿了一下。
但很快便又跟上了盛宴的步伐,没话找话地问了一句:“怎么想起来约专家帮我看腰了。”
盛宴看着他笑:“因为心疼你。”
陆明月的脚步再次顿了顿,这不是盛宴今天第一次说这话了,却是第一次从他嘴里说出来,直敲在他心扉上。
明明知道这很有可能只是一句玩笑话,但他还是不可否认地有被触动到,心脏像是被明火给燎了一下,不痛,却滚热。
盛宴脚步不停地走到科室面前,见陆明月没有跟上来,回身见他还愣在原地,好笑地问:“你还有小孩子怕医生的症状啊。”
陆明月回神,目光落在盛宴那晃着红色耳坠笑意盈盈的脸上,跟着笑了一下:“只要是病人,谁能不怕医生呢。”
怦、怦、怦。
是陆明月走向盛宴的脚步声,恍然间,在这间亮着白炽灯,寂静无人的走廊上,陆明月感觉自己突然就得了一种药名为盛宴的病。
不然他为什么控制不住走向他的步伐。
盛宴约的专家是国内最有名的骨科专家,他给陆明月检查了一下他的腰伤:“时间跨度太长了,当初碎掉又发炎的骨头都已经长了回去,腰椎骨不同于其他地方的骨头,不能再打碎重新治疗了。”
也就是说没得治了。
盛宴敛下眼看着陆明月撩起的衣角下,有块明显不同于周围其他皮肤颜色的伤疤,暗了暗眼眸。
陆明月倒是没什么感觉,这个结果他五年前就知道了,不在意地道:“没事,能走能跑,不影响正常生活。”
“这只是暂时的。”医生摇了摇头,“如果你不是长期久坐的话,还能慢慢调理,虽然这个病会终身陪伴你,但至少你不会那么遭罪。”
“但你这个工作性质,你的腰负荷不了这么夜以继日的负担,再这样继续下去,不出十年,你的腰就会出现重大问题,很有可能下半身瘫痪。”
“下半身瘫痪?”陆明月愣了一下,但很快又释然了,“那也没事,上半身不是也能动吗,我可以坐电动轮椅,一样的不影响。”
这下轮到医生惊讶了,常人听到他这话早就吓得又哭又闹地在询问该怎么治疗了,这个病人倒是挺能想得开。
“你有这种乐观的心态很好。”他朝陆明月点了点头,“但现在还不是十年后,情况还没有糟糕到最严重的时候,只要你从现在开始注意,未必就要到那个地步。”
“这样。”医生说着就给出了治疗意见,“我给你制定一副特殊的护腰,平时你上班或者用腰负荷大的时候就带着,减轻腰部的压力,但是切记不能时常都带着,休息的时候还是要让腰椎骨适应你身体的支撑,不过你这个工作量能减轻的话还是尽量减轻一点的好。”
“再来就是,你这个情况一定得做定期的护理,一个星期三次对你来说,应该不是很难吧?”
医生絮絮叨叨给陆明月说了两个钟头,出来的时候,陆明月都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他也不奢求盛宴请他吃饭了,在疗养院附近的面包店里买了几个面包和饮料,拿着就啃。
人饿极了,吃什么都香。
等他吃完一抬头,见盛宴还拿着他给他的面包和饮料一副神游天际的模样,好笑地朝他说道:“委屈盛哥跟着我吃面包了,等我们回了市区,我再请盛哥吃大餐?”
疗养院开在郊区一个比较僻静的片区,又是个挺高档的地区,周围一圈都没有一家餐厅,这家面包店还是陆明月找到的仅有的能吃的店。
盛宴回神,抬起手上的面包咬了几口,摇头道:“没事,不用,能吃。”
陆明月见他没有任何不适地吃了,这才放心。
司机去洗手间了,从这里回到市区怎么也得一个半小时,本来就饿了,再多饿一会儿,他怕盛宴这具娇贵的身体受不了。
稍微吃点东西垫一下肚子会好很多。
盛宴咬了几口面包,看着坐在一旁好似什么事都没有的陆明月,突然问了一声:“你不抱怨吗?”
“嗯?”陆明月疑惑,“抱怨什么?”
盛宴没说话。
他做反派任务的时候,有个习惯,他会替原身消除他们身上的恩怨,毕竟,他们是反派,不是坏人。
原身身上承载的恩,他虽然没有享受过,但他既然占据着他的身体,他就得替他承接。
原身做过的恶,虽然跟他没有任何关系,但这不代表它就不存在了。
给他恩情的人他要回报,被他伤害的人他要弥补。
陆明月笑了一下:“你说我身上的病啊。”
他们此刻坐在疗养院外栽满了广玉兰树的行道座椅上,借着月光与路灯的光芒,陆明月看着有点不食人间烟火的盛宴笑道:“盛哥,你不知道,生来贫瘠的人是没有抱怨的资格的。”
“我们所有的精力都用来对抗贫瘠和不知道哪天就突然降下的不幸,抱怨只会让本就一地鸡毛的生活更加糟糕,还不如尽快想出脱离困境的办法。”
盛宴喝了一口饮料,了然,所以刚刚在疗养院里那么快就接受了自己即将瘫痪的消息,因为想出了可以坐轮椅的办法?
盛宴握着手中还有些热的饮料杯子:“你跟我曾经认识的一个人很像。”
陆明月好奇:“谁?”
盛宴想了想:“一个游走在世间的神,他跟我说过,既然接受不了,那就去改变它。”
“神?”陆明月很惊讶,很少能从一个现代人嘴中听到这样的一个描述词,尤其是还从盛宴口中听到。
能被盛宴称为神的人。
那会是怎样的一个人呢?
盛宴却没有再说了,岔开话道:“你觉得姜姐是被谁给利用了?”
能够接触到姜董,同时还能利用姜董,让他们相互之间自相残杀的,也就只有那个人了。
陆明月整个人往身后的椅背一靠,整个太阳穴都是痛的:“盛哥,你魅力很大啊。”
盛宴倒没这么觉得:“这叫阴魂不散。”
陆明月问:“那盛哥决定怎么对付这个阴魂?”
盛宴淡淡道:“他会得到他所应得的。”
“你呢?”盛宴没说自己收拾人的办法,看向陆明月,想问问他想怎么对付宋离光。
既然宋离光敢利用姜姐让他们自相残杀一次,那么很有可能接下来就还会有第二次,第三次,只要不得到他的目的,他是不会罢休的。
他相信陆明月心里也是有数的。
陆明月扬了扬首,同样回了一句:“他在我这里也会得到他所应得的。”
盛宴笑:“那你准备怎么对付我和姜姐?”
既然陆明月不是心慈手软会放过宋离光的人,那曾经还害得他苦不堪言的他们呢?
陆明月沉默了。
他仰头向头顶上的广玉兰树看去。
现在已经九月下旬,广玉兰花都凋谢得差不多了,只有树叶遮盖住的地方,还稀稀拉拉的残存着几朵。
他叹了一口气。
要说没有恨过吗?
肯定是恨过的。
在国外孤苦伶仃的日子,在身体忍受病痛的折磨里,在无数次找不到出路的时候。
他有过太多太多的恨。
但他偏偏不是一个太偏执的人,生来贫瘠,无根无萍的他,太明白人世间的痛苦和折磨了。
麻绳专挑细处断,厄运专找苦命人。
每当他怨恨命运弄人的时候,他会看看远处的万家灯火,在田地里辛苦劳作的农人会怨恨生他的父母吗,在工地忙碌建筑的工人会怨恨当年没在学校里努力拼搏的自己吗,躺在病床的人会怨恨上苍没有给他们一副健康的身体吗?
当然会。
但怨恨过后还不是得坦然接受。
不接受又能怎样呢,生活已经这样了,要报复社会吗?
那岂不是就成了传播苦难的人,跟那些带给他们苦难的人又有什么区别。
无人救我,我便自救。
辛苦的农民也能鱼跃龙门,建筑工人也能翻身当老板,病人也能战胜病魔。
只要我自身足够强大,便再也没人能欺我辱我。
盛宴眼睁睁地看陆明月的眼神充满是怨恨逐渐转变成一往无前的果敢坚毅,诧异:“真不怨恨了?”
陆明月转头看向盛宴那张如恶魔既可以让他如坠地狱,又如天使可让他去往天堂的容貌。
不知道哪儿生出来的勇气,突然倾身仰头吻了一下盛宴的脸颊。
不同于之前盛宴那个毫无感情的吻。
他亲的格外的暗昧缱绻。
像头顶藏在枝桠间的广玉兰花,固执地不肯凋谢,微风拂过,坦然地向世人诉说着它的心事。
盛宴从未接收过如此豁达而又温柔的爱意,还没反应过来的被亲红了耳朵。
陆明月放开他,突然笑了:“因为我想从你这儿讨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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