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手机锐减的好友，苏青鱼对优优刮目相看。
优优变成了小丑的模样，红色的鼻子和眼下画着的红爱心使他看起来多了几分俏皮可爱。
他顶着蓬松的栗色卷发，戴着五彩斑斓的小帽子，每一次转动头颅，帽子上的小铃铛都会发出清脆的声响。
“主人，记得支付代价哦。”他伸出新长出来的手，红色的袖口下，手腕处缠绕着和苏青鱼同样的银色丝线。
苏青鱼将手机熄屏。
她一笑，随即道：“不给。
我拍的是风景照，又不是命令你，怎么算得上是使用你呢？”
“欸欸欸，太狡猾了！”优优鼓了鼓嘴巴。
无心站在苏青鱼的身后，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们互动。
空洞的心口处，冷风呼呼而过。
这也是无心第一次接触比自己等级更高的诡异。
他感受到优优的存在威胁到自己的位置。
主人更倾向于强大的诡异。
这会使他获取的冥币减少。
苏青鱼盯着优优，语气冷冷淡淡：“现在才是命令，优优，带我离开红苹果马戏团副本！”
S级通关方式是：带小丑离开红苹果马戏团。
现在的苏青鱼，并没有通关副本。
十万冥币，代价支付。
月光清冷，洒在马戏团破败的帐篷上。
苏青鱼静静地站在马戏团的入口处，看着这个由热闹归于平静的地方。
优优去看望花瓶女孩。
花瓶女孩看见优优回来，四肢并用地躲进床底不想见他。
而优优没有眼力见地将她从床底拉了出来，轻轻地拥抱着她。
他温柔地用手抚摸着花瓶女孩的长发，目光中透露着一丝忧伤，他轻声对花瓶女孩说：“花花，我契约了主人，想要离开这里。”
花瓶女孩点点头。
优优离开之后，她就会是这个副本里最强大的诡异。
“我把你的身体完整的还给你。”小丑拿出最后一根手骨，继续说道，“我离开之后，这个副本的难度就会降级。
替我照顾好马戏团，在我没有回来之前，不要让这里的污染消失了。”
花花歪着脑袋：“咔咔咔……我会吃掉所有的入侵者。”
优优轻轻拍着小女孩的手说：“很好。”
低级的诡异，屈从于原始的食欲。
就这样，挺好。
而苏青鱼前往关押小动物的地方，那里都是被采生折割的人类。
他们无精打采地蜷缩着，眼神里透露出浓浓的绝望。
苏珊是其中最有活力的，她的蛇身卷在一起，看见苏青鱼，轻笑了一声，声音低沉而诱惑：“找不到出路，回心转意来找我了？”
“我不是来找你的。”苏青鱼从口袋里拿出一把刀和一根铁丝，扔进笼子里，“我要离开了，看在同为人类的份上，我给你们带来最后的选择。
你们要是想活，就用铁丝自己打开笼子的锁，你们如果想死，就自己用刀了断。”
说完，苏青鱼转身离开。
优优在大厅等待着苏青鱼，他不会像无心那样寸步不离地跟着她，而是有自己的想法，和他心爱的马戏团做最后的告别。
“主人，给你。”优优递给苏青鱼一张泛黄的纸条，“你是第一个用上这张纸条的人类。
放心吧，上面的规则很干净，没有被污染。”
“那真是我的荣幸。”苏青鱼从他的手中接过纸条。
展开之后，竟然是新的规则。
不愧是五星副本，连离开都这么麻烦。
【红苹果马戏团】末班车规则。
（红苹果马戏团是一个充满了爱和欢乐的地方，你可以留下来享受美好时光，但如果你执意要离开，请严格遵守以下规则。）
【1、小镇的白天属于马戏团，晚上属于黑森林，只有小丑在你身边的时候，你才可以在夜晚进入小镇。
离开小镇的车仅有一辆，会在午夜12点到达小镇唯一的公交站牌。
小丑会说谎。
当小丑是值得信任的时候，他会带你前往。】
【2、上车后，记得支付车费，不要坐在最后一排放置了红伞的座位，也不要坐在靠近车门和靠近车窗的位置。
车辆启动后，不会中途停止，如果你看见窗外的风景停止，并有人在树林里向你招手，不要下车，更不要盯着那个人的眼睛，你并没有到站。】
【3、车辆未到站时，请不要离开自己的座位，车上有很多人，不要打开窗户，不要将头伸出窗外，更不要将脚伸到过道上。
如果你感觉你的膝盖很沉重，请闭上眼睛，直到腿上的重量消失。】
【4、车辆会在凌晨1点到达目的地，下车的时候，请对着走廊处说三声借过，如果车门打开，请迅速下车，不要回头。
如果车门未打开，请坐回原位，在次日凌晨1点再次重复以上动作。
如果超过三次车门都未打开，你将彻底无法离开。】
【5、下车后，请尽快进入室内。
不要回头去看车辆！不要回头去看车辆！不要回头去看车辆！】
苏青鱼看着收拾好东西的优优，收回视线，语气平和：“我的命令是让你带我离开。”
“主人，不可以耍赖皮。”优优能做到的最大权限，就是主动将规则交给苏青鱼。
规则是绝对的。
S级通关方式说的是让苏青鱼带小丑离开。
所以，即使苏青鱼将创造这个副本的小丑优优契约，也必须遵守这条规则，不可以颠倒主体和客体。
“带我去公交车站牌吧。”苏青鱼径直走出马戏团，没有回头。
优优笑眯眯的说道：“好的，主人。”
夜幕降临在小镇，街道上几乎没有行人，只有荒凉的风在街道上呼啸而过，发出令人不寒而栗的响声。
街头巷尾出现用两只腿走路的小动物。
苏青鱼发现地上的路变得很柔软。
就像是踩在动物的皮毛上。
甚至，苏青鱼还可以听见大地发出有节奏的心跳声。
优优哼着小曲在前方带路。
没多久，苏青鱼就看见很多公交车站牌。
这是白天不存在的。
那些公交车站牌就像是复制的一样，成片地连在一起。
每个站牌都空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