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离家前

一旁表情复杂的白炼也是无奈地朝着景页开口问道:

“现在怎么办?咱们什么时候出发?”

景页沉吟了一下,便开口回道:

“三天之后出发吧,做点准备,咱们这一去可就不知道还能不能回来了,多做点准备总是没错的。”

一旁的白锋将军看着景页夸赞道:

“景少侠果然是年少有为,做事情也是尽量做足准备,炼儿跟你在一起我很放心。”

说罢笑了笑,又接着说道:“另外,皇上现在也确实是黔驴技穷了,希望小友不要记恨。”

景页连忙回道:

“将军不用多虑,在下并不在意这些,何况就算是为了救我妹妹,也迟早要出了京城去寻她的线索的。”

白锋点了点头,拱手道:

“既然如此便是最好,那我就先带着炼儿回去了,等三日之后城东再见。”说罢便带着白炼走了。

景页回头看了一眼自已的父母和大哥,表情带着歉意的说道:

“抱歉,让你们卷入到这个事情来了。”

景页的母亲看起来并没有没什么担忧的样子,而是轻轻的拉住了景页的胳膊,温柔的说道:

“不用在意我们,如果刚刚皇上说的都是真的,那就算没有他的任务,京城之后也会出大事,景家也一样难以幸免。”

景玉则拍了拍景页的肩膀安慰道:guqi.org 流星小说网

“就是,我和爹都商量好了回头让铁匠铺多打点防身的东西给你,顺便把甲字库里的钥匙,你需要什么直接去拿就好。”

景威则是轻轻的点了点头,说道:

“回去再说吧,你马上就要离开京城了,这两天多做点准备,多陪陪你娘,爹能做的也不多,无非就是多帮你搜罗一些可能用得上的东西。”

景页看着自已一家人,鼻头微微泛酸,他故作轻松的笑了笑,说道:

“不急,我们先回家吧,好好的吃一顿饭,然后随便聊聊天。”接着一行人便有说有笑地回家了。

等一行人到家之后,景页的母亲便张罗着要亲自下厨,给景页做饭,景威则是偷偷的将自已私藏的好酒拿了出来,要知道景夫人可是一直不让景威喝酒的,但今天情况特殊,景夫人也是默许了。

景玉则拉着景页来到了自已的书房里,说是要把自已的一个宝贝送给他,做饯别礼。

只见他将书房墙上的一幅画取了下来,从画后面的暗格中取出了一个宝匣,接着摆在桌子上说道:

“打开吧,它应该能帮到你。”

景页看着这宝匣黝黑光滑,似乎是一种似木非木的材料打造而成的,但以他的阅历也依旧看不出来具体是什么材质的东西。

接着伸手摸了摸,一丝冰凉的寒意传到了手中,景页顿时好奇心升起,一下子打开了匣子,只听见“啪嗒”一声,盖子被打开,同时景页似乎还听见了一个奇怪的声音,仿佛是某种东西激荡了一下。

景页并没有着急的看匣子里的东西,而是一脸疑惑的环顾了一下四周,然后皱着看着景玉问道:

“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景玉正满怀期待的眼神想看看景页的反应呢,听见景页的话愣了一下,挠了挠头回到:

“没有啊,你是不是幻听了?诶呀你赶紧看匣子!”

景页这才将目光投向了匣子里,只见一把通体漆黑的长剑静卧在黑匣之中,这柄长剑宛如黑玉雕琢的一般,通体黝黑温润,就连剑刃处似乎都是细腻的淡黑色。

“这?”

景页心想这难不成是墨玉制成的剑?接着伸手拿了起来,只感觉剑身不沉,又用手指轻轻的弹了一下,一般来说,以景页的指力即便是轻轻弹一下,普通的金属剑也会发出声响,甚至会震颤着嗡鸣。

但是这把剑被景页一弹,却丝毫没有声音,就好像手指弹在了石头上一样,没有任何反馈。

景页仔细端详了一阵,有些疑惑地看着景玉问道:

“哥,这墨玉做成的剑,没办法用的,很容易就会碎掉。”显然景页已经认定这是一把墨玉制成的剑了。

景玉脸上则是泛起一股奇怪的微笑,他神秘地说道:“是吗?那你弄断给我看看?”

景页听得一愣,什么意思?让自已把这玉剑弄断?大哥这是啥意思,虽说玉剑实用性差,但好歹也是值钱的宝物啊。

于是景页皱着眉问道:

“哥,你葫芦里到底卖着什么药?这剑好好的为啥要弄断?”

对此景玉没有做任何解释,而是胸有成竹地说道:“放心,你尽管试就是了,这把剑若是真的断了我也不会追究你的。”

见景玉如此坚持,景页也就不再多说什么,将剑握在手中,走出了书房,来到了书房外的院子之后便开始尝试着练起几个剑招。

说起来,真正挥动起来之后,景页才发觉这柄剑的重量并不沉,如果真的是墨玉制成的会比这重很多,这也使得他这几个剑招练起来非常轻松。

一套招式结束之后,景页掂量着这柄黑剑,然后用力的砍向身边的一座假山,只听见“咔嚓”一声,剑刃很轻松的切开了石头,景页甚至都没有感觉到什么阻力,轻易的就将花岗岩材质的假山给一分为二。

景页看着眼前被自已劈开的假山有些傻眼了,他又仔细端详了一下手上的墨玉剑,却发现剑身和剑刃就连一个划痕都没有出现,这让他心里更加惊奇。

这时,站在书房门口的景玉笑了起来,他得意的说道:

“怎么样?是不是被吓一跳?你老哥的这份饯别礼还不错吧?”

景页则是用手抚着剑身惊叹地问道:

“大哥,这柄剑到底是什么材质制成的啊?”

景玉慢慢走到景页身边,从他手里拿过了剑,有些感叹的说道:

“说起来,这是两年前的事情了,那是在西市的夜市,我逛了一圈没看见什么心仪的东西,正准备回铺子里呢,被一个人拦住了,那人说了一句话,然后就把这个匣子丢给了我。”

景页听着心里觉得不太对劲,疑惑的问道:“他说什么了?”

“我没太听清。”景玉想了想,接着又补充说道:

“准确地来说是没太听懂,那人好像是个异邦人,但是我现在回想起来始终记不清他的样子了,只记得他黑黑的……”

听到这,景页总觉得这人似乎在谋划着什么,但是又觉得哪里不太对,因为根本想不通这样安排的目的是什么,难道是为了能让景玉将剑送给自已吗?可是对方又怎么能确定景玉会将剑送给自已呢?而自已又会一定带着呢?

想到这些,景页那谨慎的性格使得他陷入了沉思,片刻后他将自已的顾虑告诉了景玉,想问问对方的意见。

景玉在听了景页的顾虑之后思考了一下,接着说道:

“我觉得你不用担心,暂且不说他能猜中我会把这剑送你的这件事概率有多大,光这剑在我们家待了两年,并且被我当珍宝一样收藏着,而且我自已私下也有拿出来把玩,虽说不会武功,但是简单的练几个假把式还是行的,也没有出现什么问题。”

说到这他顿了顿,又说道:

“虽说莫名其妙被人送了一把剑这件事本身确实有些疑点,但是既然这么久都没出过什么事,并且它本身也确实好用,我觉得你大可不必太过顾虑,大不了到时候把它丢了便是。”

景页想了想,也是这个道理,便将剑拿在手中说道:

“既然如此,我就先谢过大哥了。”

景玉哈哈笑道:

“你我是亲兄弟,何必这么客气,回头让咱家的铁匠铺给你打造个剑鞘,你也好带在身边,对了,你给这柄剑取个名字吧。”

“名字吗?”景页用手抚摸着剑身,想了一下说道:

“剑身材质温润坚硬,颜色如墨似夜,就叫它夜锋好了。”

景玉摸着下巴点了点头,赞许的说道:“嗯……夜锋……夜风…….不错,我喜欢这个名字。”

二人相视一笑,将剑放回了暗格之中,打算等出发离京的时候再带上。

接着便来到了景家专门吃饭的厢房之中,这时厢房内的桌子上已经被景页的母亲摆满了各种美食,令郎满目,看得出来她今天兴致很高,花了很大的功夫才做了这么多菜。

一家人围着桌子坐了下来,景页率先用筷子夹了一些母亲炒的肉丝放入嘴中,顿时香气四溢,这才想起来自已有段时间没吃到母亲做的饭菜了,顿时内心有些感慨,不知道等离京之后,自已还有没有机会再吃到母亲做的饭菜了。

这时景威将自已珍藏的酒放在桌子上,让景玉给大家都倒了一杯,即便是景夫人也倒了半杯,接着景威端着杯子开口道:

“页儿啊,其实前不久,在爹心里你还是那个只会带着妹妹四处游手好闲的孩子,但就好像是突然之间,你就变得能够独当一面了,很多事情你都能自已做出绝对,爹相信你,也支持你。”

说到这他顿了顿,接着又说道:

“爹做了一辈子的商人,平日里跟你们三个孩子交流都很少,直到景萱失踪,爹才发现原来自已是这么不称职的一个父亲,爹没有能力保护你们,你们出了事爹也没有能力去解决,只知道不断地花钱找人帮忙……”

景威的声音逐渐颤抖了起来,渐渐哽咽住,旁边景夫人也用手抹了抹眼睛。

景页心里明白,自从景萱出了事之后,自已的爹虽然表面上没啥太大的情绪波动,但心里其实一直都很自责,作为一家之主他要考虑的东西太多,不能随意的将自已的情绪表露在外。

但谁又能知道那种直到孩子失踪,自已才发觉平日里很少陪伴孩子的追悔?谁又能理解孩子失踪,自已除了求人帮忙寻找以外再无他法的无奈?

说到底还是自已的能力不够大,觉得自已作为一个父亲保护不了自已的孩子,他将这些自责深埋在心里,谁也不说。

景页端起了酒杯,用另一只手轻轻的扶住了父亲的手说道:

“爹,您的意思我都明白,我相信萱儿也不会埋怨您,萱儿没死,我向您保证我一定会将她完完整整地带回来的,我和萱儿还有大哥,这辈子最开心的就是做您的孩子,您放心吧。”

景威听着景页说的话,平日里一直喜怒不形于色的他,不禁也流了几滴老泪,他用手用力地一抹,说道:

“好儿子,爹和娘还有你大哥等你带着萱儿回家,到时候一家人再完完整整地喝一次酒。”说罢仰头将杯中酒吞下。

景页也同样如此。

接着景威还有景夫人便开始聊起了景页小时候的趣事,时不时地发出阵阵笑声。

景玉和景页兄弟两个也趁着这个机会聊了很多,平日里由于景家业务较广,事务也比较繁多,景玉和景页之间其实没有什么机会能够坐下来好好聊聊,所以这一次聊了很多也聊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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