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这位姑娘怎么还没醒啊?要不要我出谷去找大夫回来瞧瞧?!”
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从那头的房间中走了出来,轻声说道,“先不要吧,那日我在谷底的时候瞧见了她,可真把我吓了一跳,不过看她的穿着,并不差,应该是大富人家的小姐!”
“嗯,”一个年轻男子轻声道,“话说最近谷底来了好多人,说是皇上丢了东西在这谷底,还亲自惊动了皇帝呢!”
“是么?可是我们这荒山野岭的,皇上要找什么重要的东西啊?”
“皇家的事,谁知道呢?”
年轻男子看着床上的安锦瑟,她白皙的小脸上有着被刮伤了,但是都不重,只是一些小伤,可是她的脑部却被撞了一下,不知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
“ 对了,娘这个姑娘应该是从崖顶上坠落下来的吧!她脸上的伤还好,可是她脑后面好像有一块肿起来,应该是淤堵的血块,也不知道会留下什么后遗症。”
“是啊,而且我替她把脉的时候,还发现她好似受了极重的内伤,”白发老太太淡淡的叹了口气,“这谷底没有好的药,看看她今日能否醒来吧,若醒不来,明日咱们俩娘带她出谷去回春堂,让大夫给看看!”
“好的,娘!”
此刻,丞相府内,本是其乐融融的归宁省亲,可此时却是被一股子寒凉的气息笼罩。
书房内。
一名绝色的男子静静的坐在房中,周身散发着让人喘不过气来的压抑。他眉心深锁,神情冷漠如冰,随即耳边传来碰的一声——
一阵凌厉的风狠狠砸向桌子,那杉木的桌子瞬间被毁成了好几瓣,众人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气,立即吓得跪倒在地,“皇上息怒,已经派了大量的人去找锦嫔娘娘了,定会很快便有消息的!”
长孙墨渊一双凤眸染血,冷冽得令人害怕,里面隐隐闪烁着嗜血的光芒,脸上沉静得看不到一丝光芒,他道,“朕与锦嫔一同掉落悬崖,朕可以被你们寻到,为何锦嫔却不见踪影?安丞相,你这丞相大人做的可真好,帝都刺客这般放肆?!”
“老臣知罪,请皇上责罚!这事儿,老臣定会查清,竭力寻回锦嫔娘娘!”安丞相跪倒在地,狠狠地说道,似乎在警告她,今日之事,若不是安锦瑟使性子,怎会出这样的乱子,可皇帝却好生偏袒。
“朕给你一日期限,若再寻不回锦嫔,丞相该知道会有何后果!”
安槐比抬眸,望着那个冰玉般的容颜却笑容恣意的男子,明明他是在笑,可是那狭长眼角流出的波光却让他感觉到一丝冷冷的寒意,可他看了看长孙墨渊,道,“若一日寻不回锦嫔,老臣甘愿受罚!”
“有丞相这句话,朕便放心了!”长孙墨渊淡淡一笑,眼底那抹不忍似乎隐去。
安槐比瞬息便瘫软在地,额间沁出薄薄的汗珠,“老臣先行告退!”
“你下去吧!”长孙墨渊淡然的笑着,水月清濯的茶眸中,隐隐蔓延开的那一抹森寒刺骨的缥缈若无。
安丞相离去后,屋内只剩下长孙墨渊一人,他坐在一旁微微闭眼,脑海中好似浮现出了掉落悬崖时她曾说过的那句话,她说,长孙墨渊,若我们都不死,我一定会好好呆在你身边,一定会的。
安锦瑟,你在哪里?
到底在哪里?
随后,他拍了拍桌子,随后几个黑衣男子便落在他身后,“去谷底寻锦嫔,朕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
而此时,在一处别院之内,月色凄迷,而有一男子却迎风而立。
“殿下,外面都被封锁了,长孙墨渊已经派人去寻找安锦瑟了,只是不知为何还是没寻到!”男子跪倒在地,借着清幽的烛火,那竟是白日里的惊鸿,“属下该死!”
一听,男子眉眼全冰冷,还有一股怒火,
莫说是殿下发火,他连想杀人的心都有了。
他惊鸿自跟在殿下身边以来,还没有这样失败过。
“你确实该死!而且很该死!本宫现在开始怀疑你的实力了,惊鸿,你是本宫身边最得力的人,如今却任由锦瑟下落不明,你说本宫是不是该杀了你?!”
“属下无能!”惊鸿低头,从来没有想这样感到羞耻。
“无能?你确实无能!不过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男子眸子里聚集风暴:“将你所知道的一切,加上你的推论全部告诉本宫,还有东陵如今的情势,本宫不放心锦瑟一人独留在这里,若是我们的人先寻到她,你带她回西凉,若是长孙墨渊先寻到她,你想办法安排青鸾去到她身边!”
“是,属下领命!”
“属下定会好生保护主子,定不会让主上烦心!”另一个声音从她们的身后传来,随即便转身就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
“对了主上,绝杀背后的人是宁王长孙墨凌,而他三番五次加害于主子,而长孙墨渊一死,他得到的好处是最多的。”
男子轻轻垂首,嘴角漾起一丝微笑,他微微转身,容貌是极美的,此时却给人煞气很重的感觉,现下一笑,倒出了煞气,将绝顶清雅发挥到了极致。
“惊鸿,你也随青鸾一起,在锦瑟身旁保护她,若绝杀的人再敢动她分毫,你知道该如何做的!”
惊鸿微微一顿,片刻又道,“属下明白,绝杀的楼主想要夺得血煞莲花来喂养她的魔琴,否则她必功力尽散,若她再与主子为难,属下去莲池毁了那莲花!”想了想,他又接着道,“此刻殿下的处境相当危险,皇上病重,太子殿下那边又虎视眈眈,若我们都离开了殿下,殿下出了事,那么……”
男子淡淡一笑,没有再说什么。
惊鸿说的倒是不错,可是他不能置锦瑟而不顾,她是他最重要的人啊!
他面上结了一层寒冰,“惊鸿,你且去吧,西凉那边的事,本宫自有打算。”
“属下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