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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钧握住把手,双手泛出白光,口中再次喃喃说道:“门锁坏掉……门锁坏掉……”
就听“咯嘣”一声轻响,本就略显老旧的门锁,其中一截弹簧真的飞了出来,悄无声息地落了地。
屋子里虽然仍旧传来电视的声音,但何钧知道客厅没人,顶多暗暗吐槽一句费电。
门锁失去效果,何钧轻轻一捏门把手,随即身形鬼魅地走了进去。
当真一点声音都没有,不愧是职业的顶级杀手!
但他虽然没有声音,却好歹是个大活人,突然进了屋子,板砖怎么可能看不到?
“卧槽?!”板砖叫了出来:“何钧,你怎么来了?!”
何钧惊得不轻,完全没想到客厅里还有人,猛地看过去,才发现不是人,而是块砖。
板砖“咻”的一下飞起,大呼小叫:“杜鸿!谭左!你俩快出来啊,看谁来了!”
“咣咣——”
杜鸿和谭左从各自的房间奔出,果然看到了站在房间门口的何钧。
看到情况不对,何钧转身就想离开。
“卧槽,真是你啊何钧!”杜鸿一个箭步窜出,一把拉住何钧的胳膊,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又“哈哈哈”地笑着:“你怎么来了,小辰叫你过来的吗?”
谭左也奔过去,他没杜鸿那么奔放,但也激动地说:“何钧,真是好久不见你了,最近过得怎么样啊,我们可太想你了啊!”
自从训练营一别后,他俩再没见过何钧,虽然后来也听王千辰不断提起,但确实没见过面了。当初在训练营,他们谁也没把何钧当回事,就觉得是个普普通通的舍友,分开以后才突然想念起来,再加上“鬼手何钧”种种的传说和故事,使得他们倍加思念起来。
——很多时候都是这样,就拿上学来举例子,在一起的时候没觉得有什么,一旦毕业各分东西,在之后的两三年里,思念反而成倍上涨,动不动就要聚一次会。
板砖也挺兴奋,同样飞过来说:“何钧,你和我主人见过面啦?他让你来这里接我的是不是?”
无论杜鸿、谭左还是板砖,都对何钧相当热情,甚至拉着他坐在沙发上,又是倒水又是拿水果的,比见了老婆还要亲。
何钧一开始还有点恍惚,面对一声声关切的询问,到后来终于有点扛不住了。
他是来杀人的,不是来叙旧、谈感情的!
不杀了杜鸿和谭左的话,王千辰的性命都要没了!
但是现在这种情况,怎么可能下得了手?
两相矛盾,何钧的心态突然就爆炸了。
“啊——”何钧突然仰面大吼起来,眼睛通红、额头青筋毕露,屋中的各种电器,包括电视机、电灯、桌椅之类,纷纷崩裂或是砸倒在地,发出“砰砰啪啪”的声音。
杜鸿、谭左、板砖都吓了一跳,纷纷后退,目瞪口呆地看着他。
而何钧的心态仍在持续爆炸中,整个人就好像癫狂了一样,疯了似的击打沙发、墙壁,似乎要把所有的怒火发泄出去。
“何钧,你这是怎么了!”
“何钧……”
杜鸿和谭左反应过来、一拥而上,将何钧紧紧地架住了。
“放开我,放开我!”何钧挣扎着、咆哮着,两个人几乎要按不住。
“乱你妈的,大晚上的发什么疯,信不信我报警?”隔壁突然传来砸墙和谩骂的声音。
杜鸿连忙叫道:“不好意思,我们不乱了!”
谭左则摸出一张清心符来,“啪”的一声贴在何钧脑门上。
符箓当然很有效果,何钧立刻安静下来,情绪也冷静了许多,抱头坐在地上,“呜呜呜”地哭了起来,顷刻间泪如雨下。
杜鸿和谭左都有点傻眼,不知道他到底怎么回事,板砖则直接飞过去,莫名其妙地问:“何钧,你到底怎么了?谁欺负你了,你跟我们说啊,我们肯定撬他祖坟!”
“是啊何钧,谁欺负你了?”
“不会是青城山吧,他们不是已经被灭了吗……”
一声声关切的话语再次灌满何钧耳朵,让他恍惚间以为自己又回到了训练营里,那时候青城山的人成天欺负他,一开始是王千辰帮他,后来杜鸿和谭左也加入进来……
最严重的一次,大家在操场上大打出手,事后也没人埋怨过何钧哪怕一句。
无论他后来怎么努力,怎么变得实力强劲又心狠手辣,但在这些家伙面前仿佛永远都是需要照顾的那个人。
这些混蛋……这些混蛋……
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