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山,你到乙队去……穿背号1号,乙队由你来主投。”自棒球场上整个棒球队按照主力阵容和主力替补阵容开始分队准备内部赛的时候,教练忽然站了起来,手里拿着铝合金的资料夹一一这种极为耐用的资料夹一般是医院里比较常用一一和一支蓝色的钢笔,指着“叶山玄”,非常严肃地说。
吕璇看了看教练,和阿翔互相看了看之后就提起棒子,朝着乙队的准备区走了过去。乙队原来是没有主投手的,那个原先在对历史替补打中竖手的家伙很乐意让出这个位置和背号1号的红色背心。
教练看着体育场里来自各个年级的学生们逐渐入场,在看台上稀稀落落地坐下。虽然是在这种因为预料之外的事情而被要求留在学校里,但是,学校里组织比赛让大家看还是很有趣的。而棒球,似乎在日本还算是最受欢迎的运动之一。
等到主力队和乙队都各自换好比赛服站在场地中央的时候,教练说:“我刚刚得到消息,校长为我们联系了一场比赛,是和一个美国的高中棒球队,他们是美国中学生联赛里名次非常靠前的……还有,最近会有一系列的练习赛。我事先对大家说,为了能够打进甲子园,我必须做一些能够让别人在这些比赛里看不透我们的事情,比如,我决定在进入选拔赛8强前,我将不会让阿翔主投。阿翔和叶山的位置对换,叶山主投,而阿翔担任三垒,第四棒。当然,今天主力队还是阿翔投。
……还有,今天的内部比赛。和平是有些不一样,我希望比赛要好看。
至于结果,你们可以商量着办,明白了没有?“
阿翔和吕璇互相看了看,笑了。这个教练也实在算得上有点意思。
阿翔和吕璇在打击力方面区别并不算太大,但总的来说,至少现在看起来还是吕璇的打击率比较高。有时候。打击方面并不是绝对的力量和准确性,对于人性,对于人的心理状态上的判断吕璇似乎有著很奇妙的灵威。有时候,似乎能预料到投手会投出什么样的球。而阿翔要等到投手投出球的瞬间才进行判断。虽然以阿翔的处理能力和观察能力来说,这种情况下,只要不碰到球速特别快或者变化特别怪异的。一般总能够准确打击出去。但是,只要投手的球速超过150,而且是带旋转的变化球,那准确率立刻直线下降。毕竟从投手板到打击位置这点距离实在是短了,哪怕是阿翔也有来不及应对的时候。而吕璇在任何情况下基本上都有非常高的打击率。
而吕璇的投球,虽然练习量有限,但是纯粹就投直球的极限速度来说,并不比阿翔慢多少,因为,这方面的极限并不在于阿翔能够投多快。而在于捕手能够接多快的球,超过一定速度之后,捕手压根反应不过来,就算反应过来。那种恐怖的速度和动能也不是一般的捕手敢接的。而非常不幸的是,清河高中棒球队只有一个一般的捕手,除了经验丰富之外没有任何过人之处。
将阿翔和吕璇对换。对于目前整个队伍来说,实力损失并不大,因为队伍的瓶颈也不在于他们两个的发挥,而在于整个队伍的平均水平。
主力队员们虽然在得到阿翔和吕璇两员强援之后有了更大的练习的动力,吕璇和阿翔给他们的很多建议也能够帮助他们提高水平,但是要让水平提高到一定水准并且能稳定下来,那不是这短短几周内能完成的事情。按照教练的预期,至少要到今年年底才能够看到整个队伍有比较良好的状态。
“是,教练。”但大家则从教练的话里仿佛听到了教练对于进入甲子国的信心。对于教练来说,在队里有阿翔和吕璇之前,恐怕那个教练绝对不敢说在选校赛8强前还要保留实力的话。清河高中最近几年来目前最好的成绩是地区选拔赛32强,上一次进入甲子园还是在上个世纪。
为了能好好娱乐观众,现在两位投手凑在一起碰了个头。“150以下哦,超过150,估计就好看不起来了。”吕璇说。
“设计点好玩的球吧,互相之间打打暗号什么的,弄得戏剧性一点,弄几个双杀之类的场面出来……三杀比较麻烦,不太好设计。”阿翔耸了耸肩,说。
“不要多想这个了。玩帅一点吧,别让人看出来我们在打假球啊。”吕璇压了压帽沿,朝着投手板走去,第一句是他们乙队先防守。
虽然那些巳经开始关注吕璇的人看到吕璇站在投手板上实在是很惊讶,但是毫无疑问,这会给他们更多喜欢吕璇的理由。无论如何,一个投手出现在场上的时间要比一个打击者长,也更容易赢得关注。
吕璇身在乙队,虽然按照教练的意图,让他主投巳经是很肯定了的,这只不过是对他进行的一次测试性训练而已。但是,虽然面对着全部的正选队员,吕璇还是没有要输的打算。他现在才觉得自己的投球练习实在有点少,最近也只是在阿翔训练打击的时候才投球,因为原先队里那个三年级的投手的球不够快。可是,除了直球之外,其他球吕璇都没怎么尝试过,虽然那些理论他已经熟知了。
可是,在逐渐尝试变化球的过程中,吕璇的表现仍然让教练感到很开心。除了连续出现坏球比较让人郁闷之外,偶尔巳经有成功的变化球出现了,而且由于球的变化现在还不稳定,怪异的变化反而让打击者有些无所适从。当然,原先的第五棒,现在因为吕璇变成乙队一员而升格成第四棒的阿翔则完全没有这方面的负担,因为吕璇想也没想就4坏球保送了他。
自然,这并不是吕璇怕阿翔,更不是担心球被打中的问题。被阿翔这种非人类打出安打乃至全垒打,并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只不过在自己刚开始练习投球的时候就直接对上阿翔,那就不是很明智了。那必然会是很打击自己信心的事情。
看台上倒是没有什么大的动静,虽然不少人对于吕璇这种不太积极的战术退却不太满意。但是……支持吕璇的女孩子太多了,而女孩子往往不太理智。偶像的任何行为都是正确的……
为了调动大家情绪,吕璇对下一个打击者故意放松了一些,给了个好球,结果借着一个不怎么样的内野高飞球,阿翔换轻松得上了三垒。
那个惊人的速度让大家看得目瞪口呆。
而接下来的一幕则更加让大家更为惊讶,虽然第六棒打到了球,但球却是直接冲着吕璇飞了过去,吕璇一边旋转着身体一边调整着接球的位置,就在一个转身之间就接到了球然后将球投回本垒,以及为娴熟流畅的动作让还没有跑回本垒的阿翔出局……这局立刻就结束了。
似乎是不太满意刚才的表现。随后阿翔只投了六个只球赶跑了两个打击者之后才想到了教练说的要低调隐藏自己的部分能力,随后他用一个没什么变化的内角球放第三棒上了1垒,然后,阿翔就直接面对吕璇的打击了。
相比于投球,吕璇对于打击显然是更有心得,而且阿翔至少今天也不会太为难他。果然不出他的预料,阿翔给了他一个外野高飞球,至于能跑到哪里,那就看造化了。3棒的那个家伙虽然动作很快但还是在本垒板前一点点被刺杀了。而吕璇则惊险无比地跑上了2垒,一支二垒安打对于他的发挥来说也不算过分。
而就在这个时候。更为调动大家情绪的事情发生了。忽然之间整个空中响起了低沉的滚雷一般的声音,6架喷涂着陆上自卫队标记的装满穿着灰褐色的城市迷彩的特种兵的直升机从远到近,从他们头上飞过。
自卫队员们好奇地看着下面的棒球赛,而一个自卫队员顺手扔了罐可乐下来……被站在投手板上的阿翔跨出一步轻松接到。而阿翔转手就把这罐可乐投向了场边上。准确落在了棒球队刚刚确认的新任女经理的怀里……顿时呼哨声响成一片,那个挺漂亮的小女生说不好是兴奋还是害羞,脸一下子红了。这个小女生倒的确是冲着阿翔来的。不过……阿翔那么明显的表示,倒是让那个小姑娘不知道怎么办好了。
吕璇撇了撇嘴,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阿翔又不能真的对人家小女孩干什么(其实这并不完全准确,实际上男性外形的机体还是可以干什么的,如果内部有这方面的行为学数据的话),尤其是在日本这种地方,小女孩都是很主动很开放的,这样撩拨人家不是给自己添乱吗?吕璇倒是不担心要是阿翔真的和美女经理勾搭上了之后被人家小姑娘认出来什么的,羽族的演技可不是一般的好。当年青青凭借着测试版的机体就将全世界玩弄于股掌之上,那些录像现在每次拿出来放的时候吕璇都觉得要出冷汗,更不要说经过了几十年发展之后的的机体了。
吕璇的胡思乱想只导致了一个结果,那就是下一个球他在三垒前被刺杀,又要换场,轮到他投球了。
从学校上空飞过的自卫队员是接到了一个居民的报告到形迹可疑的人在附近居民区边上的一个食品和饮料储存仓库附近徘徊,据去携带了武器,虽然不排除是现在草木皆兵的东京市里的居民们反应过度,但是,现在的日方指挥部却希望能够通过一切手段挽回自己在演习里绝对劣势的地位和形象,哪怕只是抓住几个中方的行动组的成员。虽然哪怕抓住了也不能对他们干什么,只能礼送回国……现在指挥部里已经有相当不少人在叫嚣着说希望这不是演习而是真实的战争,这样他们就可以狠狠处理这些“老鼠”。但是,几个头脑尚冷静的高级军官的文官则面面相觑,他们充分领会了中方的威胁的意图和中方最近在一系列外交谈判和商务谈判上的姿态背后的含义。哪怕按照那帮头脑发热的军官们的逻辑,现在真的是在战争中,先不要说就算抓到了中方行动组的成员,对方在完成了这种任务后哪怕全军覆没也是值得的,如果真的开展,如果真的中方采取的是切切实实的军事行动,那现在东京是不是还存在都会是个问题。……第一次,那些导弹可以不是投放铝箔而是投放炭疽,而这一次,那些攻击机也可以不是仅仅拉拉烟而是播撒点神经毒剂什么的。虽然让那么先进的战斗机来做农药播撒机的事情有点浪费,但谁都知道,现在中国方面完全有这样的能力。
中方行动组确实还留在东京,由于非常严格的盘查已经开始,从日本起飞的所有航班所有乘客都开始受到盘查。为了捕获中方行动小组,日本方面几乎是不遗余力,调动了几乎所有的力量,连带着近海巡逻密度也增加了,连偷渡回去的路线也已经堵死。中方行动组虽然有着不错的掩护,但仍然面临着危机。
当天晚上,当吕璇和阿翔结束了一场比分为14比11,正选队获胜的无比精彩,出现了3支全垒打和3次双杀,非常紧张激烈的表演赛回到自己的往所的时候,却发现楼下站着一个40来岁的,带着一副很厚的眼镜的人,穿着自卫队的夏季作训服,肩章和臂章表明这个人是自卫队情报处技术科的……
“我叫内山竹雄。情报处技术科少佐。……叶山先生,能不能请您跟我们来一下。”
难道是自己的身份被发现了?吕璇诧异着。可是,看内山竹雄这个认真的样子,并不象是发现了自己的身份的样子,而且,自卫队虽然人力现在肯定很紧张,可是无论如何也不至于紧张到派一个技术科的人,不带一个人,没有后备人员就来逮人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