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七张 金簪暗门

以往经常在里面放在金簪之内的会是迷药,毒药之类的粉末,可今日大理寺少卿吴千屹在看向簪子的内部时双眼讶异的睁大,随后他将簪子朝下抖了一抖。

几下之后,自簪子之内掉出来一个已经被精心卷成细筒的纸张,外表来看,还能隐隐约约的看到纸张处有墨迹的印痕······

吴千屹拿起那掉落的纸,慢慢的将其当着众人的面展开。

此时最为紧张的便是沈为修的侧妃,那枚簪子是属于她的,她根本对这支簪子是空心的,甚至里面还有一张纸,她心中已经惊疑万分,骤然间看向林若娇。她没有想到此时的林若娇也在看着她,眼神极具挑衅的意味。侧妃有些慌神,这张纸明明是应该出现在她的身上,怎么会在自己的簪子里?

其实沈为止和林若娇在进入郭府的时候就已经知道,郭氏早已派人在林若娇进府的时候就做了手脚。那名在长廊上掉落果品的侍女就是郭氏安排的人,她们命那名侍女将军力部署图借机放在了林若娇的裙角处,这样定不会被她轻易发现,等到搜身的时候,那里只要轻轻一抖,定然是会将军力部署图掉落出来,到时别说璃王府救不了她,就连熠亲王沈为止都别无他法,毕竟证据确凿,盗取齐凉军事秘要,这可是诛灭九族的大罪,璃王府也定会受到牵连,即便是拼了祖辈的功勋,璃王府也不会再存在于京安城内,熠亲王府也会因此受到莫大的殃及,若是龙颜大怒,别说继承皇位,怕是到时就连熠亲王之位都会不保,这样一石三鸟的狠毒做法也就是只有氏族这种为了自己的利益不择手段的人才会选择。

可当吴千屹真正摊开那张纸的时候,纸上除了四个字,就再也没有其他。吴千屹仔仔细细的看向了那几个字,口中念了起来“初上,亲观。”

侧妃听到这几个字,刚刚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还好不是军力部署图,她缓缓的呼出一口气,但转念一想,初上亲观是何意?

众人看着那张纸,的确除了这四个字,这张纸上再也没有其他。

吴千屹看了半晌也没有看出个究竟,正准备将这簪子和纸放在一旁准备去检查其他东西的时候,就听到元子轲高声道“吴大人稍等一下。”

郭峰扬眉看了一眼元子轲,只见他大步的走向了吴千屹的身旁,奇快的将吴千屹手上的那张纸抢了过来,拇指和食指之间捻搓着,随后又轻轻的抖了抖,仔细查看了一番,才笑道“这纸还真是有些奇怪”他看着吴千屹,道“不知吴大人可听说有这样一种墨,遇火责融,遇水则显。”

吴千屹想了想,点点头“元二公子所言确是,的确是有这样的一种墨,但在下只是听闻,却从未见过。”

元子轲看着郭峰,道“郭大人,你们郭氏旁支密送的军力部署图,想必是担忧路上有心之人劫去,才会选择用这样的墨水来画图吧?”

郭峰面上一片惊疑,他虽知道这军力部署图是特殊的墨迹所画,但每每旁支送来他都不曾细看,都是直接交于军机处,由军机处呈交到陛下手中,至于元子轲所言的什么特殊遇火责融,遇水则显的墨水,他是一概不知。本是将军力部署图命人放在林若娇的裙摆之处,怎么这个时候又会出现在这只金簪当中,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就在郭大人还不解的时候,元子轲已经没有耐性等他想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于是元子轲道“来人,端来一盆清水,本公子倒是想看看这张纸上究竟写的是什么?”

元子轲的话音刚落不久,就有一名郭府中的侍女端了一盆清水自旁边慢慢的走了过来,若不是这名侍女穿着郭府奴婢的服饰,在场的众人会险些认为这样及时的动作会是璃王府派来的人。

元子轲微微一笑,将原本拿在手里的纸放在了郭府侍女端来的水盆之中,三下三上,在第二次下水的时候纸上的墨就已经淡淡的显现了出来,经过第三遍清水的渲染之后,纸张上的墨迹真真切切的显现了出来。

众人一瞧,面色惊变!在场的官眷,贵女们可能不懂,可是朝中的大臣确是真真明了。

吴千屹将元子轲手中刚刚显现墨迹的纸张递到了沈为止的身前,沈为止眉目一挑,只是少了一眼,但随后眼中却出现了一种让人琢磨不透的厉色“郭大人,这就是军力部署图吗?”

沈为止没有拿着吴千屹递过来的纸张,只是用冰如急刀的眼神看向了郭峰,这一眼足可以让这位郭大人心中胆寒,这确实是郭氏旁支秘密送来的军力布阵图,只不过这布阵图上怎么会有字,又怎么会不在林若娇的裙摆上,而是在这只金簪当中,他百思不得其解,猛的抬头看向了在场已被检查过的官眷身上,厉声道“这只金簪究竟是谁的,是在何人身上搜出来的。”

沈为修的侧妃脸色变得很是惊恐,她忽然明白了些什么,又好像什么都不懂,但手心的冷汗和微微颤抖的身子在告诉她,事情已经发生了巨大的改变,这一切都是这场阴谋的策划者所始料不及的。

寿宴当场鸦雀无声,众人皆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纷纷露出不解的神色。而林若娇身后的子苓却在这个时候走了出来,对着在场的人福了福道“奴婢是熠亲王妃的贴身侍女子苓,这簪子奴婢见过。”

沈为修的侧妃面上勃然惊变,她脚下的步子在不知不觉中挫步后退。

林若娇看着子苓,眼神又扫向了正在惊骇之中的那位德王殿下沈为修的侧妃,悠悠然的道“等等。”

子苓听到了林若娇的话,双手叠于小腹之前,颔额而立。

众人皆被林若娇的这一声“等等”惊讶道,他们纷纷看向了林若娇,只见她气度从容,华贵不凡的自璃王妃身旁轻缓的走了出来“子苓说出这簪子所属之人前,依我看还是先想想这张纸上的四个字,是何意为好。”她声音柔的似水,虽轻但足矣让在场的所有人听见。

元子轲上前,走到了自家妹妹的身旁“妹妹说的对。”他与林若娇对视一眼,道“还是先弄清这纸上的四个字是什么意思,这样在说出簪子的归属才能弄清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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