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罗本何德何能?竟然被这鬼东西绑架至此,成了压寨夫婿。
想到这里,罗本竟哭笑不得。
即便青面獠牙,也长着血肉之躯,我一个铁人三项世界冠军,还怕她不成,且与它斗一斗,看它能耐我怎样?
想明白了,罗本便将床前羊油灯吹灭。
鬼王转身看了一眼罗本。
罗本本想趁鬼王不注意,拿起桌边弯刀,一刀送其归天,却看到一双绿石鬼眼盯着自己。
罗本向前迈步,鬼王将头转了过去。
床下堆积着白骨,有不少条状的兽腿骨。
罗本一手抚摸着鬼王的黑尻,一边慢慢地蹲下身子,从床下取出一根兽腿骨。
鬼王沉浸在抚摸所带来的欢愉中,轻轻扭动着黑尻,一副痴迷陶醉的样子。
罗本吸了口气,然后下蹲,举起兽骨,以一个标准的棒球姿势,对准面前圆翘的黑尻,猛地一击。
这鬼王受此一击,一头撞到石墙,发出一声惨叫。随即转身,向罗本猛扑过来。
罗本手举兽骨,左推右挡,鬼王竟无法靠前。
比人类身体大两倍的母夜叉鬼,却被罗本打翻在地,无论如何也无法忍受这样的凌辱,一个翻身,跃上房梁,从上而下,扑向罗本。
罗本一躲,鬼王扑了个空。
罗本拿起桌上青石杯子砸向鬼王。
鬼王一躲,青石杯砸倒旁边一油灯,灯中羊油洒到地上,燃起一串火焰。
罗本正准备与鬼王拼命,却见鬼王慢慢镇静下来。
鬼王清楚,无论是力量还是身手,人类都不是自己对手。
即便是只吊睛白额大虫,或是只力大无比黑熊,自己也能一招致命。
在母夜叉鬼鬼王的眼里,手拿武器的人类,只不过如一只野山羊一般,哪里是自己的对手。它不愿杀死罗本,是有更加长远利益的考量。
鬼王与人类一样,也懂得:小不忍,则乱大谋的道理。
于是,鬼王放弃了对罗本的反击,继而慢慢地坐在石桌旁。
待一切安静下来,鬼王转身从墙角山羊身上撕下只羊腿,大口吃起来。
吃到一半,鬼王将羊腿递给罗本,示意他也来一口。
看见鬼王恶心的样子,罗本举起手中兽腿骨,自我防御起来。
鬼王朝屋内四周油灯碗吹口气,所有灯熄灭了。
屋里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见。
罗本手里拿着兽骨,不知夜叉鬼去了哪里?
但他清楚自己始终待在原地,并未挪移半步,想挪动时,却感觉脚有千斤重,丝毫挪不动。
鬼王纵身一跃,跳上石床,抓起床上花环,迅速抛出,一环套中罗本胳膊,一环套中罗本脑袋,一环套中罗本身体。
七八个花环将罗本套得结结实实,手臂腿脚竟无法动弹。
鬼王双手举起罗本,将其狠狠地抛向石床。
罗本撞上床边石墙,又重重地摔倒在石床上。
母夜叉鬼属于半兽人,力气自然要比人类大许多。
一个普通人,要是被夜叉鬼这么一抛一摔,五脏六腑早都碎裂毙命,而罗本却只感到浑身疼痛,并没有内脏碎裂的感觉。
罗本看到鬼王嘴角有黑血流出,知道鬼王受伤了。
休息片刻后,鬼王打开石门,走了出去。
红毛猩猩进屋,将罗本用皮绳捆绑结实。
罗本心想,鬼王为何不杀死自己?
也许还有利用价值吧。
屋门从外面锁上了。罗本手脚被捆绑着在石床上躺了一夜。
梦中,一灰白髯者走进屋内,告诉罗本说:“夜叉鬼并非鬼族,而是上古时期,森林野人和野兽的后代,属于半兽人。为躲避人类屠杀,半兽人最终逃离四大部洲,到海外荒岛谋求生存。这些年又重返绿野五大部洲。因长得像传说中的夜叉鬼,所以大家称它们为夜叉鬼。母夜叉鬼欲望极强,愿意和任何雄性动物交配,不过只有与灵长类动物交和后,才能繁育后代,且后代无雄性,生出来的,清一色全部母夜叉鬼。”
“请问长者尊姓大名。”罗本鞠躬问道。
“我叫陈宝山,是这大青山山下陈家庄庄主,千百年来,陈家族人一直靠打造农具为生。质量好,价钱公道,大青山方圆八百里各村各镇,大多人喜欢使用陈氏农具。一年前,我庄百余人口被夜叉鬼劫虏上山,成为这半兽人的奴隶,主要替它们打造兵器。我陈氏族人,稍有不从,便遭它们严刑拷打。我组织族人起义失败,被它们押到行刑台斩了首。从此,再没人敢反抗。”长者说。
“你是鬼魅?”罗本吓了一跳。
“先生莫怕!鬼魅也分好坏,我是那好鬼。我女儿叫陈婉莹,为避免被鬼王认出,她自称青衣骨女。希望先生能够救我女儿,救我族人。”长者说道。
“他们现在在哪里?”罗本正要问,长者便不见了。
罗本睁开眼睛,发现是一场梦。
这时,天已亮。
石门打开。
罗本见红毛猩猩又端来热气腾腾的羊肉,便接过来连吃带喝。
罗本在送还碗筷的时候,从背后举起一根大腿骨,趁其不注意,朝头上砸去。
不料,红毛猩猩早有防备,抓起罗本手腕,夺下骨头,扔到墙角。
然后,紧握拳头,亮出肌肉,露出犬牙,凶神恶煞,似乎要撕碎眼前的人。
就在这时,鬼王从门外进来,站在红毛猩猩身后。
只见,鬼王张开利爪,一爪插进红毛猩猩后背,掏出鲜红心脏,将地上石碗拾起来,放在里面。
又用石碗在后背的血窟窿处接了半碗鲜血,一边吃心,一边喝血。
红毛猩猩直挺挺倒地毙命。
罗本吓得魂飞魄散,飞奔而逃。
刚跑出石屋,便被外面的红毛猩猩绊倒在地,手脚捆绑起来。
众猩猩抬着罗本,将他扔进地牢。
地牢里,阴暗潮湿,腥臭难闻,墙角堆放着森森白骨,白骨旁有具动物尸体,想必是地牢人饭食。
地牢石门石墙,坚固异常,只有南北两侧开有拳头大的圆形气孔,用以对流空气,确保囚犯不会闷死在里面。
看见丈夫平安无事,安晴总算放心了。
“老公,你没事吧?”安晴看见老公迎上前,关切地问道。
罗本一把抱住妻子,把头贴在妻子肩膀说:“是我害你到这个地步。”
安晴说:“老公不必自责。未到最后,谁也不要轻言放弃。”
“办法总比困难多。姐夫不必悲伤。想想别的办法?”娇娇安慰道。
“老公,我来想想办法。”安晴说。
“事已至此,这地牢就是鸟也飞不出去。你有什么好办法?”罗本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