谙宁就是想起来,才没说出那个别字的。
谙宁有些局促,想抽出自己的手。
不知道为什么,以前两人也不是没有独处过,但自从赐婚以后,谙宁每次看到苏竺,都会不自觉的紧张。
本来见到他就紧张,苏竺也是不是的逗弄她,让她更加的不自在。
苏竺知道她的局促和慌张,但他没有放开她的手。
苏竺拉着过她的手,看着她的眼睛,两人四目相对,苏竺原本浅笑的眼神,这会儿都是认真。
谙宁原本躲闪的目光,当与他对视的瞬间,谙宁只觉内心一震。
只觉他的眼神,深邃如渊,情意翻涌,似要将她淹没一般,谙宁根本移不开眼。
苏竺双手轻轻捧着,谙宁的小脸。
轻声呢喃:“宁儿。”
“嗯。”
谙宁这次没躲闪。
虽不懂情事,但她遵循内心的感觉,她喜欢这样的感觉。
四目相对,久久无言。
苏竺一直告诫自己,要慢慢来,宁儿还小不懂情事,不要吓着她。
但是,宁儿的回应,让他一向引以为豪的自制力,瞬间崩塌。
他紧紧的将宁儿拥入怀里,头埋入她的颈窝,闻着谙宁身上淡淡的体香,苏竺闭着贪婪的深呼吸。
抱得太紧谙宁,有些不适,但她没有推开他。
谙宁犹豫几次,想回抱他,最后还是没忍住,双手环上他精瘦有力的窄腰。
苏竺感受着腰上的皓腕,嘴角不自觉的上扬,将怀里人搂的更紧。
两人都是童年遭遇抛弃,早早感受了生活的苦难。
爱与温暖对两人来说,是奢侈,是可望不可即的妄想。
这会两人都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爱与温暖,都贪恋的不舍得放开。
最后还是苏竺想起谙宁还饿着,才轻轻推开谙宁。
苏竺也不急,他们来日方长。
谙宁有些羞涩的抬起头,看着苏竺,苏竺知她初尝情事,必然害羞。
没有与她对视,起身牵着她的手,来单桌边让她坐好。
将食盒里的东西,一一拿出摆在谙宁面前,最后是两幅碗筷。
将一块酱烧排骨,放在谙宁碗里。
“快吃。”
苏竺做着一系列的事,都不曾放开谙宁的手。
谙宁看了看彼此相握的手,又抬头看向苏竺,他正认真的吃着饭,完全没有要松手的意思。
谙宁见他用左手夹菜,并无不适,也乖巧的拿起筷子,夹起碗中的排骨吃。
谙宁本来就很饿,那排骨入口酥烂,甜而不腻,瞬间双眼微眯称赞道:“好吃!”
苏竺有夹了几块放在她碗里。
“好吃吗?那就多吃些。”
谙宁点头表示确实很好吃。
苏竺以为她点头,是要多吃些,又给她夹了几块,谙宁的看着碗里冒尖的排骨,哭笑不得。
“哥哥是不想我吃别的菜了吗?”
苏竺一本正经的说:“是啊!因为别的菜都是哥哥爱吃的。”
谙宁朝他翻了个白眼,低头继续吃。
用过午膳,木墩已在外候着。让他出去露个面,免得落人话柄。
苏竺将面具带上,叫来了谙宁的婢女,服侍谙宁睡下,才跟着墩子走了。
因为木总管明令禁止,《无舍居》任何人不得入内。
等苏竺将众人送走,回到《无舍居》,原本熟睡谙宁一下睁开眼睛,看到是苏竺有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苏竺看着从熟睡中,惊醒的谙宁,不觉的有些鼻酸。
因为他比谁都清楚那种感觉,身边总是饿狼环伺,稍有不慎就可能万劫不复。
长久的孤独,让她没有安全感。
哪怕是睡着了,也不敢有半分放松。
苏竺见她看见是自己,又沉沉睡去,瞬间暖意充斥胸间。
被信任原来如此美好。
苏竺做到床边,看着床上熟睡的小脸。
少了一贯冷冽的,微皱的蛾眉让恬静的睡颜,多了些许清愁。
苏竺轻轻抚着她的蛾眉,像是要抚平她的愁绪一般。
说来也奇怪,熟睡中谙宁随着他的抚摸,缓缓松开了微皱恶魔。
苏竺眼含深情的望着,她彻底放松的娇颜,脸上浮起浅笑。
苏竺发现,自己今日笑得比前十八加起来都要多。
谙宁醒来,睁开眼睛,眼前是一张放大的俊颜,谙宁抬手搓了搓眼睛,发现眼前的俊颜依旧在。
吓得一个激灵,霍的起身,往床內退去。
苏竺想不被吵醒,都不可能。
苏竺睁开眼睛,眼色清明,手撑着俊脸,眼角含笑慵懒的看着,坐在床內的谙宁。
“宁儿,醒来。”
“你为何会...?”
苏竺听了谙宁的话,一脸吃惊的看着谙宁。
“不是你拉着我的手,让我不要走的吗?”
那眼神,就像谙宁是个始乱终弃的负心汉,睡了他又不承认似的。
谙宁看着苏竺认真的脸,仔细回想着,睡觉时的记忆,思索半晌,什么都没想起来。
有些不确定的问:“真的吗?我怎么一点都不记得。”
苏竺忍住爆笑的冲动,一本正经的点头,“当然是真的了,哥哥什么时候骗过你。”
“你睡的半梦半醒的时候,不记得也正常。”
谙宁被说的有些局促不安,慌忙的从另一头下床。
苏竺看着落荒而逃的谙宁,强忍着爆笑。
低着头,看着大红锦被上的绣的鸳鸯戏水,小声的说道:“其实我没关系的,只要宁儿对哥哥负责到底就行。”
他这样低着头,给谙宁的感觉就是,你怎么做我都随你,但是你的对我负责。
谙宁站在床边,她现在有点混乱,事情到底是怎么演变这样。
什么都要有个度,苏竺自然懂得这个道理。
苏竺起身走到谙宁身边,牵着她的手将牵到梳妆镜前坐下。
拿过衣服帮谙宁穿上,谙宁那能让苏竺服侍她,就要起身接过衣服。
谙宁一手按着她的肩,将谙宁按回去坐好。
“坐好了,都嫁人了,连穿个衣服都不能好好坐着吗?”
谙宁抬头恼怒看向苏竺,“穿衣服与出不出嫁有何关系。”
苏竺拿着衣裳,一脸认真的说:“我有说有关系吗?”
谙宁一想倒是没有。
但就感觉,哪里不对。
谙宁拧不过他,乖乖的抬起手臂,配合的穿好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