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二人心情颇好相携回到是《无舍居》。

《无舍居》是主院,分内院和外院。

外院有个很大的花园,现在正值六月,院里开着许多叫不出名的花,颜色各异的蝴蝶飞在其中。

二人相携走过开满鲜花的小径,穿过小径是一条不长的回廊,太阳下山后,丝丝微风轻拂而过,带来丝丝凉意。

二人不急不缓走着,几个婢女远远的跟着,听着前面不时低声笑语传来,一直以来的担心,这下总算真的放心了。

她们也没想到,虽说传闻多是不可信,也没想到,有这么大差距。

不过她们要是知道,传闻中那个,跟现在这个根本不是一个人,应该就不会这么惊讶了。

苏竺和谙宁进了内院,几个婢女瘤子外院,准备晚膳。

苏竺走到窗前坐好,拿出怀里的白帛,展开看了一眼,将白帛递给谙宁,谙宁看了苏竺一眼,“这应该很机密的事吧,我能看吗?”

苏竺点头,“我们之间哪有什么是你不能知道的,以后这里没有什么是你不能知道的。”

谙宁对着这猝不及防的表白,有瞬间的呆愣,接着才忆起,今日是他们的大婚之日,看着暗下的夜幕,想到今夜的,不自觉的脸上染上红晕,羞怯的低下头,看着手里白帛,感觉它有些烫手。

谙宁为了缓解,脸上的烧灼感,不自觉挺了挺瘦削的脊背,才认真的看着白帛上的内容。

“昨夜皇上吐血昏迷,至今未醒。”

谙宁抬头看着苏竺,“确定吗?苏哥哥。”

“不会错的,只是不知是真晕,还是皇上故布疑阵就不得而知了。”

只因宫里封锁了消息,说今日皇上身体抱恙,今日休朝。

谙宁有些不敢相信,昨日还跟她们言笑晏晏的人,夜里就吐血不醒。

谙宁总觉这事不简单,预感有大事发生。

想到这里,谙宁突然记起,不久前,影好像跟她提过一句,说看到曹氏去见过苗医,后来影去问过那苗医,但他什么都不肯说。

皇上这次昏迷会不会与这事有关?

谙宁将白帛抵还给了苏竺。

苏竺将白帛放在烛火上点着,看着香陇里的白帛烧尽,才盖上盖子。

苏竺坐回谙宁身边,浅笑着说:“宁儿对这事有看法?”

谙宁想了想才把曹氏的那事说了出来。

苏竺听后,“你是觉得这事背后是曹家,这倒不无可能,不过这段时间,宫里有消息传出,说皇上想改立太子,曹家急了也属正常。

不过,这事只是传言,曹家真的会当真?会不会有人故意为之,为的就是嫁祸曹家,渔翁得利。”

说道这里,就听青衣来叫:“王爷,王妃晚膳好了。”

苏竺一听有些不悦,怎么不叫姑爷了。

谙宁看着苏竺听了青衣的传膳后,面色不悦,略一思索,就想到是为何。

不过她不觉有些好笑,一个称呼须的如此吗?再说,这般称呼才合乎礼数。

谙宁掩唇低笑,苏竺看向她,不觉看呆了。

谙宁太少笑了,这一笑给人一种冰雪消融之感,百花盛开之感。

不过,谙宁并未注意到。

“既然苏哥哥不喜,那还是一切照旧吧。”

某个看呆的人,根本没听清谙宁说了什么,就听到一切照旧。

一脸茫然的看着谙宁,“什么照旧?”

谙宁看他那一脸的茫然,突然不想说话。

起身往外走了,“无事,用膳了。”

苏竺总觉得自己错过什么重要的东西,连忙拉着谙宁的手,眼含乞求,可怜巴巴的说:“宁儿,告诉我,不然我会食不知味的。”

谙宁看着在外总是一副,万事与我无关的人,这会因为一句话,竟撒娇装可怜,瞬间被逗笑。

顿住脚,忍着笑问道:“刚才你因何不悦,可还记得?”

不悦?苏竺仔细思索,恍然明悟。

“我并未不悦,只是觉得那样叫,不亲切。我还是喜欢......。哦——,我知道了!没错,一切照旧。”

谙宁忍笑忍得颇为辛苦,说完就回头往外走了,嘴角都是笑意。

见谙宁要放开手他的手,他哪舍得,直接拉得更紧了,一起去用晚膳。

晚膳以后,困扰了谙宁半日的问题,这会到了要面对的时候,寝房后有浴池,水是从山上引下来的。

两人分别沐浴后,谙宁磨蹭了半天,最后还是苏竺等

以为出了什么事找去,才被苏竺带回寝房。

到得房内谙宁说下午睡得太多,现在不困。

苏竺知她是在害羞,直接一把将人抱起,放在床內,自己则躺在外面。

谙宁还想起身。

“你再动,我就不能办证只是睡觉了。

谙宁身体已僵,然后缓缓躺下。

苏竺没再理会谙宁,闭上了眼睛。

不一会就发出规律的呼吸声,一直僵硬着身子的谙宁,这才放松了身体,不只是今日太累还是前面太过紧张,不一会就发出均匀的呼吸。

过了好一会,原本应该熟睡的苏竺缓缓的睁开眼睛,看着对面睡熟的娇颜,嘴角浮起淡淡的浅笑,抬手拂开她嘴角的几缕青丝。

苏竺将手枕着头,一瞬不瞬的看着谙宁,眼里有浓得化不开的深情。

他对谙宁的心,由来已久,具体是什么时候他也说不清,不知是初见时,那满是冻疮的双手,还笑得很开心的,捧着一个黑乎乎的东西,递到他面前。

还是为了他有东西吃,去厨房偷馒头,被打得鼻青脸肿也不肯交出馒头。

苏竺看着眼前这张柔美恬静的睡颜,多年来估计漂泊的心,好像找到港湾,显得无比平静。

这些年来,去南安城接她前,他本打算带着她找一处山清水秀之地,盖几间草屋,与她平平淡淡过一生。

谁知她外祖母先一步接走了她,自己也被找了回去,又送到魏国做质子。

当然,来魏国是他自愿的,因为这样可以离她近一点,但也因为他身份的关系,苏竺一直不敢表露自己的心意。

原本以为就他现在的身份,短时间里难有进展。

谁知兜转之下,魏皇竟将她以和亲的名义,给两人赐婚。

本以为无望的感情,就这么名正言顺的成了婚。

当收到消息,要他和亲时,原本还想从此销声匿迹,再不回魏国时,在听到与自己和亲的是她时,那种惊喜,比给他全世界还要让他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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