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得有契约精神
湘莲带着精武飞龙的男弟子来了。
通往贾府的那条街道上车水马龙，到了贾府大门前更是乌泱泱的人头攒动。
湘莲一眼便看见焙茗与锄药几个。
过去喊了一声：“焙茗。”
焙茗忙招手：“哎呀，柳二爷来了，刚宝二爷还念叨你呢。”
与焙茗打过照面后，湘莲扫视一圈儿后问道：“今儿来了这么多人？”
“有代理商，有代理商派来的代表，还有围观的群众，人当然多了。”
“你们二爷呢？”
“这会儿正与主子们进餐，你们早饭吃过没？”焙茗热情地说道，“要是没吃，二爷与琏二奶奶倒是准备了好多馒头、稀饭，我让人进去给你们取些来。”
“不用，谢谢，我们吃过的。”
“哦，那你们起得早，赶了二十里路。”
“还行，骑马也快。”湘莲笑道，“你看看，弟子们一个个斗志昂扬。”
焙茗回之一笑，说道：“也不想想二爷多照顾他们，每月无条件补给一两银子给他们，如今还给他们找活儿干，提成高得我们都羡慕，不积极怎么说得过去？”
湘莲点点头，焙茗这话他心知肚明，与弟子们训话时他也讲过类似的话。
弟子们哪个不感恩戴德？一个个都说已将宝玉看作是他们的再生父母。
湘莲自己又何尝不是？
与焙茗寒暄闲扯几句后，湘莲问：“我们什么时候进去干活儿？”
“等宝二爷的话。”焙茗回答说。
“今儿要出多少货？”
“总共一千箱子。”焙茗介绍道，“香皂与肥皂各售出十万份儿。”
“嚯，这么多！”湘莲感叹地道，“真没想到，你们二爷的能耐竟越来越大，允文允武不说，还会做生意赚钱。”
“可不是？我们跟着也沾光呢。”焙茗甚是得意，忽然感觉站在贾府门前，尤其在这些外人面前，自己竟像是主子一般，故而轻轻地与湘莲说道，“如今东西两府都在二爷的掌控中，我们几个也特有面儿。”
“那当然。”湘莲由衷地道，“别说是你们，就是我有你们二爷这样的朋友，与人说起，还不是一样感觉脸上有光？”
“二爷真是越来越神了。”焙茗不由得发自肺腑地感慨了一句。
……
辰时过半。
宝玉在贾母那里用完早餐。
虽然凤姐她们着急，毕竟外头还有那么多人等着，可在宝玉看来时间还早。
与各代理商约定的时间是巳时。
该准备的也都准备好了。
贾母当然知道外头聚集好多人，所以见宝玉用完早餐依然坐着没有走的意思，不禁提醒道：“宝玉，你有事先去忙吧。”
“老祖宗，不急。”宝玉回道。
“别让那么多人等你一个。”贾母又道。
“既然与他们约定好了时间，那双方就得有契约精神。”宝玉说道，“我保证不会迟到，但也不会太早去见他们。”
“有些还是远道而来的客人吧？”
“是有京城外的，但一视同仁，不能因为他们破坏契约，规矩不能乱，否则下次还怎么合作？”这一点宝玉绝不让步。
在他看来，这可是原则性的问题。
见宝玉态度坚决，贾母说道：“我也只是说说，你自己妥善处理就行。”
“多谢老祖宗的提醒！”
“我又不急，但你看你二嫂子，她急成什么似的！”贾母调笑道。
凤姐忙说道：“老祖宗，我当然急，外头的人排着队送钱来呢。此时此刻，我恨不得飞出去，哪像宝玉，老祖宗你看，一副风轻云淡满不在乎的样子？”
贾母又笑道：“凤丫头，这一点我得为宝玉说话，一个人无论经历什么，都要时刻保持冷静，务必戒骄戒躁。”
“说得好像老祖宗什么时候不为宝玉说话似的？”凤姐打趣道，“要不让大家说，老祖宗眼里除了宝玉还有谁？”
未等贾母说话，尤氏抢道：“瞧凤妹子这张嘴，说话越来越没大没小了，连老祖宗都不放过，还要埋汰几句。”
贾母附和道：“就是，黛玉、宝钗、探丫头、云儿……哪个我不疼？”
进而又说道：“我看你成心埋汰我不疼你屋那位，可你屋那位如今都不知道去了哪里，我想疼他都不给我机会。”
提起贾琏，贾母忍不住一阵心酸。
虽然她也承认自己疼爱宝玉多些，但扪心自问对贾琏还很不错。
可贾琏与宝玉比，都做了些什么？如今还怄气离家出走，像什么话？
凤姐原本就抗拒议论贾琏，此刻鉴貌辨色，更是察觉出贾母心中的忧伤。
故而说道：“老祖宗，一大早的，提他那个不明事理的混人做甚？”
凤姐既怕贾母伤感，又急着挣钱，只好将目光投向宝玉，不停地使眼色。
宝玉见凤姐催促他的眼神中，还夹带着两分求助，那他不想走都得走了。
于是起身说道：“老祖宗，时间也差不多了，我回去准备一下。”
“好，去吧，但要记住，任何时候都不可以做有辱门风之事。”贾母谆谆告诫。
“知道，老祖宗放心。”
宝玉这才退出贾母的居处。
凤姐也不管其他姑娘姐妹的感受，径自追上宝玉，问道：“你是派人去找你琏二哥回来吗？”
“是，但不一定管用。”宝玉可谓实话实说，他在宗祠前与尤氏一番对话后做出的决定，还没有与凤姐说呢。
“那就不用管，这是我一向的看法。”凤姐再次重申这个观点。
“好，现在我与二嫂子的想法一样。”
“这就对了嘛，你永远叫不醒那个装睡的人。既是这样，那就随他去吧。”
“回头再与二嫂子说这个。”
这时候宝玉也不想多议论贾琏，与一众人回到怡红院，距离巳时还有两刻钟。
“你不会准时出去见他们吧？”凤姐问。
“不，提前一刻钟。”宝玉回道。
“想不到你竟如此守时，难怪会抱怨我们一早打扰你睡觉。”凤姐摇头而笑。
果真挨也要挨到巳时前一刻，宝玉才通知焙茗引领精武飞龙的弟子进府。
至大观园外停下。
焙茗先行请示：“宝二爷，园里都是姑娘奶奶们，精武飞龙弟子直接进来吗？”
“不必拘泥，这是我的书房，又不是姑娘奶奶的卧室，直接进来吧。”
焙茗领命，又嘱咐精武飞龙弟子：“待会儿进去，不可左顾右盼乱说话。”
一一点头回应后，焙茗才领人进大观园再进怡红院，直至宝玉的书房前。
除凤姐，姑娘姐妹们早已避开了。
凤姐像往常一样大大方方，压根儿不觉得有必要回避精武飞龙五十名男弟子。
宝玉吩咐道：“来了就开始往外搬，我也随你们一道出去。”
一箱子香皂肥皂重倒是不重，一个人就能搞定，只是总共一千箱子有点多，每个人都得来回好多趟。
就这样，第一批五十箱子香皂，就被精武飞龙弟子搬出贾府。
宝玉跟在弟子后头。
凤姐留在书房指挥。
出贾府大门，时间刚好来到巳时，准得像是提前排练好了似的。
“看，宝二爷出来了！”
“是宝二爷，宝二爷终于出来了。”
“……”
其实，外头认识宝玉的人少之又少，可经不住大家一传十十传百地欢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