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 变与不变
焙茗第一时间向宝玉汇报：“二爷，外头来了好多好多的人，都想咨询报名应聘两府下人的事儿呢。”
宝玉得意一笑，他的目的达到了，不紧不慢地吩咐道：“出去告诉他们，报名应聘详情，见三天后的报纸。”
“二爷，为什么不在告示上直接写清楚呢？”焙茗不解地问道。
“你是在教我做事吗？告示上写清楚能有这样的效果吗？”宝玉解释道，“这还只是其一，其二可以提升报纸的销量，再者为广告主做一次广告的范例，明白吗？”
“哦，明白了，明白了……”焙茗心悦诚服地点了点头，“还是二爷高明。”
“出去若有人着急立刻就要知道，你就说我很忙，一两句话也解释不清楚。”
“好的。”
“还有，如果有人实在不想订阅报纸的话，届时可以向其他人借阅，并非一定要买那一期报纸，报纸是共享的产品，一人买了可传阅多人。”
“明白。”焙茗点头道。
“同时再向他们传递一个信息，除了生活资讯，报纸上的广告栏也需多关注，因为那里将有很多有用的讯息。”
“好，我知道了。”
宝玉这才抬手让焙茗离开。
焙茗出去的途中不禁心想，平时也没见二爷读书或请教其他高人啊，可他那些小妙招儿都是从哪里学来的呢？
如果都是二爷凭空想出来的，那真是太牛了，可不是一般的开窍呀。
好像除了仍不喜欢读书科考，其它方方面面都开窍了，整个人仿佛开光了一般。
“宝玉。”
焙茗刚走没多会儿，凤姐便来了。
“二嫂子有何吩咐？”宝玉忙问。
“哟，我现在还有能力吩咐你吗？”凤姐挑眉反问。
“二嫂子身为荣府大管家，当然有能力吩咐我呀。”
“算了，你别抬举我。”凤姐笑道，“我来是想问问你，明儿又到了香皂肥皂放货的日子，还是不用我们帮忙？”
“不用，二嫂子只管等着收钱就是了。”
“也不知道我们的好奇心，你到底几时能够满足。”凤姐调笑道。
“也许这辈子都不能满意也有可能，二嫂子可千万不要期待。”
“外面的人可比我们期待多了，每天都有人明着暗着打听呢。”
“他们越是好奇，我越是不说，让他们更加好奇，这样我就能更好地挣钱了。”
“还是你的目光更有前瞻性。”这一点凤姐不得不佩服，宝玉太沉得住气了。
“肩上担子重，没办法。”宝玉笑了笑。
“原来只要一个人足够神秘，他的魅力也会足够大，吸引的人越来越多，如今外头不知有多少人对你充满了好奇心。”
“那就让他们继续保持吧，反正我也不介意，继续享受着挺好的。”
“听说咱们要对待招募，外头来了那么多人，这次打算招募多少进来？”
“两府里头不会多，精益求精，主要是为那边儿做准备。”宝玉解释道。
“按照你严格的要求，那边建造完毕不知要花多少钱？”凤姐心疼地问道。
“花多少钱也得干。”
“那边刚动工，现在就招募是不是早了些？招募进来暂时也用不上呀。”
“二嫂子，不早，我们不会一次性招募完，这只是一则通告，让外界的人有心理准备，我们需要用什么人才招募什么人，分批逐步进行。”宝玉如是般解释道。
“哦，原来是这样。”凤姐点头道，“我还以为你一次性将人全部招募完。”
“那样岂不人才浪费？”
“整改开恩放人后，顿时倍感轻松！”凤姐感慨地道，“原来人只要丢掉所谓的尊严与面子啥的，竟过得如此轻松。”
“人之所以活得累，主要原因不就是放不下那些所谓的尊严与面子吗？”
“还是你活得明白呀！我们确实应该向你学习。倘若早几年推行整改，我们就不会感觉家道艰难了。这次整改，不管别人怎么看，反正我是由衷地佩服、赞叹。”
“二嫂子只是看到整改的好，我知道外头还有很多不友好的言论。”
“我可以肯定，说你不好的人，都是目光短浅，自私自利，只为自己着想。”
“其实我们也只是为自己。”宝玉不禁笑道，“这个时候我们很难为别人考虑。”
“心软与仁慈会害死我们嘛，我记得你曾经郑重地提醒过我们。”
“是啊，不该仁慈的时候一定不能仁慈的，本质上我们都为自己而活，只在自己活好的前提下，力所能及去帮助人。”
“现在想起来，我们之前就是妥妥的死要面子活受罪。”凤姐感叹道。
“二嫂子终于领悟了！”宝玉欣慰地道。
“我的悟性还是不及老太太高，她一开始就看透了这个真谛，所以才会义无反顾不遗余力地支持你。”凤姐由衷地道。
宝玉笑而不语，等于是默认了。
贾母的确非一般女子所能比，凤姐虽然也被外界号称男人万不及一，可与贾母相比还是显得不够远见、宏大。
凤姐起初支持他，很大程度上，只是因为贾母的支持。
当然，后来也是义无反顾支持，那是因为两人走得近，关系亲密。
要说远见卓识，凤姐依然比不过贾母。
贾母在贾府的地位之所以如此高，绝不仅仅只是因为辈分的缘故。
这一点可从邢夫人那里略见一斑。
如今，贾府抛开贾母，下一辈儿就推邢夫人为首了，可有多少人发自肺腑地尊敬邢夫人？这样一比就清楚了。
从一开始，宝玉就认为凤姐因为读书少缺乏远见，如今还是这样认为。
好在凤姐现在什么都总顺着他，无论有什么事儿，都来找他商量，绝不会与他唱反调，故而将缺乏远见遮掩住了。
这也是为什么他依然让凤姐管理荣府。
其实当初刚来到这一方世界时，宝玉不是这样想的。
当初他可是想着，有一天要夺去凤姐手中的权力，毕竟凤姐背地里做了许多令贾府加速衰败的事儿。
可如今，经历过一系列的事儿，凤姐的确变了，而且为了他牺牲不少。
宝玉当初的想法自然也就随之而变。
荣府依然需要凤姐，而凤姐依然是他最值得信赖的人之一。
“听说前儿那个贾雨村来了？”凤姐见宝玉沉吟不语，换一个话题问道。
“是啊。”
“他如今又高升了，突然找你做甚？”
“他平步青云，官儿的确升得快，可不及我近来的名声大呀！”宝玉得意地道。
“那是，这么说他是来向你示好的？”
“可以这么说吧，不过他已经变得利欲熏心，且冥顽不灵，我无意与他相交。”
“那种人是不要与他来往好。”
“知道，我怀疑琏二哥找过他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