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因人而异
在黛玉面前宝玉从来也没个忌讳，去了直接歪在黛玉的榻上。
用的还是黛玉的枕头。
而黛玉靠在另一头闭目养神。
宝玉则是痴痴地看着黛玉一眨不眨。
安静的画面看起来特温馨。
忽然黛玉开口道：“不是让袭人姐姐告诉你不要来吗？这会子来做什么呢？”
“看看妹妹呀。”宝玉脱口而出。
黛玉睁开双眼，见宝玉正痴痴地盯着她看，“我脸上有花儿吗？”
“比花儿好看多了。”宝玉笑道。
“都说你最近气色才好。”
“妹妹若每天坚持健身，气色也好。”
“舅妈叫你过去，因为什么事儿？”黛玉关心地问道。
“反正都是乱七八糟的事儿。”
“这么说，舅妈没有责备你惩罚你？”
“当然没有。”宝玉志得意满地道，“无缘无故的为什么要责备我惩罚我？”
“现在没人管得了你是吗？”黛玉有一搭没一搭地问道。
“我又不是小孩子，为什么非要管住我呢？”宝玉反问。
“外头有些风言风语你可曾听到？”
“妹妹听到什么？说来听听。”
“说你不择手段控制了东西两府，舅妈没有与你提及这些？”
“早前就说过，甚至为了大老爷被弹劾的事儿还让我跪下呢。”
宝玉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
但这确实是他的本色，绝非故意装出来给黛玉看的。
“你不怕？”黛玉又问。
“我在治病救人，怕什么？”
“治病救人？”黛玉诧异地道。的确，这是她第一次听到。
不像焙茗，时不时地总听到，如今早已经接受了这个观点。
“对，我控制东西两府，就是为了更好地治病救人。”宝玉不无避讳地说道，“大老爷、珍大哥、琏二哥都病得不清，若不及时诊治，终将害人害己。”
黛玉这才明白，原来宝玉嘴里的“治病救人”竟是这个意思。
“看样子，舅妈被你说服了？”
“必须的。”宝玉洋洋自得地道，“老太太都不用我说都服了呢。”
“你这香皂、肥皂是从哪儿来的？”黛玉十分跳脱地问道。
“请人生产制作出来的呀，难不成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听袭人姐姐告诉我说，妹妹觉得香皂的味道重了些？”
“肯定多数人喜欢，紫鹃她们都说好闻呢，只是我更喜欢淡淡的香。”
“香皂的味道其实可以调，并非单一不变，以后销量大了，指定要细分，不同的人依据自己喜爱选择不同的味道。”
“这还差不多。”黛玉点了点头，端详着宝玉喃喃地道，“发现你变得有魄力了，脑瓜儿好像也比从前更聪明了。”
“或许吧，但都是被逼出来的，不狠狠地逼自己一把，或许永远不知道自己到底能激发出多大的潜力……”
一句话刚说完，黛玉正要开口接，只听凤姐的声音响起来。
“哟，打发我去安抚老太太，你却跑到这里与林妹妹侃大山。”
宝玉忙翻身下榻，笑道：“瞧二嫂子这话说得，好像吃了多大亏似的。”
黛玉跟着下榻，说道：“丫头们都去哪儿了？怎么二嫂子来也没人招待？”
凤姐笑道：“是我让她们不要通话，就想看看你们到底在做什么？林妹妹该不会嫌我莽撞无礼打扰你们了吧？”
“二嫂子又不是一回两回这样。”黛玉调笑道，“打扰了又能如何？难不成我还敢请二嫂子先出去然后通了话再进来？”
“妹妹的嘴还是不能放过我。”
“我的嘴可没二嫂子的嘴厉害。”
“好了好了，你们两个总喜欢一见面就掐架似的争吵。”宝玉忙劝道。
“今儿怨我没有规矩。”凤姐诚挚地道。
“才不是说这个呢。”黛玉道。
“就是就是。”宝玉附和道，“二嫂子这样说，显得与我们生分了。”
随即跳转：“老太太安抚得怎样？”
“其实不用我安抚，老太太现在无条件地信任你。”凤姐回道，“你想想我去了能安抚什么？你确实也没与我说什么，我去不过是陪老太太说说话、解解闷而已。”
“那二嫂子找我何事？”宝玉问。
“当然是想尽快为香皂、肥皂议定一个合理的价格，然后大卖起来挣大钱。”凤姐眉飞色舞，三句话不离钱。
“二嫂子，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也不在乎再等几天。”宝玉说道，“两府里头的人我相信都会赞不绝口，可两府外头的人呢？他们的承受力到底如何？”
所以定价只能在充分调查统计过后商议出来的结果，不能想当然。
凤姐自嘲道：“看来又是我想多了，钻进钱窟窿眼儿里走不出来。”
正说着，麝月来禀报说：“二爷，宝姑娘的哥哥薛大爷要找你呢。”
凤姐忙问：“他找你做甚？”
宝玉立即想到宝钗求合作的事，又想到宝钗曾请求他带薛蟠，故而估摸着道：“十有八九应该是为香皂的事儿。”
“你跟他那种人有话说？”凤姐满脸鄙夷的神情。
“没有。”宝玉笃定地摇头，继而又补充道，“但他有钱。”
“哦，这倒是。”凤姐笑道，“反正他的钱都是用来挥霍糟蹋的，那确实不如挥霍糟蹋到你的手上。”
“那我收钱去。”宝玉笑着离开，仿佛又看见大批银子向他招手。
宝玉出园来，只见薛蟠在二门前等着。
薛蟠一见了他，便立马屁颠儿屁颠儿跑过来问道：“听说你研究生产制作出了一种神器，可否送我两盒？”
“你只为这个而来吗？”宝玉问。
“对呀，不然我为什么？”薛蟠道，“你现在也不愿意与我出去喝酒、唱曲儿，我都懒得找你，难道你没发现？”
宝玉故意摇了摇头，但心想，那还不是求之不得的事儿吗？
“我不管，你快送我两块儿来。”薛蟠两手一伸，直接开口要了。
宝玉也不急着给或作出更多解释，只是看似轻描淡写地问道：“承诺给精武飞龙每月的供给，你都派人送去了吧？”
“当然，每月一百一十两银子，我怎能忘记？都说了是为积德行善。”
薛蟠笑眯眯的，一副讨人嫌的样子。
宝玉这才说道：“可我不喜欢送东西给男人，除非你是女孩儿家还差不多。”
“区区两块儿香皂你就舍不得给吗？”薛蟠不禁有两分恼怒。
宝玉只是点点头，心想不是舍不得，而是不会让你轻易得逞。
对付你这种败家子，就不能太客气。
“那要怎样你才给？”薛蟠又问。
“等统一定价后你再来买。”
“什么？让我买？”薛蟠怒气冲天，“两块儿香皂还让我买，你也忒不近人情了。”
“一视同仁，不然谁都想要，难道让我全部送吗？”宝玉随便找了个理由。
把薛蟠气得直咧嘴：“你不讲义气，不够朋友，我们断交。”
宝玉却笑：“断交可是你说的？”
薛蟠又不敢，腆着脸地道：“要不你先赊我两块儿，等你定好价我再给你。”
“嗯，这还差不多。”宝玉得意地笑了。
“快拿来。”薛蟠再伸手。
“你在此稍等片刻，我回去让人给你送来。”说罢，宝玉转身去了。
薛蟠气得用脚踢地，边踢边报怨宝玉没义气，一点不给他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