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麻将来了
“送银子来了?什么银子?”宝玉乍一听还没反应过来。
“他们不是要买二爷的香皂肥皂吗?所以提前把银子送过来了,总共二百两。”麝月回答说。
“二百两?那不是多了?香皂肥皂不同价呢。”宝玉道。
“他们说多余的钱补给他们货就是。”
“好,清清楚楚,这样的交往方式我喜欢。”宝玉笑道。
“送银子的人已经回去了,说知道年底二爷忙。”麝月又禀道。
凤姐忍不住笑了:“看来这个忠顺王的处事方式很合你胃口哈。”
“希望一直落实贯穿下去,别只是开始这样。”宝玉期盼道。
毕竟人与人之间的交往起初根本看不出来什么,都希望将好的一面展现给对方,所以刚开始的好不叫好。
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
且看吧。
但无论怎么说,忠顺王起初摆出的姿态无疑值得肯定。
至少在目前看,宝玉是满意的。
……
就在当天晚上,一副骨面竹背制作而成的麻将送到宝玉手中。
这副麻将是按照他的要求打造出来的。
除了材质上有特殊的要求,他只让师父制作出一百二十张牌的一副麻将。
其实,一副完整的麻将原本由一百四十四张,包括字牌、花牌、序数牌。
字牌共计二十八张,包括十六张风牌与十二张箭牌。
十六张风牌,即东、南、西、北,各四张——这次宝玉制作时,直接剔除了。
只保留了十二张箭牌,即中、发、白。
花牌共计八张,即春、夏、秋、冬、梅、兰、竹、菊,各一张,共八张。
因为花牌平常很少种类的麻将会用到,所以要求制作时也直接剔除掉了。
序数牌一百零八张当然全部保留下来。
即万子牌,一万至九万,各四张,共三十六张;筒子牌,也有地方叫饼子牌,一筒到九筒或一饼到九饼,也是各四张,共三十六张;索子牌,也有地方叫条子,同样一至九,各四张,共三十六张。
只保留一百二十张,也就是一百零八张序数牌加上十二张箭牌。
可以说,麻将实际上是一种纸牌与骨牌的结合体,玩法也有相似。
纸牌与骨牌都是贾母喜爱的娱乐方式。
所以麻将牌对于贾母而言,应该是一教就会的棋牌游戏。
与纸牌、骨牌形式相比,麻将的玩法最为复杂,但又是最有趣的。
麻将的基本打法倒是简单,很容易上手的,乐趣就在于其中的变化很多。
而且搭配组合因人而异,不同的人有不同的思路,自然有不同的打法。
还有一点就是,麻将的规矩也很多,不同地方的人会有不同的规矩。
因此,麻将成为历史上一种最能吸引人的博戏形式之一,流传至今长盛不衰。
麻将这个礼物相信贾母一定喜欢。
原本打算作为新年礼物送给贾母,可因为贾琏的事儿,闹得贾母心情不好。
所以宝玉决定提前奉上。
好让贾母开心开心。
次日用过早餐,宝玉便邀来凤姐,拿着麻将去往贾母处。
途中凤姐说道:“你昨儿真没说错,我暗中偷偷让人问了鸳鸯,昨儿我们走后,老太太果真泪流满面哭了。”
宝玉道:“我早对嫂子说过,老太太心里放不下琏二哥,只是没办法。一来琏二哥确实不想留下,老太太不想翻脸,怎么说都是自己亲孙子;二来老太太不得不考虑我们的态度,在我们与琏二哥之间,她必须做出选择,当然是痛苦的一件事。”
“鸳鸯说老太太确实不想当着我们的面哭,这样会增加我们的压力。”凤姐道,“正如你所说,老太太心里很痛苦。”
“这事儿我也没有办法。”宝玉道。
不过说到这儿,让他又不禁想到抹除记忆一节,故而喃喃地道:“其实我倒是有办法将琏二哥近段时间的记忆抹去,让他与二嫂子和好如初,但我还是觉得不妥。”
“抹去他近段时间的记忆?”凤姐讶然。
“对,我可以请人做到这一点。”宝玉确定地点了点头。
“听起来有点不可思议,世上真有如此神奇的事儿?”凤姐将信将疑。
“有。”
“那你为什么不试试看呢?”凤姐问。
“二嫂子希望如此?”宝玉反问。
“当然不。”凤姐脱口而出。
“这不得了?”宝玉认真地说道,“我知道二嫂子不希望如此,但我之所以没有付诸行动,主要还不是因为这一点。”
“那是因为什么?”
“我最担心的是,即便我有办法抹去琏二哥近段时间的记忆,然后与二嫂子和好如初,但我没办法改变琏二哥的性子。”
“哦,我明白了。”凤姐神思飞转,“就是说,他还是会见一个爱一个喜新厌旧,只管新人笑不管旧人哭,是不是?”
宝玉点点头:“所以琏二哥依旧还会做对不起二嫂子的事,我岂忍心他再伤你?况且二嫂子心中已经有了伤痕,即便琏二哥不恨你了,恐怕你对他也很难回到当初的感情状态,那我这办法自然失去了意义。”
“若真如此,不仅失去了意义,还会令我更受伤。”凤姐说道。
“所以我没有那么做呀。”
“你有什么办法抹去一个人的记忆?”凤姐十分好奇地问道。
“并非能抹除人的所有记忆,只是一段时间的。”宝玉说。
“一段时间的也好哇。”
“二嫂子想干什么呢?”宝玉忙问道,他听出凤姐话里有话。
“我近段时间的记忆十分痛苦,你难道感觉不到吗?”凤姐问。
“哎,那还是算了吧。”宝玉心领神会地说道,“二嫂子近段时间的记忆虽然不那么愉快,但可以令二嫂子变得更加坚强,我认为利大于弊。”
“要这么说,还真是这样,我当感谢这段时间不愉快的经历。”凤姐感叹地道,“没有这段时间不愉快的经历,我不会彻底看清他,也不会变得那么坚强,更不会那么,那么,相信你。”
说最后三个字“相信你”之前,凤姐停顿两下,以凤姐的口才该不至于此,唯一的解释恐怕原本不是说“相信你”。
宝玉点头道:“过去是人生经历的一部分,确实不应该被抹除。”
“我现在关心你怎么能做到这一点?”凤姐凝眸,目不转睛地问道。
“我认为这对于二嫂子而言不重要。”宝玉却轻描淡写地回了一句。
“看来你又不想说了。”凤姐笑道,“我发现,原来你有不少心里话不想与我说,是我在你心中的位置不够高吗?”
“不是,不是,二嫂子不要误会。”宝玉连连摆手,解释道,“二嫂子如今在我心中的地位,足以与老太太相提并论。”
“如今?那之前呢?”凤姐敏锐地问道。
“实话实说,之前没有现在这么高。”
“那如今,与你的宝姐姐、林妹妹相比呢?”凤姐又笑着追问道。
看,女人总喜欢问这些奇怪的问题。
原来凤姐也不例外。
“一样高。”宝玉只得这样回道。
“恐怕还是不一样吧?”凤姐挑眉笑道。
“你们任何一个人有危险,我都愿意舍命相救。”宝玉信誓旦旦地道。
这话并不违心,所以说得底气十足。
“好吧,饶过你,不追问下去了。”
“怎么?二嫂子对这个答案还不满意?”
“怎么说呢?也算满意吧,但其实这并非我想要的答案。”凤姐如实说道。
“那二嫂子想要什么答案?”
“自己猜去。”凤姐一扭头。
“女人的心思我可不想猜,猜来猜去也猜不明白。”宝玉摇头而笑。
“原来聪明如斯的你,也会有笨笨的时候。”凤姐不禁调笑一句。
“人无完人嘛,其实我们每个人都有木讷的地方。”宝玉说道。
“我已经发现了,你的木讷之处在于感情,或者说你最脆弱的地方正是感情。”凤姐这才转过头来忙着宝玉。
“二嫂子为何这么说?”
“自己体会。”凤姐又迅速将头扭过去。
很快到了贾母处。
一见贾母,宝玉便笑问:“老祖宗,还记得从前我与你说过麻将的事儿吗?”
“当然记得。”贾母笑道,“我记得你说过,麻将牌比纸牌、骨牌好玩儿多了。还记得你说将来要送我一副呢,什么时候送?”
“老祖宗的记忆可真好!”宝玉笑赞。
“今儿为什么一来就提及这个?我猜想是不是麻将牌已经制作出来了?”
“真是什么事儿都瞒不过老祖宗。”宝玉开怀地道,“正是麻将牌制作出来了,今儿就送给老祖宗,让你好好感受一番。”
说罢,便让人取来麻将。
宝玉恭敬地摆在贾母面前,说道:“请老祖宗过目,亲自打开瞧一瞧。”
贾母摸了摸精致的麻将盒。
然后才缓缓打开。
只见盒子里头装着一模一样大小的骨面竹背制作而成的小方块儿。
小方块儿四个一组,同组刻录的图案相同。不同组不同,有一个圈的,有两个圈儿的,有三个圈儿的,直至九个圈儿。
因为最先印入眼帘的是筒子牌。
所以上面的图案皆由不同大小、不同颜色的圆圈儿组合而成。
“老祖宗有没有似曾相识的感觉?”宝玉笑问,“看,这是一筒,或者叫一饼,这是二筒,或者叫二饼……”
“一饼,二饼?”贾母听到这些字眼儿立马来劲了。
“对,是不是与纸牌骨牌的叫法一样?”
“怎么麻将牌也是这些?”
“麻将牌是从纸牌、骨牌得基础上制作出来的,稍后我再慢慢与老祖宗解释,这九张筒子牌,老祖宗都认识吧?”
“那当然认识,数数不会吗?一个圈儿就是一饼,两个圈儿就是二饼,九个圈儿就是九饼嘛。”贾母兴奋地道。
“老祖宗真聪明!”宝玉竖起大拇指,又问,“摸得手感如何?”
“比纸牌、骨牌舒服。”贾母笑道。
“再看第二层麻将牌。”
“下面还有呢?”
“当然有,筒子牌也叫饼子牌,条子也叫索子牌,还有万子牌,这与纸牌一样。”
“是吗?”贾母忙拿出第一层麻将牌。
第二层是“条子牌”。
贾母一看便知,举一反三地笑道:“那这九组牌一定是索子牌了,看,与纸牌标记都差不多,也是可以数数的。”
“对了。”
“不用说,下面还有一层,共九组三十六张,是万子牌。”贾母一边说,一边又将第二层条子牌拿出来。
果然第三层是万子牌。
贾母笑道:“这个比纸牌容易认,上面的字儿写得一清二楚呢,看,这是一万、这是二万、三万、四万……”
序数牌的确一教便会,对于那些熟悉纸牌、骨牌的人一点难度都没有。
贾母、凤姐、鸳鸯都是一说就认得。
“还有三张牌与纸牌不同,在这里,不过也好认。”宝玉取出盒盖儿下方的三组共十二张牌,“老祖宗,二嫂子,你们看,这是中、发、白,上头有字儿。”
“为什么要这三张牌呢?”贾母与凤姐不约而同地问道。
“这是三张箭牌,你们先认,稍后我再给你们讲解它们的用处。”
“认得,都认得,太简单了。”贾母迫不及待地道,“摸着挺舒服的,你还是快说说怎么个玩儿法吧。”
“其实玩儿法简单,与纸牌、骨牌有许多相同之处,除了三张连在一起的牌可以成为一副以外,比如三四五筒,二三四条,三张相同的牌也可以成为一副,比如三张九筒三张一万……”
“这些我们知道呀。”贾母与凤姐又不约而同地道。
“那吃、碰、杠、听、和,麻将五种标准的状态,你们也该清楚吧?”
“吃牌不就是我手中两张牌加上我上家打下的一张牌刚好能成一副顺子,那就是吃吗?”凤姐眉开眼笑地说道。
“正是。”宝玉道。
“那碰、杠、听、和我们全都知道。”贾母一摆手,兴奋地说道。
“玩儿法与纸牌一样吗?你还是教我们怎么玩儿吧?”凤姐急不可耐地道。
“麻将的玩儿法可比纸牌多多了。”宝玉介绍道,“我先教你们较为简单的一种玩儿法,但很有乐趣,叫作红中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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