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为凰:暴君的一等贤妃
一天时间几乎是一眨眼就过去了。
到了会面的这一天,一大早祝烽和南烟都早早的起身梳洗,只是南烟的动作要快得多,她都已经洗漱完毕了,回头看见祝烽才刚刚穿好衣裳,前来服侍的人也都小心翼翼,生怕碰着他身上,但即便这样,他哪怕是抬一下手,也会牵连着胸口的伤。
南烟忍不住皱着眉头道:“让开。”
前来服侍的宫女太监立刻低着头退开。
南烟走过去,小心翼翼的将外衣给他套上,然后轻轻的系好衣带,抬头看时,祝烽虽然神色如常,但额头上已经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脸色也有些发白。
南烟道:“皇上今天真的要过去啊?”
只穿一件衣裳都这样,他们从军营这边过去,还有很长的一段路。
如果今天再有什么意外,那祝烽一定会受影响的。
听见她问,祝烽却只是淡淡的瞥了她一眼,道:“少说废话。”
这两天,南烟和崔元美、项元博他们都在想方设法旁敲侧击的希望祝烽多多休息,这一次的会面若没有重大的事情,他也不必过去,可不管他们怎么说,磨破了嘴皮子,祝烽也不为所动。
见他这样,南烟也只能叹了口气作罢。
等到南烟服侍他洗漱完,下面的人立刻送上了早膳,也是一些清淡的小米粥和做粥菜,祝烽在人的服侍下简单的用了一些,然后便让人收拾了碗碟,看着时辰,差不多应该出发了。
就在这时,外面有人来报,汉王与心平公主到了。
南烟一听,皱起了眉头。
三天前她来这里的时候就已经预料到祝烽可能受伤,所以让祝成钧留在南院,一来是让他休息一下,二来也是不想让心平跟着过来添乱,却没想到,这两个孩子这么不听话,居然不传自到了。
只是,人已经来了,也没法赶出去。
祝烽坐在椅子上,轻轻的说道:“让他们进来。”
话音刚落,祝成钧和心平已经从外面急匆匆的走了进来,两个孩子甚至还没来得及行礼,一看到祝烽脸色苍白,胸口明显有伤的样子,立刻冲了过来:“父皇!”
心平的眼睛一下就红了:“父皇你受伤了!”
祝烽淡淡的笑了笑,道:“小伤。”
祝成钧站在一旁,一脸的悔恨,他虽然是听了祝烽的命令先回了南院让自己的母亲不必担心,但其实心里也有揣测父皇可能是受了伤,这几天也是寝食难安,没想到过来看到祝烽这样,早知道就应该早些过来。
他轻声说道:“都怪儿臣不争气。”
“……”
“如果,如果儿臣能够独当一面,父皇就不必——”
祝烽对着他,脸色才稍稍的严肃了一些,却也只是淡淡的说道:“你想要独当一面,那自然是好的。”
“……”
“但独当一面也不是说说而已,想要独当一面,需要你有这样的本事,朕才能放心让你出去。经过这一次,你应该有些长进,将来,也要更有长进才行。”
祝成钧红着眼睛看着他:“儿臣会的!”
南烟在一旁看到他们这样,这个时候也只能叹了口气,责备的道:“谁让你们过来的?”
心平憋着嘴回头说道:“娘过来了三天了,又没有消息回来,儿臣当然会担心啦。父皇以前从来没有这样过!”
她一边说着,一边忍不住伸手要去摸祝烽的伤口,又不敢。
南烟在一旁道:“别去乱碰,你父皇的伤还没长好,颠簸一些就会裂开。”
心平一听,立刻像是被烫着一样把手缩了回来,眼巴巴的看着祝烽,眼圈都红了。而一旁的祝成钧闻言,再看看祝烽衣着整洁的样子,立刻说道:“那,父皇今天这样,是还要出去吗?父皇之前与越国国君有三日之约,难道今天父皇还要亲自过去?”
祝烽道:“嗯。”
心平立刻说道:“父皇伤得这么重,怎么还能出去呢!”
南烟瞪了祝烽一眼,像是在说:你看,连小孩子都比你懂事。
而祝烽看到女儿急切的模样,脸上的笑容却更加温柔了一些,对南烟横眉冷对的样子只做没看见,柔声说道:“傻丫头,那是大事,朕乃是一国之君,岂能不过问?不过你们都可以放心,今日朕只是过去看看,递国书这件事,有人代劳了。”
心平道:“谁啊?”
祝烽这才看了站在她身后的南烟一眼,道:“自然是你的母亲。”
心平也回头看了一眼,像是松了口气,但立刻又说道:“既然父皇要过去,那儿臣也要跟着去。儿臣要一起过去保护父皇!”
祝成钧道:“儿臣也要去!”
祝烽和南烟对视了一眼。
两个人竟都没有第一时间出声呵斥,南烟是觉得祝烽过去总是让自己担心,有两个孩子跟在他身边,他大概还能“安分”一些,而祝烽心里,则是想着两个孩子的年纪都不小了,尤其祝成钧一心想要独当一面,让他去见见世面总是好的。
至于心平——
之前那么长的时间,父女两的心结,大概也该结了。
于是沉默了一会儿,祝烽道:“你们要去,也可以。”
南烟接着道:“不过要听话,让你们干什么就干什么。心平,你既然要‘保护’你父皇,那就好好的跟在你父皇身边,不准乱跑!”
两个孩子也没想到这么顺利,立刻高兴的应道:“儿臣遵命!”
于是,一家四口就这么从军营出发了。
这一次,祝烽没有骑马,而是带着贵妃和两个孩子坐在马车上,身下还垫着厚厚的褥子,只是这样一来,外面热,马车里闷,自然是把他憋出了一身汗,心平坐在他身边,不停的拿扇子小小的给他扇风,倒是凉爽了不少。
队伍浩浩荡荡,走了小半个时辰,终于停在了陡北坡前。
南烟先下了马车。
一抬头,就看到前方熟悉的景致。
跟前一次祝烽与李无裕会面的场景一样,他们在陡北坡搭建了一处高台,两国各派遣了一批人马守在上面,而在这一边,也同样搭建了凉棚,还放了桌椅和茶水。
只是这一次,去的人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