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怨毒猴子纪梵希冠名

很快,我手机进来了一个电话,电话号码就是刚才去茶馆的路上,我没有及时回拨

的那个陌生号码。

我划开了接听键,就听见话筒里头,有一阵很猥琐的声音。

“喂,是小祖兄弟吗?”

我问他是谁,他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他说他也是茶馆里头的江湖人,叫笛子。

他说他叫笛子,我就知道他是谁了,在冯春生的红玉茶馆里,有大才的人很多,但

是奇葩更多,这个笛子,就是一朵奇葩。

他这个人,没什么规矩,总是干一些烂屁眼的事,比如说人家聊好一个客户,他偷

偷跟上,跟那客户,巧言令色,把那客户争取过来。

再比如说,他在茶馆的时候,喜欢大吵大闹,搞的别人没个清净。

这哥们唯独有一个时候比较安静,就是坐在茶馆外头吹笛子的时候——别说这人有多

么猥琐,多么奇葩讨厌,但他的笛子,那是真有一手,听得人如痴如醉的,久而久

之,茶馆的人都喊他笛子。

这笛子找上我,能有什么好事!

我还在琢磨笛子是在哪个地方打埋伏坑我呢,那笛子却催问我:小祖兄弟,听见我

说话了吗?

我说我听见了——怎么着?

“和你做笔生意啊。”笛子说。

我说我和你,能做什么生意?

笛子问我:你不是想知道一枚给人画的道家壶牒的事吗?我能帮你破解那枚古怪的

壶牒。

我说:你是从茶馆里,知道我要问壶牒的事?那茶馆的规矩,你不知道吗?你要能

破解壶牒,先得去找春叔,春叔帮你我牵线,这生意才能开!你越过了春叔,直接

来找我,这叫“没规矩”。

“哎呀!我要是去找春叔牵头,这笔生意,得被春叔抽两成走,何必呢?”笛子说:

再说了,这事,也不是我从茶馆里看了春叔发的悬榜才知道的,是你早上和春叔聊

天的时候,我躲一边听见的……这生意春叔没道理找我抽成,而且,如果不是我偷听

到的,我怎么知道是你小祖兄弟在询问“道家壶牒”的事呢?春叔也不能把“金主是

谁”写在悬榜上啊,你说对不?

我开始以为这笛子,只是没规矩,现在看,这笛子,是真猥琐!竟然还偷听?还大

摇大摆的说出来。

“你要是站在我面前,我非抽你不可。”

“哎呀,祖哥,我笛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个人就是没规矩,春叔都不管,你管

啥。”笛子说。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冯春生十分纵容这个笛子,我叹了口气,问笛子:多少钱能帮我

办这事?

“不多!”笛子说道:八千八百八十八,收你个吉利数字!

“你这数字太绕了,听着恼人……八千。”我说。

“你觉得数字绕,那为啥不给九千,简单明了。”

“就八千,爱要不要。”我说。

笛子这才没劲,电话里说道:得了,八千就八千,来吧,城关区业陆加油站旁边。

我说可以。

我没着急跟韩三佛打电话,搭了一台车,去找那笛子去了。

城关区加油站一片儿,是市里吃野味比较出名的地方,有些大老板,家常便饭吃太

多了,猪、牛、海鲜,都吃腻了,就愿意整点野味吃,什么獾子,穿山甲、果子

狸、各类毒蛇,都爱吃,以前有朋友带我来这儿吃过,但我吃不惯这些野味,还是

喜欢吃猪、牛肉。

我在加油站门口,等到了笛子。

笛子见了我就跟我上烟,还要拿出打火机给我点上,我给了他后脑一巴掌,说不知

道这是什么地方?不怕把人加油站给点炸了!

笛子憨憨的笑,说知道了,他收起了烟,又说我怎么像才挖了煤的人,浑身脏得不行。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脏得不成样子,幸好没直接去见韩三佛,不然这幅尊荣,很损别

人对我的印象。

我咳嗽一声,让笛子说正事,说那壶牒的事。

他收起了烟,说:小祖兄弟,我不是跟你吹牛,那张壶牒,全川西,就我一个人知

道那是什么东西。

“哦?为啥?”我问笛子。

笛子说因为全市所有的“给人画的壶牒”,都是出自他的手笔。

“是吗?”我有些吃惊。

笛子说他带我去个地方就知道了。

他带着我,穿过马路,去了加油站对面的后山上。

到了后山的一片空旷地,他从包里掏出了折叠铲子,开始挖地。

很快,笛子挖出了一个陶瓷的缸,那缸,很有点大,估计能装一个大小孩进去。

接着,笛子把缸盖打开,让我往里头瞧瞧。

我往里头一瞧,有点毛骨悚然,这缸里头装的,竟然是一只猴子,这猴子我在川西

的峨眉山见过,体型比较大,当时导游告诉我们,说着猴子其实是藏酋猴的一个亚

种,叫峨眉猴,体型很大,聪明机智,成年的峨眉猴,站直了,比一些十三四岁的

小孩还要高大。

这陶缸里的猴子,它的天灵盖被砸出了一个窟窿,他的眉心上,被刻刀刻下了一张

符箓,就是我在凶棺里的阴身眉心骨上,发现的那壶牒符箓。

我看着笛子,说:笛子,你特么给一猴子做这个壶牒干啥?

“哎呀!这些猴子,都不是一般的猴子。”笛子指着山下一排野味店说:他们都是那

些野味店里,供客人吃的猴子,体型大,脑子嫩,那些客人,吃猴子时候开心,但

吃完之后,怕那猴子的鬼魂报复他们!店家专门雇我过来,等那些猴子的脑子刚被

吃完,就让我当着客人的面,给那猴子的眉心刻壶牒,这壶牒其实没什么卵用,是

我按照道家的壶牒原型,瞎编出来的一个符箓,就是给那些客人一个心理安慰,再

说了,我和那店家把这吃猴脑搞得神秘一点,更好找食客把价格抬高一些嘛。

我问笛子:不是,我没明白,那些客人都敢吃猴子了,为什么还要害怕一个死猴子?

“哎哟,祖哥,一看你就没吃过猴子。”笛子说道:你知道那些猴子是怎么被吃掉的

嘛?在那些野味店里,有一张桌子,桌子中间挖了一个窟窿,店家把猴子脑袋从那

窟窿里伸出来,然后用锁把那猴子锁好,不让他们乱动,这时候,客人才用小铁

锤,把那猴子的脑袋给砸开……再掏掉头盖骨。

这时候,客人把店家给他们准备的热油,用勺子,一勺一勺的浇在猴子脑袋上,然

后再用勺子,舀它们的脑子吃,那猴子刚开始,还愤怒、挣扎、恐惧,但吃到最

后,那猴子生命的最后一刻,就只是怨毒的盯着你。

“那俩怨毒的眼珠子盯着人,要不是天生胆子大得没边的那种人,谁见了都害怕、

发怵。”笛子如此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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