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抵达曼谷的时候,已经是中午时分了。
我们四人疲惫、饥饿,但为了争取时间,也没找小店吃几碗热饭,加足马力,去督
造巷。
离那巷子还要两条街的时候,石银的电话打过来了。
“喂!银叔,打听到什么消息了?”
“大乘法会,五天之后开。”石银说:密宗、汉传佛教、印度苦行僧、泰国本地的圣
僧,都蜂拥而至,基本能参加法会的,都是三大国的高僧。
聚集这么多的僧人,那青祖妖僧,打算做什么?
“其余的还不知道,我还在继续打探,先聊到了这儿了。”
“银叔,千万小心。”我说。
这次可不是闹着玩的,青祖妖僧,道行通天了。
“放心。”石银挂了电话。
……
车子到了督造巷,墨小、阿宝都下车后,我也准备下车,风影拉住了我,说:这
次对付青祖的办法,可是要绝了东北阴行最后的一点底蕴,是否愿意,你心里做个
计较吧。
恩?
怪不得一路上,风影独自唉声叹气,问他曼谷到底有什么办法来制住青祖,他也不
愿意说。
“风叔,到底是什么法子?”
“没心情提啊,总之明天早上,你就知道了――你只需要考虑一个问题,为了救白万
岁,耗掉东北阴行的最后一点底蕴,到底值不值!你要觉得值,就去做,觉得不
值,过了明天早上,你私下跟我聊聊。”
风影说完这句话后,下了车,他的步子,此时变得有些沉重。
我的步子也变沉了,还没来得及思考风影说的问题呢,忽然,巷子口处,传来一阵
熟悉的女人声音。
“小祖哥,你终于回来了。”
说话的是金大妈。
督造巷东北阴人后裔鲁旺的姑妈。
几天不见,金大妈瘦了不少,以前是个圆乎乎的大妈,现在脸都尖了。
她欣喜若狂的跑到我面前,搂住我腰就哭,说:小祖哥,你总算来了,自从你离开
之后,我就天天在巷子口站着,盼星星盼月亮的等着你……巷子里,七大姑八大姨这
几天没少说你嫌话,有的说你不回来了,还有说你和督造巷人一样,也中了水牒,
死在外头了,我都不听,我就信你肯定回来。
我苦笑,问金大妈:鲁旺他们怎么样了?
“和前几天一样,什么都不吃,吃什么吐什么,浑身流水,瘦得皮包骨头,心疼得
我啊……我天天就靠这那电线杆上哭!”金大妈拍着我的肩膀,说:您可算回来了……
阿旺还有办法吗?
“有!”
我转过头,跟风影说:风叔,道家做符,我不太懂,得辛苦您了!
“小事。”
的确是小事。
制作拔水牒的符材料――振东的皮骨,都在吉普车里,做符的方法,风影也熟得很。
要说风影讲话的时候,金大妈觉得不对劲,盯着风叔的脸看了很久后,说:您看上
去,有些面熟。
“我叫风影。”
“哦!”金大妈整个人,差点从地上蹦了起来,手指接连隔空戳着风影的脸,说:寻
龙……寻龙天师!老神仙!以前东北贼有名的风水先生,我见过你……这条巷子里,很
多的人都见过你……原来小祖去外头走了一趟,是把您给请回来了!
什么叫辈分和名望。
金大妈激动得无以复加,嚷嚷着要去把整条督造巷里的东北老乡,全喊过来看风影。
“哎,暂时不要兴师动众了,先熬料做符,把大家伙儿的水牒再说。”风影压住了金
大妈内心的骚动后,在金大妈的早餐店里,支了一口大锅,去附近的药材铺里,买
来了一些常见草药后,开始“熬料”,把皮骨融在药汁里,做画符的颜料。
熬煮了三四个小时后,风影开始画符。
符画得快,先画了十张,风影喊了墨小和阿宝,说:你们先把这符,送给那些中
了水牒的阴人后裔,使用也简单,烧成灰后,加点水捣浆,糊在胸口檀中穴,那是
水符落符的位置,糊个十分钟,水符就出体,拔符就算成功了。
“哎!”
墨小、阿宝应了,接了符纸出门办事去了,金大妈也跟着帮忙去张罗,早餐店里
就剩下我和风影两个人。
我问风影:风叔,您说的东北最后一丝底蕴到底是什么?
“最后的一点真龙之气。”风影斜着看了我一眼,笑了起来,说:小祖啊,你别想从
我这儿拿到什么建议,你是东北招阴人,决定得你来做……莫问我,我做不了主,也
不能干扰你来做主。
得!
风叔关键时刻,嘴巴是真严啊。
我讨了个没趣,只能一个人坐着。
符一张接着一张的制作,慢慢我也看熟了,就让风叔休息休息,我帮忙画符。
风影坐在一边,抽着铜烟壶,说:小祖,其实这次督造巷的人中了水牒,未尝不是
一件好事?
“历经生死惨痛,还能是好事?”
“每一个天赋超群的阴人,都是在懵懂的岁月里,被极其强大的阴祟缠了神魂,才
开启了灵窍。”风影吐了个烟圈,说:这里的东北阴人后裔,血脉原本就强大,但
没学过阴术,灵窍很难开出来,这会儿,遭遇了水牒,六七十人里,估计全能开出
灵窍来!他们灵窍打开了,就是上手能用的阴人了。
“青祖虽强,但在这么多阴人合力之下,未必有胜算。”
“风叔,原来您说的对付青祖的办法,就是让督造巷这些阴人合力啊?那我可不答
应……他们都是新人,没经历过生死,也没有操控过阴术,贸然让他们去对付青祖,
不是送死吗?”
“呵呵!过了明天,你就知晓了我的用意了,你还会明白,为什么东北阴行,自打
成立起,一直都是最强阴行。”风影的双目之中,划过的,是勇悍的眼神,不带一
丝一毫的退让。
他说完这话,又告诫我,让我先把“抉择”“青祖”的事情暂时忘记,今儿个先痛痛快
快喝顿酒,别苦着个脸,伤了士气。
“好!”
……
晚上七点。
督造巷里,所有的阴人后裔都被拔了水牒,大家劫后余生,心里自然高兴,在金大
妈和鲁旺的号召下,巷子里摆起了长龙似的百家宴。
这段宴会的主角,显然是风叔。
这条巷子里,上了年纪的东北老乡,不少人都认识风影,有的喊老神仙,有的喊大
天师。
阴人后裔们,也把风影奉为座上宾。
酒席开始,风影端起一杯酒,起身说道:大家都是东北阴人,无需拘束,敞开天窗
说亮话,小祖有难,希望诸位鼎力相助!
众人的情绪,并没有高涨,而是举着酒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其实就是不想帮忙。
阿宝一瞧,整个人毛了,拍着桌子,说:怎么?你们没钱的时候,小祖哥帮你们找
了财路,你们中了水牒的时候,小祖哥去了南粤,替你们找了拔牒的方子,现在小
祖哥落难了,求你们帮个忙,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老爷们,别娘们唧唧的,
给个准话,到底帮不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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