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朝崎爱丽丝将衣柜门快速掩好, 防止之后安室透被琴酒发现。
随着一阵木板被重重甩上的关门声后。
琴酒沉着脸走进衣帽间内。
朝崎爱丽丝看他面色格外不善,心中也不由一跳。
这混蛋究竟怎么了?
朝崎爱丽丝总觉得他今天的怨气比鬼都重。
本来微微翘起的银色头毛像炸毛的猫一样,好像都要立起来了。
琴酒面无表情地走进屋内, 伸手拽过了朝崎爱丽丝的小臂。
朝崎爱丽丝一愣,直接问,“你在生气吗?”
话一问出口。
她又下意识开始把这情况放到原世界做对比。
虽然大概猜到琴酒或许是不满她在这里工作。
但在原世界,阵酱就一直无条件地在支持她工作的方方面面。
她和阵酱之间还有婚姻契约呢, 黑泽阵都一样地豁达。
朝崎爱丽丝现在觉得, 这个世界的琴酒的确很不识大体。
她皱起眉, 很疑惑地说,“我不明白你在气什么。”
听到朝崎爱丽丝的话。
琴酒的眸色越来越暗, “你离开就是为了到这里?”
朝崎爱丽丝:“我去哪里应该都和你没有关系吧。”
琴酒冷笑一声, “呵, 的确。”
朝崎爱丽丝觉得他在阴阳怪气,“而且就算我不到这里,我也会去其他的地方啊。”
朝崎爱丽丝说:“你走的时候连把钥匙都没给我留, 我难道就一个人呆在房子里阴暗地数蘑菇吗?”
琴酒的语调一变:“钥匙?”
朝崎爱丽丝点头,“别告诉我你是忘记了。”
琴酒皱起眉,“钥匙就放在客厅的抽屉里。”
朝崎·根本懒得拉开抽屉·爱丽丝:“……?”
看她这副迷茫的样子。
琴酒就知道她绝对一点都没看就直接走了。
而且没有钥匙, 她难道就不会不关门吗?
琴酒冷声道, “现在你还有什么想说。”
朝崎爱丽丝只瞥了他一眼,
“我有什么想说的?本来最初我就没有想跟你走, 是你强行把我带回去的。”
朝崎爱丽丝的语调格外平静, “而且给你一句忠告, 不长嘴的男人是找不到老婆的。”
琴酒嗤笑一声,语调听不出情绪,“你就是因为那个蠢货会说话, 才和他结婚?”
这个“蠢货”,肯定又是他在看不起另一个世界的阵酱。
朝崎爱丽丝白了琴酒一眼,“他的优点有很多,当然不止是会说话这一项。”
黑泽阵贤惠又贴心,不仅善解人意,做饭还好吃。
朝崎爱丽丝不懂琴酒态度这么恶劣,怎么就有勇气去看不起阵酱。
朝崎爱丽丝直说道,“你方方面面都不如他,不过有一样,他的确比不过你。”
“……”
朝崎爱丽丝才不管琴酒怎么想:
“我说,你是不是也太小心眼了一点?没见过几个人比你还会吃醋的。”
琴酒眉心紧皱:“我?”
朝崎爱丽丝撇了撇嘴,“难道你不是因为看到了那个客人和我在一起,现在才心情不好的吗?”
听到她的话,琴酒沉默半晌。
他眸光闪烁,表情在昏暗的光线下越发冷凝。
在无言的静默中。
朝崎爱丽丝动了动被他拽住的小臂,想把手抽回来。
而就在她动作的一刹,琴酒立刻将她的手腕紧握住。
转瞬间,朝崎爱丽丝苍白的皮肤上就出现了青黑色的痕迹。
“嘶——”
她抽痛般吸了一口气,“你轻一点!”
琴酒却觉得他根本没用力,“忍着。”
朝崎爱丽丝抬头看他,控诉道,“你就不能学着大度一点吗?”
琴酒这辈子都不知道大度是个什么东西。
他冷笑一声,“我又不像你的那条狗一样,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朝崎爱丽丝:“……真想和你打一架。”
琴酒又笑了一声,嘲讽道,
“你不是每天都想躺着?怎么,现在为了那个蠢货,还有不和我扯上关系,开始要违背你所谓的天性了?”
朝崎爱丽丝就知道,琴酒这混蛋肯定是不满她出现在了这里,
“我——”
“朝崎爱丽丝。”
琴酒打断她的话,“朝崎爱丽丝,你知道有人一直在监听你吗?”
朝崎爱丽丝猛然一愣。
琴酒余光瞟了她一眼,“就放在伏特加带回来的外套上。”
朝崎爱丽丝:“……?”
听到他的话。
朝崎爱丽丝忽地瞪大了眼睛:“你竟然还把我的外套翻来翻去,好变态啊!”
琴酒的额角出现十字,“那么明显的监听器,你脑子里装的都是垃圾吗?”
朝崎爱丽丝:“……”
琴酒目光一凛,“你现在敢说脑子里都是我,就立刻杀了你。”
朝崎爱丽丝:…………大哥您还记得这件事呢。
她无语道,“我只有换洗衣服的时候才会仔细检查,但谁会每天都洗外套啊?”
“懒鬼。”琴酒骂她。
朝崎爱丽丝:“?”
朝崎爱丽丝立刻回骂道:“你是狗吧——唔!”
她的尾音都还没落下。
朝崎爱丽丝就被琴酒按到了身后的衣柜门板上。
她正想抬头。
琴酒俯下身,银色的长发垂落到她的锁骨,低下头狠狠压住了她的嘴唇。
朝崎爱丽丝:“……”
朝崎爱丽丝:“???”
她偏了一下头想躲,又被钳制住下颌送回。
这是一个并不算温柔的亲吻。
然而陌生又熟悉的气息笼罩着她。
朝崎爱丽丝在这一刻,不知为何感到了瞬间的恍惚。
她下意识抬头回应了一下。
琴酒却在这时动作一顿,又立刻更肆意地侵入。
逐渐感受到气息的枯竭。
朝崎爱丽丝难耐地喘息了一声,忽地想用手肘去抵开身前的人。
琴酒稍一用力,就将她压了回去。
“唔……”
在缺氧的丝丝疼痛中,朝崎爱丽丝的神智才逐渐恢复了丝毫清明。
……不一样。
她莫名想起,在另一个世界的黑泽阵,是绝对不会用这样毫无节制,又粗暴的方法对待她的。
朝崎爱丽丝心一凛,往前一靠,用最后的力气咬了他一口。
血腥味在瞬间蔓延开来。
然而琴酒却毫不在乎地将她压得更紧。
他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一样,甚至还轻笑了一声。
从胸腔传来的些微振动,让朝崎爱丽丝不由感到了一点难耐的痒意。
她干脆加深了那枚咬痕。
用血腥气帮助自己保持清醒。
前方和琴酒接触的地方像燃烧一般炙热,后背却又贴着冰凉的门板。
这样前后夹击的压迫。
让朝崎爱丽丝的脑海不由得昏昏然,又在转瞬间抽走了她的力气。
等等……后面?
安室先生是不是还在衣柜里?
想到这里,朝崎爱丽丝猛地一愣。
“…………”
救!
衣柜里还被她藏了个人啊!
要不是琴酒这混蛋今天突然发疯。
她也不会在情急之下只想着先让安室先生躲起来。
所以她这是自己给自己,安排了个人来听妖精打架吗?
朝崎爱丽丝真是有被自己无语到。
这是什么奇葩py!
朝崎爱丽丝立刻挣扎了一下。
而这次,琴酒很轻易地就被她推开了。
在他退开的一瞬。
朝崎爱丽丝差点没能站住,双手下意识抱住了他的腰。
琴酒垂眸一瞥,眼神晦暗不明。
朝崎爱丽丝看了看他嘴角被她咬出的伤痕,好像这时才缓了口气,
“你有病吧……”
琴酒面无表情道,“刚刚是谁回应我的?”
朝崎爱丽丝:“?”
这混蛋竟然还倒打一耙?
朝崎爱丽丝觉得他真不要脸。
她反问道,“那你觉得我为什么会回应你?”
其实根本都不用多想。
琴酒这混蛋下意识的小动作和黑泽阵实在太像了。
朝崎爱丽丝最开始都没反应过来,就习惯性地仰起头想要和他贴贴。
结果后来在动作间发现了不对劲。
朝崎爱丽丝立刻就想咬死他了。
她绝对不相信琴酒会一点都没感觉出来她的这种变化。
见琴酒默不作声。
朝崎爱丽丝直接道:“反正不是因为想和你贴贴。”
琴酒的视线移开:“所以这就是你现在还抱着我的理由?”
朝崎爱丽丝一愣,瞬间收回了环住他腰的手。
琴酒瞥见她的动作,眉心微皱。
接着他又冷笑一声,
“呵,上次你就说不乱搞,结果现在就跑到这里来和其他人乱搞?”
朝崎爱丽丝:“……?”
她其实都没太懂琴酒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这混蛋占着她丈夫同位体的身份,把她亲了。
现在又来问她为什么要和其他人乱搞?
琴酒难道就不觉得他这句话不仅前后矛盾,还很荒谬吗?
如果排除掉他和黑泽阵一样的长相和那些习惯。
他不也正是属于“其他人”的范畴吗?
等等。
忽然想起今天那个没能回来的VIP客人。
朝崎爱丽丝好像终于反应过来,琴酒说的“其他人”是什么意思了。
在琴酒眼里。
这个“他人”……好像根本就没包括他自己啊!
朝崎爱丽丝扯了一下嘴角,“你是想说,我想乱搞也都只能和你?”
琴酒瞥了她一眼,竟然点头了。
朝崎爱丽丝:“???”
滚吧,狗东西!
朝崎爱丽丝现在也算恢复了一点力气,膝盖往前一抬,用力踢上了他的小腿。
硬生生挨了她一下。
琴酒却连眉头都没皱。
朝崎爱丽丝冷声道:“我不想和任何人乱搞,包括你。”
“是吗……”
琴酒的语调听不出情绪。
他忽然伸手把朝崎爱丽丝的腰揽过来。
朝崎爱丽丝:“?”
朝崎爱丽丝问:“你想干什么?”
跟随着他的动作,朝崎爱丽丝不由得一下扑到他的身前。
琴酒面色冷漠地按住她的后背,“走了一个竟然还有一个……”
“朝崎爱丽丝,你总是给我惹麻烦。”
他的目光望向她身后的立式衣柜。
朝崎爱丽丝不由得一愣。
这是……
就在她思索时,琴酒动作干脆地拉开了她身后的衣柜门板。
“砰。”
场面陷入寂静。
朝崎爱丽丝此时被他牢牢地固定在怀里,看不见背后的任何景象。
然而不知道为什么。
琴酒刚一动作。
朝崎爱丽丝的脑子里莫名就响起了以前看的狗血电视剧——
“这一开门,满床都是惊喜啊!”
脑海中那诡异的画面里,褶皱的床单和凌乱的衣物铺满了床边。
明明她和琴酒现在什么特别的关系都没有。
朝崎爱丽丝却莫名觉得,他现在的动作就像在搞捉奸一样。
“簌——”
伴随着衣柜门板划过空气的声音。
朝崎爱丽丝身后那个巨大的立式衣柜,被琴酒倏地打开。
“啧……”
琴酒眉心微皱,不知情绪地啧了一声。
看着那能装入一个成年男性的巨大衣柜里。
除了挂式的衣物外空无一物。
琴酒冷哼道,“跑得倒挺快。”
听到他说的话。
朝崎爱丽丝回过神来,推开他的肩膀,立刻转过头。
空空荡荡的立式衣柜里一片漆黑。
朝崎爱丽丝有些迷茫地眨了眨眼睛,目光游移了一瞬。
接着她又忽然反应过来——
等等,她为什么要在这里担心??
琴酒这混蛋是不是搞错了些什么?
朝崎爱丽丝回过头。
眼神不避不让地看向他墨绿色的瞳孔。
朝崎爱丽丝直接道:“我觉得你现在需要认清你自己的身份。”
琴酒:“?”
朝崎爱丽丝皱眉,“你是不是搞错了些什么?我的结婚证上虽然写了你的名字,但是那个人不是你——唔。”
确认了后面的衣柜里没人。
琴酒直接把朝崎爱丽丝的腰往上一抬,按住她的后颈就又低下了头。
其实原本他就很放肆。
但这一次他更肆无忌惮了。
琴酒又一次吻了上来。
不过这一次,他不再像当初那样用力。
在紧贴的触碰与摩挲间。
朝崎爱丽丝不知为何,竟然能诡异地感觉到他的一丝温存。
要不要这么突然……
等等。
这次的态度怎么那么像——
朝崎爱丽丝的脑子里仿佛忽然被一万只兔子踹了一脚。
不对啊。
琴酒这个样子……
他有像黑泽阵那么喜欢她吗?
被自己的怀疑和联想痛击得头晕脑胀,朝崎爱丽丝的瞳孔也不由得渐渐放大。
不知道失神了多久。
朝崎爱丽丝猛然掐了掐自己的手心,想让自己从习惯中强行回过神来。
她试探性地挣扎了一下。
不出所料。
下一秒,琴酒就像是被她的反应激怒了一样,动作忽然又有些惩罚似地凶狠了起来。
果然,不一样的。
朝崎爱丽丝仿佛确认了一般安下心。
朝崎爱丽丝:“……”
好烦!
她真的没有想要乱搞的意思啊。
都离开了竟然还能碰上。
不过这一次,琴酒似乎不可能主动放过她了。
常年习惯躺平的朝崎爱丽丝忽然反应过来。
如果不再做点什么,她好像必须和琴酒这么乱搞下去了。
好痒,她好像要长出脑子了!
朝崎爱丽丝猛地掐紧自己的手心。
在掌心加深的疼痛中。
渐渐地,她似乎摸到了一条清晰的脉络。
琴酒这混蛋似乎很看不起弱者。
武力值就能代表一切吗?
朝崎爱丽丝当然打不过他。
不过,如果琴酒真的和阵酱有相似之处的话……
在片刻的犹豫后。
朝崎爱丽丝忽然搂住琴酒的脖颈,让他弯下腰,自己主动贴了上去。
“吱呀——”
原本开启的衣柜门慢慢被她抵住,又轻缓地合拢。
背靠着冰凉的木板,朝崎爱丽丝闭上了眼睛。
……
“吱呀——”
从巨大的立式衣柜内部。
仿佛延伸一般,开启了一条通往外界的暗道。
降谷零慢慢走进里面,又顺着暗道的方向走往出口。
虽然降谷零觉得,今天他这奇葩经历完全就是无妄之灾。
但能不和琴酒起正面冲突,也算是省了他的一些力气。
组织用来存放武器的仓库,自然是被人提前改造过了。
要是有敌人或者警视厅的人来袭击的话。
无论是从哪个存放西装的衣柜内,都可以打开一条通往外界的暗道。
不过这条暗道出口的位置嘛……
想到出口所在的地方。
降谷零的嘴角不禁一抽。
跟随着光亮的提示。
降谷零的脚步缓缓地挪动到了出口通向的——二楼阳台。
在有些不便落脚的狭窄阳台上,一台空调的外风机正徐徐转动着。
降谷零此刻的肩膀上,甚至还搭着他自己之前脱下的外套。
《二楼阳台,空调外风机,衣衫凌乱的男人》
降谷零觉得这个捉奸后逃跑的场景似乎是有些过于经典了。
经典到他都不敢相信,是他自己正在经历这一切。
而且如果要从这个鬼地方出去。
他竟然还真的只能从一旁的通水管道那边,慢慢往下滑到地面。
这究竟是组织里哪个天才设计出的逃跑路线?
降谷零的太阳穴突突地跳动着。
虽然心中无语,但这么待下去更出大问题。
降谷零身手矫健地走到一旁,在空调外风机边上找到了通水管道。
正当降谷零想快点滑下去。
以结束他这辈子都不想再感受的奇葩经历时。
他刚扒上水管想往下。
降谷零忽然就感觉到,背后似乎有条视线正紧盯着他。
降谷零猛地一转身,往视线的源头一看。
一楼的空地处。
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的诸伏景光,正站在原地,瞳孔地震地望向他。
降谷零的表情一僵,接着在几秒内就滑到了一楼。
在他落地后。
诸伏景光紧接着问:“……你这是?”
降谷零立刻回答:“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诸伏景光:“?”
他该想哪样?
诸伏景光只是回来,找朝崎爱丽丝拿个预约单而已。
他本想着走条建筑背后的暗道,说不定能避开其他人。
结果刚到店铺后门,他正好就撞见了自己的幼驯染正顺着水管往下滑。
诸伏景光问:“你为什么会出现在那个地方?”
降谷零的语调苦涩,“这件事情说来话长……其实我也还不太清楚具体发生了些什么。”
降谷零又反问道:“你今天是来预定装备的吗?”
诸伏景光点头,“是的,不过我的预约单还没拿,所以就回来看看。”
正当他想再和自己的幼驯染说点正事。
降谷零忽然瞥见,诸伏景光的锁骨处有一块不大不小的红色凝血痕迹。
顺着他的视线,诸伏景光也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口。
诸伏景光立刻挡了一下:“事情也不是你想的那样。”
降谷零:“……”
他好像还什么都没说。
诸伏景光解释道:“这算是琴酒弄的吧。”
降谷零:“?”
什么叫算是?
降谷零问:“你和他打了一架?”
诸伏景光皱紧眉心:“没有,只是他忽然让我去加班做了个任务,过程中不小心伤到了。”
降谷零也皱起眉,“怎么回事,他今天不是要来检查仓库吗?”
诸伏景光也很疑惑:“谁知道?我今天正在和那名叫朝崎爱丽丝的店员确认预约单,他忽然进来——”
降谷零立刻打断他,“你说朝崎爱丽丝?”
诸伏景光点点头。
降谷零陷入了思考,
“我刚刚也是因为碰到了朝崎爱丽丝,才会从——算了。”
他觉得自己莫名成为了人/妻衣柜里的黄毛,还要从阳台水管溜下去跑路这件事。
在自己的幼驯染面前,实在有点说不出口。
降谷零清了一下嗓子,转移话题道,
“总之,这应该不是巧合。肯定是因为朝崎爱丽丝和琴酒之间有些过节,才会让我们两个莫名遭受了这一切。”
“话说起来……”
降谷零又把诸伏景光拉到一处隐蔽又安全的地方,“你知道琴酒那次失踪是去做了什么吗?”
诸伏景光反问:“在意大利那次?”
因为那天琴酒消失得太蹊跷,组织里有不少人都得到过这个消息。
诸伏景光问:“那次他不是和你一起去处理叛徒吗,你知道他为什么失踪?”
降谷零的声音一沉:“是的,根据我的调查,那次他失踪是去了一家专营妇产科的黑诊所。”
“而当时和他一起去看病的女人,就是朝崎爱丽丝。”
诸伏景光:“?”
诸伏景光震惊道:“等等,你的意思是……”
还没等诸伏景光消化完这个爆炸性新闻。
降谷零又道,“就是你想的那样,而且朝崎爱丽丝已经结过婚了,是琴酒把她强行从意大利偷渡到日本来的。”
诸伏景光无语了:“……该说真不愧是琴酒吗?”
强抢人/妻这种破事,他竟然都能做得这么熟练。
朝崎爱丽丝今天给他量尺寸的时候,动作熟练又专业。
一看就是个受教育良好,又漂亮又能干的职业女性。
而琴酒这混蛋竟然看上了人,就直接把她从她丈夫那里抢过来。
抢过来了之后还不珍惜,竟然还……
回忆起朝崎爱丽丝今天在排单时。
说过她自己的身体很不好,承受不住高强度运动。
就这样,琴酒竟然都还要给她脆弱的体质雪上加霜。
诸伏景光的目光不由得有些忧虑。
而且看这样子……
朝崎爱丽丝既然被抢了过来,那她原来的丈夫大概率是被琴酒杀死了。
不仅身心受创,还要遭受丧偶之痛。
虽然朝崎爱丽丝现在似乎正在为组织工作。
但不知为何,诸伏景光在此刻忽然产生了一丝同情。
而就在他思索的过程中。
降谷零依旧和他交换着情报。
“我之前又去海关总署那里重新确认过一次。”
降谷零沉声道,“朝崎爱丽丝的确是在琴酒失踪的第二天,才从日本入境的。”
诸伏景光:“……”
他皱眉问道,“有调查出朝崎爱丽丝的具体背景信息吗?”
经过了这么多天的重新调查,降谷零的确不可能一无所获。
他回忆了一下自己得到的信息,
“据一些零星的线索显示,朝崎爱丽丝应该有些黑/道背景。”
诸伏景光一愣,“但她完全没有那些不良的特征。”
降谷零确认道:“是的。不过据尾随过她的那几个混混说,朝崎爱丽丝的某些习惯看起来很像极道出身。”
诸伏景光:“……”
降谷零:“而且她可是来自于意大利。意大利这个地方嘛……三步一个黑手党,五步一个家族。”
“说不定,她只是家庭环境比较和谐呢?”
虽然降生在有黑/道背景的家庭,却被关爱她的长辈们保护得很好。
这种情况也不是不可能发生。
而且之前朝崎爱丽丝对待琴酒的态度,似乎也完全没有战战兢兢的样子。
降谷零早就怀疑过,她的背景应该有些问题。
听到他的话,诸伏景光沉思片刻。
过了一会儿,他问道,
“你觉得,琴酒应该是因为朝崎爱丽丝的家庭背景,才把她强行带到日本来的?”
降谷零点头。
诸伏景光有些怀疑,“把她一个人带过来有什么用呢?”
降谷零猜测道:“或许是用作震慑,又或许是把她当做人质。”
“而且过段时间,在阪神甲子园棒球场的行动就要开始了……”
降谷零的言语未尽。
诸伏景光:“你是想说,她的黑/道家庭背景或许会对行动产生影响?”
见诸伏景光似乎不太相信。
降谷零反问:“琴酒不可能在行动前,花那么大力气,就只为了单纯搞些无聊的狗血事件吧?”
诸伏景光:“……”
也就只有你会觉得无聊而已。
这种黄金档的狗血剧在民间可是大受欢迎啊!
诸伏景光反问,“万一琴酒就是这么无聊呢?”
降谷零直接道:“那他就是疯了。”
诸伏景光:“。”
行吧,其实他也觉得不太可能。
虽然琴酒的确从不会在任务上,因为私事掉链子。
然而诸伏景光忽地想起。
他今天刚遇见降谷零时,降谷零竟然是扒着水管从阳台上滑下来的。
现实有时候好像就是这么荒谬……
诸伏景光的眼神又莫名在阳台,和降谷零金黄的发色之间徘徊起来。
他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降谷零有些恼羞成怒,“喂,你这家伙,别再用这种眼神看我的头发了!”
朝崎爱丽丝完全不知道,被她藏进了衣柜的安室透为什么莫名消失了。
但现在,她也没工夫去关心别人。
就在降谷零和诸伏景光讨论着她家庭背景的同时。
二楼的立式衣柜前。
朝崎爱丽丝不知道想到了什么。
忽然搂住琴酒的脖子,主动贴了上去。
在逐渐交融的呼吸间,她虽然气息不稳,思绪却越来越繁杂。
朝崎爱丽丝其实想了很多事。
有一点想念以前的安逸生活,有一点想念在另一个世界的黑泽阵。
但就是丝毫没有偷情的心虚。
朝崎爱丽丝这么配合,琴酒的动作自然也不再那么凶。
她闭上眼睛回应他的样子,格外地乖巧又顺从。
琴酒稍稍远离问,“反抗结束了?”
朝崎爱丽丝不出声,只又贴过去亲了他一下。
琴酒轻轻抚摸她的后颈,“很乖。”
朝崎爱丽丝搂在他脖颈的手放了下来,搭在他的胸口。
琴酒能听到她此刻安静的心跳声,还有不太均匀的小声喘息。
他让朝崎爱丽丝贴近,又道,“把腰抬起来一点。”
朝崎爱丽丝只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
但她也不动,似乎是有些丧气般垂着头。
她现在这懒懒散散的样子比之前顺眼多了。
朝崎爱丽丝一直低着头,琴酒也完全不在意。
“砰,砰——”
胸腔中跳动的心脏越来越快。
就在琴酒逐渐有些分不清心跳声的来源时——
朝崎爱丽丝像是要哭了一样,眼角微红着抬起头,
“伤口会痛。”她仿佛控诉般,小声极小。
琴酒微微皱眉。
而就在这时,朝崎爱丽丝的袖口寒光一闪,噗呲血肉刺穿。
琴酒只能感到胸口的伤处一凉,一根尖锐的圆珠笔顺势绞紧,滚烫又浓稠的鲜血喷涌而出。
朝崎爱丽丝摸到他之前就受伤的地方,用力往里捅了进去。
琴酒低下头。
胸口原本就无法愈合的伤处,一根格外尖锐的利器从头没入到了尾部。
“我很乖吗?”
朝崎爱丽丝又往里绞了一下,“谢谢夸奖。”
鲜红的血液,如串珠般不断顺着她苍白的指尖滴落。
朝崎爱丽丝笑了笑,看向琴酒的目光异常平静,
“现在你才真的要死了。”
琴酒无言地看了一眼伤处。
抬眼看到朝崎爱丽丝冷漠的表情时,他问,
“这就是你的目的?”
“啊,当然不是。”
朝崎爱丽丝手上用利器将他胸腔的伤口扩大,语调却温柔了下来,
“今天你身上带戒指了吗?”
琴酒嗤笑了一声,“你还要给我治疗?”
朝崎爱丽丝似乎还有些疑惑,“不是你和我说的吗?”
“同位体,两者之间或许会有某种联系。”
朝崎爱丽丝凑近他,瞳孔中流动的浅紫色璀璨得惊心动魄,
“我不能因为你,就让他去冒险,对吧?”
阵酱还在另一个世界呢。
琴酒这混蛋不负正宫的责任,还想要正宫的待遇?
天底下哪有那么好的事。
朝崎爱丽丝把玩似地,抽出了琴酒胸口的那根锐器。
鲜红的血珠瞬间迸溅到她苍白的侧脸上,又顺着下颌线滴落。
琴酒或许不会在乎他自己的命。
但如果他什么都得不到。
以他的自尊心,他会愿意白白送掉性命吗?
朝崎爱丽丝用锐器把他捅伤,现在又要来治疗。
大概也只是想让他陷入被治疗后的假死状态而已。
琴酒忽然伸出手,将她侧脸的血珠抹开。
朝崎爱丽丝也不躲,只又问了一句,“戒指应该还在你身上吧?”
他当然会随身携带。
琴酒拿出戒指的一瞬。
朝崎爱丽丝下巴扬了扬,问他,“要帮我戴上吗?”
她习惯地伸出自己的左手,递到琴酒的面前。
本该戴有婚戒的手指纤细又白皙,仿佛在诱导着他去做些什么。
朝崎爱丽丝平时看起来懒懒散散的。
这种时候倒是格外地漂亮,心狠,下手又绝。
“呵。”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琴酒低笑了一声。
他其实并不觉得致命的伤口有多痛苦。
然而他还是牵过了朝崎爱丽丝的左手,将指环故意套在了她的无名指上。
朝崎爱丽丝皱了一下眉,却也没阻止他。
从指尖流动出的暖黄色光点,缓慢地顺着琴酒胸口的伤处,开始渐渐修补。
治疗会让琴酒陷入昏迷状态。
伤势越严重,他昏迷的时间就会越长。
在琴酒昏迷后,朝崎爱丽丝当然就可以开始为所欲为。
朝崎爱丽丝一边摸摸治疗,一边说道,
“我觉得你也该乖一点,不然我也不会用这种方式提醒你走啊。”
听到她的话。
本来已近昏迷的琴酒,忽地拽住了她的手腕,
“你还想留在这?”
琴酒的语调听不出情绪。
朝崎爱丽丝理所当然地点头,“我不想挪窝。”
这个西装店很好,也完全能满足她需要休息的需求。
“之后还要做什么你就来。”
朝崎爱丽丝又轻笑了一声,“我不会因为不重要的人改变自己。”
在这个世界。
有能力让她在安稳的环境下自主挪窝的人还没出现呢。
琴酒余光瞥了她一眼,“你好像过于自信了。”
他忽地拉过朝崎爱丽丝,让她的手又贴上他的伤口。
朝崎爱丽丝:“?”
朝崎爱丽丝皱眉:“你想做什么?”
他被血迹污染得斑驳的皮肤上。
一道道纵横交错,或新或旧的伤痕,清晰地让朝崎爱丽丝触摸到。
琴酒面无表情:“只是想提醒你,在这里,人很容易死。而你之前被保护得太好了。”
话音落下,琴酒的瞳孔渐渐失去了焦距。
朝崎爱丽丝看着他又陷入了重伤治疗后的晕厥,不禁感到有些心累。
这个混蛋……
他之前伤得都要死了,嘴巴却没死!
他还会强吻别人,可怕得很!
朝崎爱丽丝站起来,想踢他屁股。
但想了想,又觉得浪费力气。
朝崎爱丽丝干脆俯下身,凑到琴酒的耳边低语道,“无论如何,还是欢迎你之后继续来找我治疗。”
“戒指我先拿回去了,再见。”
……
自那□□崎爱丽丝捅了他一刀,又离开后。
琴酒就再也没有见过她。
虽然朝崎爱丽丝依旧在原来的店里工作。
但如果不故意去找,他们的生活轨迹其实不会有丝毫重叠。
琴酒不觉得不见她有任何问题。
他之前难道不是一直把她当成一个可有可无的玩意儿吗?
就算朝崎爱丽丝是他在另一个世界“同位体”的妻子。
她穿越的过程十分蹊跷,之后做的事情也很古怪。
影响到他的东西其实都该排除。
但琴酒现在觉得无视最好。
不过就只是恢复她穿越前的原状而已。
琴酒就像以前一样,工作,杀人,处理叛徒。
然而就在他把朝崎爱丽丝这个玩意当成不存在后。
之后的一段时间里。
伏特加频繁地在他面前主动提到说——
朝崎爱丽丝因为一些特殊原因,最近总是被波本等人送进医院里去救治。
本来她的体质就很虚弱。
他之前就一直觉得,这么脆弱的东西,放在那里自己就会死掉。
琴酒听到这件事,也只是无所谓地无视掉。
当初朝崎爱丽丝不听他的,选择要继续留下来。
那之后的一切都要她自己承受。
组织里当然很危险。
听到伏特加担忧地说,“大嫂最近的身体越来越差劲。”
问琴酒要不要去医院看看她这样的话。
琴酒只是面无表情地听过就忘。
他最多再让伏特加改个称呼,就又回头去做自己的事情。
朝崎爱丽丝不过就只是个突然冒出来的玩意儿而已。
和他其实没什么关系。
琴酒完全忽略掉了伏特加的话。
也不把朝崎爱丽丝频繁入院这件事放在心上。
她死了都和他无关。
又过了一段时间。
琴酒刚在BOSS办公室里取了一份重要的任务文件。
伏特加忽然就从外面气喘吁吁地往里跑。
他一边跑,还一边表情震惊地喊道,“大,大哥!大嫂那边出事了——”
琴酒的目光一凛。
他侧目用余光瞥了一眼伏特加。
伏特加的身体立刻一抖,在原地站定后又记起了改称呼这件事,
“大嫂——不是,爱丽丝那边出了点事。”
琴酒冷声道,“与我无关。”
伏特加看着他的表情,有些欲言又止,“可是……可是,爱丽丝让我必须转达给您一句话。”
自从那天,朝崎爱丽丝捅了他后。
不止是他。
朝崎爱丽丝也从来没有任何要联系他的意思。
琴酒觉得无所谓,但也一直抱着一种看戏的态度。
今天是朝崎爱丽丝这么久以来,第一次主动来找他。
竟然还要通过伏特加吗?
手中的文件逐渐被捏出了褶皱。
琴酒微微偏头,冷声道,“三个月了,她终于知道错了?”
伏特加猛地摇头:“不。”
“爱丽丝让我转告您,她马上要去BOSS那里申请升职了,让你在表决的时候记得投她一票。”
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