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窗户,在安茴雪白的手臂上印下斑驳的黑影,而与黑影交织的一块红色痕迹那么明显。
这时他们昨晚亲密留下的。
……
安茴仍旧握着自己的手机,心里还在生气。
因为他这样做显然就是不尊重她。
就在刚才她把一切都想通了,原来故弄玄虚的把她叫来这个别墅,就是早就计划好了一切。
他竟然想要控制她?!
据说一个男人只要犯一次错就会犯第二次,第三次,无数次。
要是以后……
她心脏忽然一抽,忽然想起来他们是没有以后的。
就算他以后犯错,也跟自己没什么关系,以后他的身边会有别的女人,他会跟那个女人和昨晚跟自己一样亲密。
他会把那个女人搂在怀里,轻轻的揉她的头发。
想到这种事情,安茴彻底心塞了。
她把手机丢给宿静石,转身神色颓靡的上楼,回到卧室,把门从里面反锁。
门外宿静石在敲门,她全然不理,就自顾自的看着窗户发呆。
看来是她失算了。
当初在完成任务后,就不该在和宿静石那厮再继续纠缠,就不该同意跟他交往。
现在让她舍掉这份感情,宛如抽茧剥丝。
如果当初不跟他产生太多纠葛,现在又怎么会伤心呢?
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她又能怎么办?
宿静石静静的在门外站了很久,一直到中午他才去厨房为她做了午餐,等他端着午餐又一次敲门,仍旧没有听到屋里的动静。
他把午餐放在门口,大概也知道自己此刻招她嫌弃,就对卧室里的人说道:「我把午餐放在门口,你吃点吧。」
他说完,屋子里的人仍旧没有理他的意思。
他只好转身离去,只希望自己不再门外,她能好歹吃点东西。
她很生气!
这种情况他早有预料,但真正面对的时候仍旧难过到窒息,无措也无力。
安茴是他掌握不了的存在,他从一开始就是这么觉得。
但他必须得想办法留下她,他愿意清尽所有祈求她留下,可她却偏偏不想要。
她只想走,可他不能容许,她走了他就活着将没有丝毫意义。
冰冷的生活,无聊的人生,没有她的存在坚持下去能有什么意义?
是她救下他的,既然救下了就不能撒手不管。
如果实在不行,最后这栋别墅将会是他们两人的墓葬。
生不能同穴那就死而同墓好了。
宿静石忽然轻笑一声,他想起来他还有机会的。
只剩最后一步,他现在就要去做计划好的最后一步。
阳光将宿静石的影子拉的很长。
他转身,走到走廊尽头的房间,这间是他的书房。
……
泛着白光的电脑屏幕前,长相英俊的男人手指飞快的敲动着键盘,一串串代码在电脑屏幕上飞快的闪动着。
忽然,画面一转,变成宿氏集团的高楼,几个警察压着宿尚轩从大楼走出来,宿氏集团外围了一圈又一圈的记者或群众,以及激烈声讨的工作人员。
场面是混乱的,不仅混乱还没什么逻辑。
这时,安茴在人群中捕捉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宿静石。
在侄子从他身边擦肩而过的时候,宿静石的薄唇轻启,似乎轻声说了什么,宿尚轩的面色巨变,然后猛地抬头,不敢置信的看向自己小叔。
警察在他身上推搡了两下,宿尚轩踉跄的跟着警察离开,然而他的眼中仍旧盛满了不敢置信。
之后画面又是一转,这次场景再次变换。
是一个女人站在监狱的探监室里,女人看上去正在歇斯底里,面容扭曲的咆哮着什么,她的面色憔悴极了,眼底透着青黑,整个人看上去正处于疯狂的边缘。
安茴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正好看到宿静石神情冷淡的坐在长桌的另一边。
他似乎对女人的激动毫无感觉,而他的手上戴着手铐。
安茴猛地睁开双眼,同时从床上弹坐起来。
她伸手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心中惊骇不已。
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
明明剧情已经改变了不是吗?怎么好像……比书中原本的剧情更惨烈的样子?
而这个梦中,宿静石竟然和书中剧情一样入狱了。
他做了什么?为什么入狱?
安茴的脑海中不由的想起第一个梦里场景的书房,他坐在办公桌前,指尖快速的敲动键盘。
安茴心中慌乱,她连忙从床上起来,开了卧室门正要出去,脚尖却接触到一个硬物,低头一看,竟然是装着食物的托盘。
不用想也知道是宿静石放在这里的。
她弯腰摸了摸盛食物的碗碟,早已经凉透,摸不到半点温度。
看来是放很久了。
她移开托盘,在别墅里一个一个房间找过去。
不知道为什么,她有一种强烈的预感,宿静石又在做什么不好的事情。
二楼一共有五个房间,安茴推开最后一道门的时候,听到敲击键盘的声音。
「咔嚓。」
她把门推开了。
指尖敲击键盘的声音戛然而止。
「你在干什么?」安茴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