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小蒙还是遮遮掩掩地说:“唉,不瞒你说,现在,我尽管很有钱,但我也很孤单,有时甚至感到很寂寞。真的,我非常需要一个好姐妹,能够经常跟我说说话,给我参谋参谋,出出点子。”
小妮不太相信地笑看着她,不吱声。牛小蒙一番托词之后,才说出她真正要说的话:“你和钮星星不是都在官场上吗?以后就多给我提供一些政府有关房地产方面的政策和信息,那对我作用可大了。呃,我听说,钮星星这次斗倒朱昌盛,还会高升。”
小妮吃了一惊:“你这是听谁说的?”
牛小蒙说:“外面都在这样传说,你就不用瞒我了。”
小妮更加疑惑:“小蒙,你到底想说什么?干脆一点嘛。”
牛小蒙这才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是说,我们可以合作嘛。你和钮星星用自己的信息资源和无形资产入我房产公司的股。”
小妮心里一沉,知道她是想让他们利用手中的权力为她办事,然后占股分红。她稍稍沉默了一下,才委婉地说:“这个,我们恐怕不敢。再说,我们也没什么用,真的,我们能为你办什么事呢?”
牛小蒙脸露尴尬。委婉地拒绝后,小妮就告辞出来,匆匆开车往回赶。她一边开车一边想,怪不得一些有权的官员都要跟那些有钱的老板打交道,原来可以这样占股赚大钱。但我们不想,还是清贫一点好。那样做,也是一种犯罪。
小妮想跟星星一样,洁身自好,清廉从政,有人却偏偏要往她身上抹污,也有人要拉她下水。对一个女人来说,不占污比不下水要困难得多。而男人则常常相反,不下水比不占污困难。
朱昌盛的真面目败露后,郝书记不仅没有有所收敛,还加快了诱惑她追求她的步伐。这是为什么呢?小妮百思不得其解。他想趁钮星星伤病住院的机会诱占我?是的,这肯定是一个原因。但不是唯一原因,一定还有其它原因。
钮星星已经住院快一个月了,医生说,他还要治疗休养一个阶段,起码一二个月才能完全康复,过正常人的生活,才能去上班。她今年三十一岁,可谓是三十如狼的年龄。不想床上生活是假的,以前星星都能满足她。但现在星星受伤了,不能过**。她好想他,却只能克制。有时,她到了病房里,趁没人时,上前抓一抓他的手,或者关了门跟他亲昵一下。吻一吻他的脸,摸一摸他,以一个妻子的温柔和抚慰,给他以温馨和满足。
星星的内脏有伤,生理还是健康的,所以也有这方面的。最近几天,他见到她就有那种冲动。她从眼光和神情中感觉他对她的需要,可她没办法给他。只能找机会巧妙地支开伺候他的妈,让她去泡开水,或者到街上买什么东西,她才迅速关了门,坐到他的床上去跟他亲昵一下。她活动自如,所以她就主动去亲吻他。也让他感受她的温柔。这是一个妻子应尽的责任。
可星星满足了,她却很难受。是啊,她被星星摸得欲罢不能,非常激动,却又不能浇灭这火。星星的身体不允许,环境不允许,时间不允许。她只能强制住自己的火焰,一会儿就去打开门,不让妈觉察出来。
这种被克制的火焰有时会控制不住地闪烁在姿态里,神韵中,而她自己又感觉不到。对她关注的人就会感觉到。是的,郝书记这个老鬼就敏感地捕捉到了。有一次,他居然当着众人的面,以一个领导的关怀口气,开了她一个玩笑:“吕局长,这一阵,你晚上一个人独守空床,感到寂寞了吧?哈哈哈。”
几个男人都开心地笑了,她却闹了一个大红脸。那次在他办公室里,郝书记就更加过分了。他先是色眯眯地盯着她身上几个生动的部位看,然后不怕害羞地说:“吕局长,这里没人,我就叫你小妮吧。小妮,这一阵,你越来越漂亮了。真的,身材也越来越丰满,挺拔,让人看着,难受死了。”
她吓了一跳,赶紧抬头严肃地说:“郝书记,不要这样,他还躺在医院里呢。”
她是想用这句话来表达鄙视他吓退他的意思,郝书记却装作听不懂,还更加下流地压低声说:“嗳,他现在这样了,你晚上想不想他啊?”
小妮有些生气,可又不好发作,只能板着脸说:“郝书记,希望你尊重我。”
郝书记嘻皮笑脸地说:“不要这样一本正经嘛,我从你身上看出,你其实是很想的。”
小妮忍无可忍地说:“你再这样说,我就走了。”说着真的气呼呼地站起来走了。她现在不能再年轻时那样迁就他们,让他们得寸进尺占便宜。
可是郝书记一点也不生气,还是死皮赖脸地缠着她。只过了几天,朱昌盛是谋害钮星星幕后凶手的消息又如惊雷般在市政府大院里炸响,然后在全市传开,很快也在网上流传开来。她震惊,气愤,感慨,悲哀,还要不停地应付人们同情的追问,议论,安慰,送人情,弄得她身心疲惫,苦不堪言。
然就在这样一种情况下,郝书记却反而兴奋起来。他一边继续扮演反腐先锋,指示政法系统要对朱昌盛等贪官从重从快判决,并与周市长默契配合,号召全市各条战线要把精力集中到抓经济建设上去,一边却色胆包天,顶风作案,加紧诱惑小妮,想把她发展成为暗中情人。
小妮只知道他想利用星星住院的空隙诱占她,不清楚他为什么在朱昌盛败露后反而兴奋不已的原因。这天下午的一个电话,以及晚上出现的危险一幕,才让她真正明白过来。
“小妮,你也听说了吧?”这是郝书记一开口就有些不正常的声音,往常他一直叫他吕局长的,今天电话接通后的第一句话就是这样地暧昧和兴奋。
小妮故作不知地问:“听说什么?”
郝书记说:“朱昌盛的事啊,他是谋害钮星星的真正凶手,你还没有听说?”
小妮这才暗淡地说:“听说了,我正为这事感到惊讶和悲哀呢,我真的想不通,他怎么会这样啊?”
郝书记接下来的一句话,让小妮倒吸了一口凉气:“其实,我早已怀疑了他,只是没有证据,不好说罢了。不过,小妮,我要对你说,他出事,对你们是有好处的。嗳,电话里就不多说了,今晚,我们找个地方好好谈一谈。我有一些想法和新的安排,要对你说。”
小妮连忙婉拒说:“晚上我要去他的病房。”
郝书记以不容拒绝的口吻说:“今晚有个饭局,招待一个来我们市里考察的美国华侨,你也要参加的,这是工作。饭后,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谈一谈。”说着没容她回答,就“啪”地一声挂了电话。
小妮接完电话,就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发了呆。她知道又一轮纠缠要来了,危机再次出现。这个居心叵测的老色鬼经过这段时间的酝酿,危险的婚外情终于爆发,并要趁机行动了。
怎么办?要不要去告诉钮星星。小妮想着还躺在病床上的丈夫,悲伤得眼泪都要来了。但最后她决定,不能告诉他,不能让他担惊受怕,影响他心身的康复。
不怕他!我可以吸取以前严旭升和朱昌盛的教训,去跟他周旋,见机行事,决不能让他得逞。
他正这样想着,金局长来通知她:“吕局长,刚才郝书记打电话来,点名让你晚上六点去天鹅宾馆三楼的贵宾餐厅,参加一个招待美国华侨的饭局。”
已经知道了,又是天鹅宾馆?小妮一听天鹅宾馆,心就下意识地发紧,甚至还敏感地想,这是不是郝书记的有意安排?应该不会,他不知道我以前在天鹅里发生的事啊。这可能是一种巧合,不足不怪。
“你去不去?”小妮问。金局长是个知识型的干部,很正经,她来了这么长时间,从来没有对她有过暧昧的言行。他要是去的话,她想让他帮一下她。
金局长却说:“郝书记没有让我去,我怎么能去?我们招商局就你参加。还有市政府那边两人,国土局长,工商局长,六人陪同,郝书记一一报了他们的名。华侨那边来了五个人,一共十一人,正好一圆桌。”
“好吧,我去。”小妮领命。心里则想,你看这个郝书记,给我打过电话了,还要用政府命令的手段,让金局长通知她。这样就既让她不得不去,又做得冠冕堂皇。
小妮作好思想准备后,给钮星星打了一个电话,没事一样地说:“星星,我今晚要去陪一个来市里考察的美国华侨吃饭,可能要晚一点来医院。”
星星体贴地说:“晚了,你就不要来了。回家早点弄弄晶晶,你妈一个人带他,够累的。”
小妮温柔地说:“看情况吧,太晚了,我就直接回家了。你自己当心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