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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逸并未理会伏明的挑战,而是小心的查看了一下楼满的伤势,嘱咐楼满:“将军近两个月不可再动武力,不然这条手臂就废了。”
对蹋顿的狂妄,别说文秦就连坐在上位的难楼都很是厌恶,在我部落打伤人也就罢了,不仅不赔礼道歉,竟然还说出如此轻狂的话语。难楼看了丘力居一眼,心说丘力居也算是一乌桓英雄,为何教导出来的义子却是如此样子,这等男子让我如何放心将女儿嫁给他。
嘱咐了楼满一番,赵逸这才斜眼看了看伏明,大刺刺的跪坐下来,招呼典韦一声:“典韦将军与伏明将军切磋一下。”
伏明听到这话双目迸出两抹火花,赵逸这么说分明是说自己没有与赵逸交手的资格。目光凶狠地盯着迈步而出的典韦,与楼满一样俱是身如铁塔的汉子。伏明根本没有将典韦放在眼中,举剑刚想发动进攻。
刚刚站立的典韦摆手说道:“伏明将军刚才打斗已经耗费了些体力,不若下去稍事休息,待在下也消耗了一些体力后,再与将军比试。”
伏明刚想发作,却被蹋顿言语所阻:“却是好汉子,伏明你且过来稍事休息。”扭头唤出身后一魁梧男子:“展桓,与这朋友切磋一下。”
文秦见到典韦竟然如此行事,嘟囔了一声:“有便宜都不占,典韦怎么这么傻。”在文秦看来,伏明与楼满交手纵然获胜,也必定损耗了一些力气,与伏明交手获胜的可能性可是大了不少。
赵逸对典韦很有信心,看了文秦一眼笑着说道:“这才是真正的英雄豪杰。”
文秦脸色一红,赵逸此言岂不是说文秦不是英雄豪杰,风情万种的白了赵逸一眼,轻哼了一声。
见到文秦竟然对赵逸露出小女孩的羞怒,让蹋顿心中妒意更甚,小声地在展桓耳边交代一句:“不必留手。”
展桓眼中闪过森然杀机,点了点头步入场中,阴寒的目光紧盯着典韦,摆手将护具推到一边:“我不喜用木剑,愿用真剑与将军较量一番,不知将军可敢应战?”
此言出口,军帐内的气氛陡然变得杀气腾腾,那原本的切磋,变为了你死我活的打斗。
“这有何不可。”典韦笑道,将手中双铁戟放到了旁边兵士的手中,那兵士没有想到铁戟如此沉重没有接稳,掉在了地上,尴尬一笑,小心翼翼的抱起双铁戟退到了一边,看向典韦的眼中满是敬畏。
这小插曲并未引起蹋顿与展桓的注意,展桓拔出长剑对典韦遥遥一指,浑身的气势提到了顶峰。
典韦轻轻甩手挽出一个剑花,目光紧盯着展桓,并未率先出手的意思。展桓不知典韦深浅,不敢贸然进攻。两人交战应先下手为强,制敌先机。但是先出手必须有绝对的胜算,不然被对方窥见自己破绽,那自己只有败北一途。
两人对峙了一阵,见典韦丝毫没有动手的样子,展桓耐不住性子,冷喝一声,双手举剑过头,猛向典韦劈去。再加上展桓的几步助跑,此剑威力更盛。
文秦目光闪动,暗说这展桓果然有真才实学,这一剑凌厉无匹,好似将全身力量全部汇集在这一劈之内,典韦若是正面对抗,很有可能一招分出胜负。
看着展桓劈过来的一剑,典韦仍旧一副古波不惊的样子,待到剑风临身,手腕转动,长剑斜砸向剑身。
被典韦这爆发力极强的一剑砸中,展桓的剑身偏离了典韦脑袋的位置,竟然斩到了典韦左肩的空处。
展桓中门大开,心中暗叫不好时,就感觉劲风临面,典韦的铁拳已经到了眼前,“砰!”的一声展桓被典韦击中了头部,七尺高的汉子连吭都没有吭一声,直接倒在了地上,手臂还在下意识的抖动。
见到典韦取胜,赵逸脸上露出喜色,就连难楼都不着痕迹的点了点头,暗说典韦神力惊人,自己部落中恐难有人与之匹敌。
蹋顿见到展桓在典韦手中竟然走不到一个回合,脸色变得有些难看,挥手招呼手下兵士:“将展桓抬下去!”
典韦瞟了伏明一眼:“伏明将军可能应战?还是再遣另一位将军与我打斗?”
伏明脸色一阵变化,他刚才确实没有将典韦看在眼中。刚才典韦一招制敌,看似简单,但伏明知道,典韦时机与角度把握的很准,否则不可能一剑撞歪展桓的剑身。
见到典韦如此言语,伏明脸面上过不去。面色沉重的站了出来,忌惮的看着眼前的典韦,并未率先出手。典韦却哈哈一笑,持剑大步走向伏明。
伏明被典韦气势所震,横剑退后了一步。但是高手交战岂能一退再退。若是一味退让,战意全消,安能挡住气势达到顶峰典韦。
伏明大喝一声,给自己增了几分胆气,横剑挡住了典韦这气势恢宏的一剑,被剑身上传来的巨力,震得踉跄退后了一步。典韦乘胜追击,与刚才楼满的招式差不多,俱是大开大合的招式。但是伏明应对的却不如刚才那么自如,纵然他用巧计卸去了一些力道,但是剑身上传来的力道,还是震得他手腕发麻。
这伏明却是一个好手,在典韦如此强劲的攻击下支撑了十几个回合,才被典韦磕掉长剑中门大开,典韦并未取伏明性命,而是一脚将伏明踹在了地上。
见到众人与典韦的目光都落在了自己身上,蹋顿暗暗的咽了一口唾沫,他武力与伏明相若,典韦既然能如此轻松的打败典韦,自然也能轻松的打败自己。见典韦挑衅的看着自己,蹋顿脸上虽然没有变化,但是心中却在暗暗叫苦。目光略微转动一下,计上心来,丢下旁边的典韦不管,来到赵逸跟前:“大人手下有如此战将,料想大人亦必是武艺高强之人。典韦将军已连续与两人交手,我若与之打斗,岂不是乘人之危,故而想请大人赐教一番。”
在场中人都能听出蹋顿对典韦的忌惮,不然蹋顿何必找如此借口。不过蹋顿的借口找到十分巧妙,使得众人的目光都定在了赵逸的身上。
难楼与文秦也都在好奇的打量着赵逸,他们对赵逸智谋十分赞赏,却始终没有见过赵逸展示武艺,见到蹋顿挑衅赵逸,都露出异动的神情。
典韦与慕容复也不例外,他们见惯了赵逸运筹帷幄,却从未见过赵逸战场搏杀。
赵逸看到众人脸上那意动的神情,嘴角露出一丝苦笑,缓缓起身:“非是在下推脱,而是在下不擅武道。”
见蹋顿都已经把话说到了这个地步,赵逸仍然不应战,再听到赵逸的话语,难楼等人已经信了八成。难楼与文秦等人嘴角都露出一丝笑容,并非是嘲笑赵逸,而是在说,上天果然是公平的,给了赵逸灵活的大脑,却没有给他矫健的身手。
蹋顿微微诧异,没有想到赵逸竟然不懂武功,与一不懂武功之人比试,纵然蹋顿胜了,也是胜之不武。
“在下虽然不通武艺,亦愿意与公子比试。只不过我们要换个比试,由武斗改为文斗,不知公子意下如何?”赵逸询问了蹋顿一句。
“文斗?”蹋顿呵呵笑了两声,“我自幼习武,虽然略通四书五经,但却达不到你们文人这种吟诗作赋的程度,文斗对我来说并不公平。”
赵逸微微摇头,双眼直视蹋顿,解释文斗的意思:“在下所说的文斗并非吟诗作赋,而是省却那些打斗的环节,你我直接赌命。”
省却那些打斗环节,直接赌命!赵逸用平淡语气说出的话语,让难楼与文秦等人脸色一变,他们在意的是两人如何赌命,难道是彼此砍对方一刀,看看谁支撑的时间长么?
文秦心系赵逸安危,拉了拉赵逸的衣袖:“你不会武艺也别逞强嘛,你若出了事情,让人家怎么办。”
文秦这关心的话语成功的将蹋顿的妒火勾了起来,刚才他还有些忌惮,赵逸说的赌命是如何赌法,如今听到文秦话语嘴角,直接说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蹋顿答应了。”说完后蹋顿看了文秦一眼,“但是我想加一个条件,你我二人谁人获胜,文秦就归谁所有?如何?”
“文秦不是货物,轮不到我们判定她的归属。”赵逸反驳了一句。文秦听到这话看向赵逸的目光更加温柔,在这个时代女子几乎没有地位,凡事以男子为主。如文秦这种女将军,可是其中的异数。见赵逸说出这等言论,对赵逸更加爱慕。
蹋顿听到赵逸此话,不屑的看了赵逸一眼:“你不是怕了吧?”
赵逸不怒反笑:“公子是否明白赌命二字?赌命这二字的意思是,比试过后,你我二人,只有一死一活,绝无第二种可能。”说着赵逸看了端坐正位的难楼一眼,“不管今日谁生谁死,我只求难楼首领答应我一个条件,给文秦一个自己选择的机会。”
只在母亲去世时哭过的文秦,在此刻眼中再次涌现泪光,不惜牺牲自己的生命,为自己换来自由,这等有情有义的男子,纵然为他守身一辈子也值了。
难楼对赵逸的举动也颇为动容,点头赞道:“却是有情有义的汉子,伯来,打算用何种办法与蹋顿公子比试?”难楼对赵逸称呼都由大人变为了伯来,可见他心中已经认可了赵逸。
赵逸并未说话而是小心的取下系在腰间的水囊。
文秦看到这水囊脸色一变,失声喊出:“断,断肠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