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救治流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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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探马的话,赵逸与朱儁抬头看了看前方,果然看到官道上围了不少的人,前行的几个兵士正与流民交涉,让他们让开道路让官军先行过去,

隐隐的赵逸还能听到吵闹的声音,这些百姓应该是从宛城逃出来的,宛城失守皆官府也有责任。赵逸略微一想:“召回兵士,我们绕路行走。”并且吩咐兵士不能欺负百姓。

官军与百姓打斗,自然是官军取胜,但官军却输了最不该输的东西,那就是人心。赵逸命令手下兵士绕路行进。

朱儁很欣赏赵逸:“伯来真可谓爱民如子啊。”

“爱民如子这个词伯来不敢当,只是觉得这些百姓十分可怜,黄巾军已经破坏了他们的家园,导致这些人流离失所,我们这些当兵的,岂能再欺负百姓。”赵逸这么做无非就是想不失去民心。若是官军打百姓这件事情传扬出去,让别的百姓知道了,还不知道怎么恨官府呢。官府如此行径又如何能使百姓与他们同仇敌忾。

行走到近处,探马连同兵士并没有回来,而在那人群中却发出一阵打斗的声音,而且其中还夹杂着一两声惨叫。赵逸眉头一皱,刚交代了兵士不能与百姓动手,这几个兵士怎么不听指挥。同时心中暗自叹息,这些官军身上兵痞味十足,并不是自己所训练的纪律严明的精兵。

脸色阴沉的走过去,还没有等到赵逸出声喝止,就有一道人影飞出落在了赵逸的马前,正是刚才传令的探马,他被人打的鼻青脸肿的,倒在地上口中不断发出低沉的呻吟。

此时朱儁率领手下兵士赶到,那些围观的流民看到大队官军前来惊叫着离开了这里,这些人中有人打伤了官军,生怕赵逸这些官军会将他们杀了泄愤。

流民奔走四方,场中只剩下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他背上背了一个脸上苍白、嘴唇发紫,不断咳嗽的妇女,看样子应该是母子。

而在这母子的周围,赵逸手下几个兵士全部倒在了地上,腹部均有一个脚印。

这少年相貌英武,双目炯炯有神,纵然身着破烂衣裳,却挡不住那股锐气。且面对赵逸三万大军竟然面无惧色,这份胆量比之关羽、张飞都不遑多让。赵逸多看了这少年两眼,喝问了一下地上的探马:“怎么回事?”

探马揉搓着肚子站起来:“小人前去传令但是到的时候,我们几名兵士就与这人打了起来,小人本想将双方拉开,怎知此人力量惊人。小人被打了出来。”说到这里的时候探马颇为不好意思,自己这边几个兵士竟然打不过这个少年。

朱儁剑眉一皱,盯着眼前少年:“为何殴打官兵?”在朱儁说出这话后,他身边的将领一挥手,顿时有一百多兵士将这人围了起来。

少年所背的妇女看到这种情况,脸色大变劝说儿子:“快跪下给官爷赔礼道歉。”

这少爷却十分倔强:“娘亲,孩儿没错。谁让这些兵士刚才对您不敬,孩儿没有打断他们的胳膊腿,就已经很宽宏大量了。”

这少年倒十分耿直,赵逸是越看越喜欢,挥手让手下兵士撤下去:“是我的兵士不对,我代兵士向你们道歉。”并没有给这母子二人留金钱,而是留了一些粮食。此处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粮食比银两的用处要大。

少年有些不敢相信的接过粮袋,赵逸这种将领少年还真从未见到,就算是他今天占理,赵逸估计也会对他小惩大诫,或许会打几马鞭。没有想到赵逸非但轻而易举的放过自己,而且还能自己留下口粮,忍不住询问一声:“你叫什么名字?”

“大胆!将军名讳也是你能问的么?”高顺斥责一声,就想要教训这少年,被赵逸阻止。并没有在意少年的无礼,面带笑容:“我叫赵逸。”

“赵逸?”少年眼睛一亮,“可是破黄巾的赵逸?”

赵逸微微一笑并没有回答,此时朱儁招呼赵逸:“伯来,我们上路吧。”

赵逸扭头看了这少年一眼,驱马前进。少年盯着赵逸的背影目光闪动:“赵逸果然不同常人。”说着摇晃了一下母亲:“娘亲,那就是赵逸。没有想到竟然这么年轻。”

背后母亲没有反应,让少年惊了一下,急忙将放下母亲急切的呼唤两声。

行走的赵逸听到少年的呼喊声微微回头看了看,发现少年正抱着母亲的身体不断呼唤,赵逸心中善心再次发作,他就不能看到这种生离死别的画面,招呼朱儁:“将军先行,我稍后就来。”

看着那边抱着母亲身体呼叫的少年,又看到赵逸策马过去的身影,朱儁微微摇头,天下此时难民这么多,你一个人就救几个。

高顺与所部二百亲卫留下来等待赵逸。赵逸翻身下马来到这少年面前:“怎么回事?”

少年眼睛有些发红说明情况,前两天大雨母亲受了风寒,少年背着母亲四处寻医。但是此时兵荒马乱的,人们都在逃难,哪里有大夫啊。

赵逸边听少年叙述,边查看他母亲脸色。看到少年急切的样子,赵逸安慰一下:“别慌,我先给你母亲号号脉。”

少年想问你还会号脉?但是这话他并没有问出口。看到赵逸煞有其事的号脉,少年心中升起一股希望。

赵逸放开妇女手臂,少年就急切的问:“怎么样?我娘亲情况如何?”

“你母亲风寒入体,病痛期间没有好好调养,此时病势沉重。只怕支撑不到洛阳了。”赵逸叹息一声。流民逃难中,像这种情况实在太多了。

“啊?”少年听到这个脸色大变,先前面对数万官军不折腰的少年,给赵逸跪下连磕了好几个头:“将军既然能说出病情,必有治疗之法,请将军救我母亲!”

赵逸将这少年搀扶起来,还没有等到说话,朱儁的传令兵就来到这里:“赵将军,将军命你快速前行。”与黄巾军的作战中,朱儁等人经常看到路边有病死、饿死的流民。见得多了自然就麻木了,不能为了一个流民耽误自己的行程。

赵逸如今也陷入两难,这少年母亲的病,赵逸能够治疗,但却颇费时间。

“家父早亡,只有娘亲与我相依为命,若娘亲今日离我而去,留下我这个孤儿还有何用处。”少年哭诉着。

“孤儿,孤儿。”赵逸喃喃念叨两步,叹了一口气:“高顺,去砍几株小树!”

高顺隐隐猜到赵逸想做什么,微微迟疑了一下躬身领命。

做成一个简易的担架,让四名兵士抬着这少年母亲行进。而赵逸则是舍弃部队跨马到山上采摘草药。

是少年刚才口中所说的孤儿二字令赵逸感触颇深,自己远离现代社会来到这个动荡年代,不也是一个“孤儿”么,虽然有陈氏与赵允的关爱,但是每时每刻赵逸都觉得这是他偷来的。

一个时辰后,赵逸跟上官军,将草药碾碎塞到了妇女的口中,再由水冲下。少年紧盯着母亲:“将军,吃了这药我娘亲的病就会好了?”

赵逸揉搓了一下被荆棘划破的手背,苦笑一下:“这也不是神丹妙药,哪有这么快,现在只能用草药吊着你母亲的命,等到宿营之地,我用金针帮你母亲恢复血气运行,再喝两副药,就算是药到病除了。”

看到赵逸手背的伤口,少年很是感激,口中不断的说着谢谢。

大军行走一天,在野外宿营,赵逸则是拿着金针进入了少年与妇女所在的营地,用金针帮妇女行血气。

赵逸行针速度非常快,没有一刻钟的时间,少年就看到母亲头上与后背插了不少的金针,这针灸不光是认清穴位就能治病,金针的深度与力度同样重要。

这么过了一刻钟,少年就看到自己母亲脸上的气色好看了一点,他的嘴角也露出了微笑。

赵逸将金针依次取回,擦了擦头上的汗水,将草药交到少年手中:“已经没有大碍了,你可以放心了。”

这两天的时间,赵逸十分繁忙,既要与朱儁等人商量宛城之事,又要来这里照看少年母亲。唯一让赵逸安慰的是,少年的母亲康复情况不错。再次给妇女号过脉,赵逸嘴角露出一丝微笑:“病情已经逐渐消除,今天晚上应该就会醒过来。”

“真的?”少年脸上露出惊喜之情,紧攥着母亲手臂。“从今往后我这条命就是赵将军的。”

赵毅笑着摇了摇头:“好好照顾你母亲吧。”

此时高顺掀开帘帐:“将军,朱将军请您商量事情。”说话的时候斜眼看了少年母子一眼,待到赵逸走出来,高顺建议了一下:“将军,既然那女人病情已经消除,是不是应该送他们离开?”

军营上下对少年母子二人都有些厌恶,不仅因为占用了赵逸的时间,而且还让四个兵士帮忙抬担架,他们哪里还是流民,简直比将军还要享受。

“此处距离赵弘所部已经很近了,放他们离去,他们又能去什么地方,万一病情再次复发,那可真是神仙难就了,算了,救人救到底吧。”

见到赵逸过来,朱儁招呼赵逸来到桌前,指点着眼前的宛城地图:“明日我们就可达到宛城之下,伯来看我们应当如何攻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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