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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史慈与慕容复都不知道赵逸那强大的自信的依仗是什么,就算赵逸给广宁县令出了妙计。太史慈与慕容复也无法相信凭着那妙计,广宁县守军就能以一当十?
能够大规模杀伤敌人的计策,除却机关暗器之外,只有利用火、水等自然东西。布置机关暗器需要时间,目前时间紧急,广宁县已经没有时间修筑机关了。
至于火、水等自然东西,也不是一时间就能集齐的。广宁周边并没有巨大河流,根本无法引水,堆积柴薪则是颇费时间,广宁县不会有太多时间收拾柴薪。
再说了多远的火场才能困住五万铁骑,在太史慈与慕容复看来,就算赵逸给广宁县令说了计策,也不过是拖延之计,真正杀敌还是要等他们前去。
“两位将军不要惊慌,本官自有计较。”赵逸看着太史慈与慕容复脸上那担忧的神情劝了一句。
既然赵逸都已经下了命令,身为都尉的太史慈自然要遵命行事,赵逸行事经常破旧立新,既然能以两人摧毁匈奴的粮草大营,以五千兵士挡住五万匈奴大军应该不成问题吧?
太史慈与慕容复心中也不敢肯定,因为两者实力差距实在是太大了,别说以一当十,就算是以一当一,官军也不是此时锐气正盛一往无前的匈奴大军的对手。
看着赵逸这一副淡然的笑容,太史慈心中苦笑,心说此时军帐内,恐怕只有赵大人神情淡然了。
“探马继续探查匈奴大军动向,随时通告!”赵逸挥手下达了命令。探马躬身应命下去做事了。
赵逸则是低头查看起了代郡周围的地图,没有再抬头看太史慈等人一眼。
而此时的羌渠所部匈奴大军正在往广宁县城飞奔,大军行进已经一刻钟走出了十数里。手下探马回报说怀安县城此时并无动静。
“官军在我方布置的探马不少,我部若是有动作。太史慈等人必定会有所反应,今次却毫无动静,却是为何?”羌渠很是诧异,那时候自己所部虽然没有走出这十几里处,但只要是得知自己进军方向,稍微有点头脑的将军就能根据自己的动作判断出他的目的。
太史慈的动作实在是太反常了。难道太史慈是个没有头脑的将军,并没有看出自己的意图?这个念头在羌渠的脑海中也是一闪而过,他与太史慈交手三次,对太史慈的武艺与箭术十分欣赏。而且这几次若不是因为太史慈指挥兵士得当,怀安县城早就被自己攻破。岂会等到文丑大军来援。
“或许是太史慈被我军的锐气所慑,不敢出城营救。”手下部将说出了自己的观点。
见到羌渠将粮草烧毁,这部将原来也不同意,但是听到羌渠那一番鼓舞的话语,他心中那颓废的情绪转而就被兴奋的战意替代。
羌渠自然知道自己这支军队只能一战而胜,若是被官军所劫,锐气尽丧,那么所部兵士定会伤亡惨重。
这部将说的也有些道理,幽州兵马总共才五万多人,若是与自己这五万虎狼之师对抗,绝对会被冲击的七零八落。太史慈据城而守还能与匈奴大军相抗,若是出城交战,绝对会失败。
或许太史慈真的是为了自保所以不敢出城,那么自己就可以毫无顾忌的攻打广宁县城了。“将军所言极是。”羌渠赞了一声,吩咐下面的兵士:“大军加速前往广宁县城,一举将县城拿下!”同时吩咐探马:“密切注意太史慈所部动向,有情况立刻回报。”若是太史慈所部一个时辰没有动静,那么羌渠就有信心拿下只有五千兵士守卫的广宁县城。
早在几天之前,探马就已经将广宁县城的守卫情况是报告了上来,广宁县城原来是守军不过一千,另外的四千兵马都是从周围县城借调过来。怀安县城的兵士和广宁县城差不多,也是由幽州各部凑出来的,虽然也是乌合之众,但是怀安县城的兵士数量多,再者太史慈、文丑与慕容复都是赵逸手下爱将,各个不凡对付起来颇为不易,较之怀安县城,广宁县城就显得弱小了不少。
守卫兵士仅是自己所部的十分之一,且城内并无大将守卫。羌渠之所以选择攻打广宁县城,除了因为其守备力量薄弱外,更重要的是想攻下广宁县城或者是劫掠广宁县城周围的村落,补充自己所部缺少的粮草,只要是粮草充足,自己就能立于不败之地。
且周边县城兵力十之**都在广宁县城中,若是拿下广宁县城,其余几个县城简直如同探囊取物。届时自己再联络北方的轲比能与素利鲜卑所部。三大部落结盟,前后夹击,攻陷上谷、代郡、涿郡等几个郡城都不成问题。
传言中的赵逸不是很厉害么,今日我羌渠就要大破你不败的神话。在羌渠看来赵逸是有头脑,不过幽州兵士杀杀那些叛乱的大汉百姓还可以。那如同蚂蚁般的官军,岂能同火与水般的匈奴大军相抗。自己大军进入幽州已经有十数日,身为幽州牧的赵逸却迟迟没有出现。这让羌渠鄙视不已。
纵然粮草被烧,但羌渠非但没有灰心,仍然保持着雄心壮志,成败在此一战。他挥舞马鞭率领手下兵士快速向着广宁县城行进。
而此时的广宁县令还不知道自己已经大祸临头,他回到县城后,正绘声绘色的和手下兵士说着赵逸的智谋,对赵逸的机智可是敬佩万分。
“大人智谋过人,手下还有典韦、太史慈这等勇猛的将军,区区匈奴大军何足道哉!”县令嘴角满是笑容。依他看来粮草被毁,匈奴所部必定会返回去休养生息,代郡之危不战而解。县令已经派出探马密切注意匈奴所部的动向,那遣散守卫兵士的命令都已经写好了,就等着探马报告匈奴撤退的消息了。
听到厅堂外面那急促的脚步声,县令嘴角露出微笑,心说探马可算是来了。这五千兵士吃喝可是不小,一天就能吃掉几百石粮食,心疼的县令直哆嗦。他可不行再帮周边的县城养着这些大爷。
但是县令等来的并不是探马回报的匈奴所部消息,而是守门兵士报告说:“大人,赵逸大人使者拜见。”
“赵逸大人?”县令呆了一下,今日清晨从怀安县城离开之时,赵逸大人并无指示,如今却派使者前来所为何事?县令心中念头极速转动,对赵逸派遣来的使者可不敢怠慢,急忙说道:“请!”
楼满携带密信快步进入厅堂,两人昨日就已经相识,对楼满的身份县令并未怀疑,对楼满躬身行礼询问:“将军到此所为何事?”
身为乌桓人的楼满对汉族这繁琐的礼节可谓一窍不通,并未还礼而是自己从怀中将密信摸出来:“赵大人令我将此信交给大人。”
对于楼满的无礼,县令并未说什么,甚至脸上都没有一点不高兴。类似赵逸这种州府的顶级官员,他身边的人这些县令也惹不起。故而县令脸上并没有不悦之色,而是恭敬的接过信件拆开看了看。
随着观看行数的加深,县令脸上的淡然之色慢慢的变得很难看,读到最后身体不自觉的晃动了一下,手中的信件从县令的手中滑落。
赵逸将此时情况对县令做了简单的说明,得知羌渠破釜沉舟,这县令就吓了一跳,心说这可是孤注一掷啊,怀安县城危险了。但是看到赵逸说羌渠兵锋有可能会指向广宁县城,这县令的心就好像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
什么?!孤注一掷的羌渠所部有可能会攻打广宁县城,这个消息简直犹如晴天霹雳。
单凭自己所部五千兵士岂能与如狼似虎的匈奴兵士对抗?县令刚才的镇定已经消失无踪,瞥眼看到楼满,急忙问道:“赵大人既然已经猜到羌渠所部动向,必定有克制之法,请将军告诉下官!”
楼满苦笑一声,指了指这县令的脚下:“赵大人的办法,就在你的脚下。”
县令疑惑的低下头看了看,发现被自己踩在靴下的信件,脸色一红暗说自己丢人了。弯腰将信件捡起,顺着自己刚才看到的地方,接着再看下去。那紧张的脸上逐渐变得平缓,读到最后脸上竟然露出激动的神情,口中连说了三声:“好好好,妙妙妙。世间恐怕只有赵大人能想出如此绝妙之计!下官真是佩服万分。”
楼满从赵逸想出办法之时就有些好奇,赵逸以两人毁灭了粮草大营,今次又想出了什么好办法能够阻挡五万穷凶极恶的匈奴兵士?
楼满从县令的手中拿过信件,掠过前面的说明不看,直接看了看赵逸的办法,脸色变得极其难看,心说赵逸真是可怕,这等恶毒的主意都想到了。幸好他不是敌人。
县令看到楼满脸上的震惊之色,嘴角露出一丝微笑,看来楼满也被赵大人的计策吓到了。
良久楼满才反应过来:“既然赵大人已经有了指示,您就抓紧行事吧。”
县令点点头,挥手招呼手下兵士进来,在他们的耳边小声的说了几句。这些兵士躬身应命下去做事了。
县令赞了一声:“若说羌渠所部行为是破釜沉舟孤注一掷,赵大人的计策就只能以釜底抽薪来形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