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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刘备等人见到这一幕可是吓了一跳,赵逸身系幽州安危,若是死在这人的手中,必定会引起幽州动荡,被围困在广宁县城内的羌渠所部也会趁机突破官军重围。
奈何言复的动作实在太快,关羽与张飞从惊讶中反应过来,再到出手之时,言复距离赵逸只有一步之遥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时,众人就听到“砰”的一声弓弦松动的声音,黑色的羽箭夹杂着一道血花从言复的脖颈飞出。
言复前进的趋势陡然停止,倒在地上的身体还在不自觉的抽动。举剑过来的张飞将言复的头颅斩落,重重的哼了一声:“羌渠竟然会做此小人之事,真妄为匈奴部落首领。”
刘备却对羌渠有如此行为表示理解,如今官军势头一时无两,最简单直接的办法就是将官军统领击杀,这正是所谓的擒贼先擒王,也可以说斩首行动。赵逸一死,官军大营必定大乱,纵然有精兵强将,但是却没有一人统一指挥,就如同一盘散沙。羌渠所部那时想要突破幽州官军的围堵,简直是轻而易举。
赵逸缓缓放下手中弓弩,看着地上言复的无头尸身,微微摇头,传令下去厚葬言复,只留下了言复的脑袋,这头颅赵逸还有利用的价值。
这弓弩是赵逸在范阳县打造之物,用来防身的,今日果然收到奇效。
“伯来,羌渠既然采用这种手段,必无投降之心,我们应该将羌渠尽快铲除!”刘备开口说道。
张飞与关羽也躬身附议,这二人俱是快意恩仇的英雄好汉,别人既然想杀了自己,他们自然想要一报还一报,动手诛杀自己的仇人。
赵逸心思却与张飞等人不同:“先将那两个随行的匈奴兵士押上来!”
那两个跟随言复进入官军阵营的匈奴兵士,俱是言复亲信,如今见到将军被赵逸斩落头颅,恨不得找赵逸拼命,却被张飞与关羽二人轻松制服。
赵逸笑吟吟的来到这两个兵士面前:“本官不询问广宁县内如今形势如何,只想问问这使者在匈奴部落的身份。不知两位可愿意告知?”
这两个兵士将头扭向一边,一副宁死不屈的样子:“休想从我们口中得到一言半语。”
赵逸点点头叫了两声好字:“好,有骨气,不愧是匈奴兵士。我对这位将军很是钦佩,本想得知他的姓名职务,命令兵士给这将军立碑,你们若是不愿说的话,本官只好命令兵士将这人扔到荒郊野外,任由野狗叼食。”说着赵逸挥手打算叫兵士将尸身拖出去。
“且慢动手!”这两兵士齐声说道,心中暗说赵逸这个恶魔。
这两个兵士是言复心腹兵士,对言复很是尊敬。若是赵逸以残酷的手段对付他们,他们不会就范,但是破坏言复的身体,他们心理防线立刻就有了松动。
再者说赵逸只是询问言复官职,自己就算是将言复官职说出,对广宁县城也没有丝毫影响。
这两个兵士将言复身份说出,言复是羌渠首领心腹爱将,跟随首领征战多年,立下不少汗马功劳,是匈奴部落内一等一的功臣。
听到此话赵逸目光闪动,挥手让兵士将这两人带下去,连带着收拾走了言复的尸身。
“言复是羌渠手下爱将,是匈奴部落的中流砥柱。不到危机之时羌渠不会让言复执行这种十死无生的任务。且我刚才用言语试探,发现言复眼神闪烁,必定是内心发虚。”赵逸说出这一连串的推测,就总结出了一句话:“羌渠所部形势必定十分严峻,我部只需再围困数日,待到羌渠所部实力减弱,再动手攻城。”
赵逸说的句句在理,刘备没有再说什么话。
只有张飞嘟囔了一句:“如果匈奴兵士饿垮了,打起来如同砍瓜切菜一般,很不过瘾。”
赵逸听到张飞的话,摇头苦笑了一声,像张飞这种世之虎将,自然不会理解下层兵士的辛苦。将军只需对付敌方大将,而兵士则是需要冲锋陷阵,对于兵士来说,只有敌方实力弱小自己才有必胜的把握。
“我们现在虽然不能进攻广宁县城,但可以用用这件事情。”赵逸盯着言复的头颅脸上满是阴沉的笑容,自己横身躺在榻上,让关羽招呼传令兵士,去其余三门传令,就说赵大人有十万火急之事,请他们入帐商议。
羌渠回到府衙未坐半刻钟,因为挂念军营中事,再次快步来到城门。羌渠当时对言复说的私密之话,就是让言复在谈判期间找机会将赵逸杀死,但是羌渠也知道,无论行刺成功或是失败,言复都没有活命的机会。
羌渠已经观看了一刻钟,官军大营竟然没有丝毫动静,这让羌渠很是紧张。难道此次计划失败了?自己损失了一名大将,却没有换来丝毫好处?
就在羌渠担心之时,见到赵逸帅营一阵人头涌动,首先看到两名匈奴兵士被押解出来,随后就看到从帅营内抬出来一具尸身。
两者之间虽然相距百丈,但羌渠仍然一眼就看出了那无头尸身的身份,是言复!
确定了言复已经阵亡的事实,羌渠感觉自己的心好像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
数名传令兵士走入军帐,未呆多长时间立刻跑出奔向其余三门。前后间隔不到一刻钟,羌渠就看到太史慈等人跨马快速赶到帅营。
见到官军这急切的样子,羌渠悬着的一颗心慢慢开始放下,官军大营好像有大事发生。
就见从军帐走出的太史慈与慕容复等人好像发生了争执,在帅营门前争吵一阵,最后还是冀州牧朱儁出面调节了这场争斗。
眼尖的羌渠看到朱儁衣服下摆有暗红之色,好像是血迹!
太史慈等人各自离开了大营,回到了自己驻守的城门,官军阵营好似又恢复了平静。
看太史慈等那急切的样子,官军大营好像真的发生了事情。羌渠出于谨慎,密切注意官军动向,见到帅营前面多了不少的兵士,期间有不少进入帅营回报消息的探马都被挡在门外,都是朱儁出来处理的。
“首领,您说言复将军行刺赵逸是否已经成功?”身边部将试探的问了羌渠一声。
观察良久的羌渠脸上露出激动的神情:“言复将军八成是成功了!定是太史慈等人怕赵逸遇刺身亡之事传说,所以隐瞒消息,秘不发丧。”这种事情有过先例,当年秦始皇死的时候,李斯怕这消息传出引起天下大乱,故而秘不发丧。
羌渠从官军大营如今情况看出,赵逸就算没有死在言复手中,也必定伤势极重,不然不会将州府事情交到朱儁的手中。
“首领,我部该如何行动?”部将强忍住内心的喜悦,问了羌渠一句。
羌渠牺牲了言复就是为了这个机会,如今赵逸已经不能处理军务,羌渠自然是要趁着这个机会冲杀出去。
“传令所部兵士向南门进攻,进攻时大声叫喊,赵逸已死!”羌渠盯着官军大营脸上满是笑意。
目前官军阵势未变,短时间内将无法攻破,叫嚷赵逸已死这话是为了扰乱军心。
被围困多日的匈奴兵士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得知大敌已死士气陡然提升了起来。
随着城门,匈奴兵士口中叫喊着发动了攻击,听到匈奴兵士口中叫喊着赵逸已死,那些官军脸上果然露出震惊之色,守卫前方的官军盾牌兵士与匈奴骑兵一触即溃,未到半刻钟就被匈奴兵士撕开了一个口子。
不到半刻钟已经有三千多名兵士冲进了官军大营,城门观战的羌渠脸上满是喜色,突围在即啊,就在羌渠打算下城门亲自领导兵士冲杀的时候。
就在这个时候异变突生,从盾牌兵士口子冲杀进去的十几匹战马竟然齐齐嘶叫一声倒在了地上。滚落下马的匈奴兵士还未来得及从地上爬起来,就被周边的官军扎成了筛子。
定睛一看,那口子处有三条粗粗的绳索挡住了战马的道路,官军趁着空档利用盾牌将口子堵住了。冲杀进入幽州大营的三千匈奴兵士立刻变成了孤军。
这陡然发生的变故,让羌渠那颗心立刻提了起来,暗说一声:“不好!”就见官军阵势再变。
那原本四散逃离的兵士手中竟然都多了一根绳子,这么纵横交错宛如天罗地网,将匈奴兵士围在中间,在这天罗地网周围则是站满了手举长枪的官军兵士。
羌渠几乎都预见了那些兵士的下场,绝对会被官军手中长枪扎成刺猬。在这一瞬间羌渠好像明白了所有事情,这分明就是针对自己的一个骗局。
就好像为了印证羌渠的猜想似的,就在这时一个声音从官军阵营远远传来,“羌渠,你的雕虫小技,本官早就看出了。你认为单凭一个言复,就可致本官于死地么?简直是痴心妄想。”赵逸跨马从官军阵营走出。手上还拿着言复的人头。
见到赵逸活生生的站在自己面前,羌渠满脸愤慨之色指着赵逸:“你,你……”蓦然口中吐出一口鲜血,身体往前倒去,若非身边部将见机快拉住了羌渠,只怕羌渠已经掉到下去了。
赵逸刚想下令官军将这些匈奴兵士尽数诛杀,手都举了起来。在这种时候却有人制止了赵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