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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逸并没有因为文秦语气冰冷而恼怒,仍旧不愠不火地说道:“将军莫慌,本官只想了解关于乌桓部落的一些事情,只要将军能坦言相告,本官自会放将军安然离去,若有虚言,当叫本官死无葬身之地。”
赵逸所部虽然俘获了一些乌桓兵士,但乌桓将领知道的情况必定要比兵士多。
文秦听到这话冷笑一声:“休想,今日我不幸落入你手,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若想让我吐露族中机密,除非我粉身碎骨!”文秦已经猜到了赵逸的目的,身为部落首领难楼的女儿,自然是难楼的亲信将领,她确实知道不少其余将领所不知道的秘密。但机密岂能对赵逸说出,那岂不是对自己父母兄弟不负责任。
赵逸叹了一口气,好像颇为失望:“本官就知道以将军性格,绝对不会就此屈服。”随即上下打量了文秦一眼:“但,将军本是绝世佳人,姿容非凡,如此杀之,岂不是暴殄天物。”
文秦浑身一颤,自然知道女人在这如狼似虎的军营中会受到怎样待遇,当下恨恨的看了赵逸一眼:“文秦纵然身死,也不会让你如愿!”
察觉到文秦语气有变,赵逸心生警兆,就看到文秦嘴角溢出一丝鲜血,嘴角却有一抹冷然的微笑。“该死!”赵逸疾走两步,用手捏开了文秦的嘴巴,但文秦却丝毫不领情,头部不停的扭动想要摆脱赵逸手掌的束缚。
情急之下赵逸将另右手插入了文秦口中,随即一股钻心疼痛从手指传来,赵逸倒吸一口凉气,另一只手在文秦颈部击了一下,文秦眼睛一翻身体好像失去了支撑力量,倒在了赵逸怀中。
赵逸将被文秦咬的鲜血淋漓的手指抽出,看到文秦口中还在流着鲜血,立刻用匕首割下衣衫下摆一块白布,在酒中浸泡一下拧干后塞入文秦口中,但是这白布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鲜血染红。
走入营帐的典韦看到这种情况微微诧异,忙问:“大人,发生了何事?”文秦口中那已经变成血红色的布团,与赵逸那鲜血淋漓的手指一对比,典韦就猜到了帐内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赵逸想非礼文秦,却被文秦咬住手指。
赵逸盯着那变得血红的布团目光闪动,随口解释了一下刚才情况:“我本想威胁文秦让她说出乌桓部落内部事情,怎料文秦性格如此刚烈,竟然咬舌自尽。”赵逸算是见识到了这个时代女性的刚烈,以后也不敢对别人说那种话了。
典韦脸色有些发红,暗说自己误会了赵逸,自己大人是谦谦君子,怎会做出那种禽兽行径。
“要尽快帮她止血,否则后果不堪设想。”赵逸忙招呼典韦一声:“将此人快点送入府衙!”金针并未带在身上,赵逸无法施救。
典韦应了一声将文秦放在马上驱马快步向着府衙跑去,赵逸紧随其后。秦重、长史等官军此时正在府衙,看到赵逸抱着一名女子慌忙跑入内院面色各异。
司马摸索着下巴:“郡守大人所抱女子,看衣着像是俘获的乌桓将领。”得知今日俘获的是一名女首领,郡城内的官军心中好奇,纷纷上前观望,对文秦服饰自然非常清楚。
一个男人抱着一个姑娘火急火燎的往后院行走,要做什么,秦重等人自然非常明白。
秦重目光闪动,心说这或许是扳倒赵逸的契机。“大人怎能如此轻浮,与乌桓女子发生关系。”说着秦重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长史虽然也觉得赵逸行为有些轻浮,但是与赵逸的能力相比,这点轻浮还在长史的忍受范围之内。“英雄难过美人关,郡守大人也是男子,这有何稀奇。郡守大人纵然有些轻浮,但比之绝大部分官吏可是强多了。”郡守也算是掌握了一方生死,在此等乱世,郡守作奸犯科的大有人在,赵逸为官还算清廉,且手下官军并未有骚扰百姓,这点小事长史等人自然不会在乎。
长史此话得到了大部分官员的认同,有些郡守官员行径卑劣,有甚者竟然夜夜做新郎,赵逸不过才一夜,比之那些官吏可谓有天地之别,且对方是乌桓俘虏,对这种残害百姓的乌桓兵士做再过分的事情,长史等人也不会有异议。
秦重看了长史一眼,阴寒的目光收敛起来,笑了一下:“老朽刚才不过是一时气话,长史大人不要介意。”心中却在计划着如何利用这件事情给赵逸扣上一个勾结外族意图造反的罪名。不过赵逸与乌桓兵士交战两次,双方此时势同水火,说赵逸勾结乌桓部落也没有人相信啊,看来此事还要从长计议。
赵逸并不知道秦重正在算计自己,他此时正忙着救人,用金针刺穴之法封住了流血,擦了擦头上汗水,查看了一下文秦的舌头情况,幸好赵逸阻止的及时,舌头并没有多大损伤,只要调养几天应该就能复原。
赵逸前世的父亲曾经说过,凡是咬舌自尽者必是有大决心大毅力之人。原先吃饭不小心咬到舌头都会疼痛难忍,更不用说将舌头齐根咬断了。
文秦已经脱离了危险,赵逸才处理自己的手指。若不是自己嘴巴欠,就不会发生此等事情,“日后可不能拿女子的贞洁之事开玩笑了,若个个都如文秦这般咬舌自尽,那怎么得了。”
这一夜赵逸都没敢离开文秦,生怕文秦醒来再做傻事。期间文秦倒是醒过两次,脑袋迷迷糊糊的,语气不清的要水喝。
府内除了赵逸亲兵外,并没有丫鬟,原本赵逸自己住并没有觉得不妥,此时却感觉有个丫鬟还是很有必要的。
清晨,口中传来的阵阵疼痛将文秦从昏迷中叫醒,口中的血腥气让文秦微微蹙了蹙眉头,轻轻晃动了一下昏沉沉的脑袋,慢慢的睁开眼睛,头顶的不是军帐布块,而是房顶。自己不是躺在冰冷的地上,而是柔软的榻上。
这是什么地方?文秦只记得自己拼命咬住赵逸的手指,之后的事情就记不清了。微弱的呼吸声传入耳中,让文秦浑身一僵,眼睛试探的瞥向旁边。生怕看到的是一具**的男性躯体。文秦纵然身为乌桓将领,临阵冲杀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但是这男女大防并未看开。
赵逸此时靠在桌子上,手支撑着下巴,睡的正香甜。看到赵逸跪靠在桌子上,并且衣衫齐整。文秦微微松了一口气,刚才太紧张,这才感觉到自己身上衣衫还在,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盯着熟睡的赵逸文秦目光闪动,是他救了我?并且守了我一夜?
此时赵逸手一抖头部失去支撑往下一落顿时醒过来,抬眼看到文秦正盯着自己,吓了赵逸一跳,腿部因为跪坐时间太长已经有些麻木,刚刚站起随即坐在地上。拍打了一下胸口,稳定了一下呼吸:“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为什么要救我?”文秦并没有领赵逸的情,语气一如既往的冰冷。眼睛在赵逸那缠着白布的右手顿了一下,随即缓缓闭上。
赵逸灌了两口水苦笑一声:“将军果真是刚烈之人,本官先前不过是想吓吓将军,好从将军口中探听乌桓部落的事情,谁想到将军竟然会有如此过激行为,本官自然不能坐视不管。”
“救我是否还想从我口中得知我部之事?”文秦那冰寒的眸子盯了赵逸一眼。
赵逸摆摆手叹了一口气:“我最恨的是你这种人,最没办法的也是你这种人。在你醒之前,我就已经想过了,不管你是否会说出部落机密,我都不能那样对你。”说着赵逸摆摆手:“罢了,你好好养伤吧。不过我奉劝你一句,不要想趁机逃走。”
看到赵逸离开房间,文秦慢慢的坐起身来,轻手轻脚的来到门前,慢慢打开门缝看了院落一眼,就看到一身如铁塔的汉子站在院落前,双手轻松举着铜鼎。这人就是昨日使用双铁戟的大汉,自己手下不少兵士就是死在他的手中。文秦纵然自负武艺了得,但却不是典韦对手。咽了口唾沫退入房内,再次查看了一下周围情况,这院落可谓是密不透风,周围皆有精锐兵士守护。此时手中既无兵刃又无弓箭且对府内布局也不了解,贸然行动只会打草惊蛇。只能静等时机出现。
郡城的政事极少,赵逸处理完事情,刚刚想去军营看看那些乌桓兵士的情况,秦重叫住了赵逸:“大人,都尉杨秀面壁已经快三个月,您看是不是可以将都尉放出来啊?程寅县令虽然做的很好,但范阳县的政务还需要程县令主持。”
赵逸脚步一顿,扭头询问一声:“杨秀面壁多长时间了?”
“还差七天就满一个月了。”这三个月秦重一直在掰着手指过日子,希望杨秀能早一天出来,分分赵逸手中权力。
“本官乃是一言九鼎之人,岂能出尔反尔,说是三个月就是三个月。”赵逸斜眼看到秦重一眼,这老家伙想利用杨秀对付我,哪有这么容易。
军营内虽然有程寅主持,但秦重却知道,真正掌权的却是赵逸。赵逸当权一天,兵士对赵逸的敬畏之心就多一分,长久如此下去,纵然杨秀从牢内放出,手中权力也会被赵逸手下几个部将架空。
这怎么得了,看来我还要去一趟杨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