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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允在朝堂虽然不怎么言语,但对朝廷依然忠心耿耿,得知有人想要弑君篡位,赵允自然想尽快将此事告诉皇帝,让他提防枕边人。
不过赵允只迈动了一步,就被赵逸拦住了。赵逸自然明白自己父亲的心思,但是他却不能让赵允去:“父亲,我们手中没有证据,您若是贸然进宫,被何皇后反咬一口,届时我们全家恐怕都会死无葬身之地。”不过若真的到了那个时候,赵逸可不会束手就擒。他会率领手下精兵进攻洛阳,大不了让乱世提前出现。
赵允听到这话目光闪动,赵逸说的不错,他们此时手中并没有皇后想要谋害皇帝的证据,妄说此事,绝对会被皇后反咬一口,届时何进与皇后同时为难赵家,赵家九族估计都会遭殃。赵允虽然对朝廷忠心耿耿,却不是愚忠之人,更不敢拿自己全家性命做赌注。想到因为弹劾十常侍被汉灵帝关入天牢的张钧,赵允那颗火热的心刹那间变得冰寒,放弃了进宫的念头,缓缓跪坐在锦榻上,询问赵逸:“你可有对策?”
赵逸苦笑着摇了摇头,他确实没有办法,在没有证据的前提下,这一切不过是赵逸的猜想。而且何皇后若想对皇上下手,绝对会计划周密,若想神不知鬼不觉,则是要对皇帝下慢性毒药,让皇帝身体由好转坏。若是皇帝猛然猝死,必定会引起朝廷怀疑。所以这需要一个极其缓慢的过程,或许一年,或许两年。不过在此期间何皇后兄妹二人,必定会大力拉拢百官为刘辩登基做准备。
赵允脸色变得十分难看,若是他不知道还罢了,像这样眼睁睁的看到皇帝慢慢死亡,赵允还真有些难以做到。一时间沉吟不语。
此后洛阳形势只怕会更加危险,朋党之争比之战场冲杀更加可怕。赵逸想让赵允辞官与自己同去幽州,幽州那边正缺人手,有赵允相助收拾幽州民心将更加容易。
赵逸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赵允眉毛挑动苦笑一声:“为父辞官容易,但离京却是艰难无比。”赵逸此时已经是封疆大吏,若是将家眷全部带到幽州,万一赵逸有不臣之心,朝廷用什么制约赵逸?说的难听一点,赵允就算是辞官不做,朝廷也会将赵允留在洛阳作为人质,此举虽然有欠光明磊落,但也是没有办法。为了这顶皇冠,亲兄弟都可以反目成仇,更不用说这些外人了。
赵允心中暗恨,恨何皇后的狠毒,更恨汉灵帝的昏庸。挥手让赵逸离开,赵允说他要静一静。
赵逸并未打扰赵允,关门从书房内走出来,他知道赵允的观念一时间改变不过来,这需要时间。后院内传来阵阵清脆的笑声,拂去了赵逸不少心事,探头往里面看了看,是陈氏在与文秦交谈,陈氏自从十四岁嫁给赵允,这近二十年的时间一直在家相夫教子,从未踏出过洛阳城一步,对文秦描绘的塞外风光很感兴趣,两人从清晨一直聊到现在,看这样子只怕再说个三天三夜,也不会感觉厌烦。
赵逸并未打扰二人说话,而是来到前院内。阵阵打斗与呼喝声传来,赵逸挤开围观的兵士,看着场内典韦与关羽的打斗。
关羽手中冷艳锯划过道道寒光,向着典韦劈砍过去。典韦手中双铁戟挥舞的密不透风,将关羽的攻击尽数接下。
刘备看着场中挥舞双铁戟的典韦,目光闪动,刘备早就听张飞说过赵逸手下的部将典韦是一个强劲的对手,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他那手中的双铁戟,关羽都有些招架不住。太史慈的武艺虽然略低于关羽,但是太史慈有百步穿杨之绝技,若论综合实力,太史慈还要高于关羽,毕竟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刘备瞥眼看到赵逸走来,对赵逸点头示意。身为幽州牧的赵逸,手下有典韦、太史慈、慕容复等猛将,又有五万官军,可谓兵强马壮。刘备虽然也算勤勉刻苦,兢兢业业,到如今却只是一个县令,而赵逸已经是幽州牧这等封疆大吏,说刘备心中不妒恨那是假的。
赵逸对大器晚成的刘备十分同情,他此时已经贵为幽州牧,完全可以在幽州帮刘备谋个差事,就算是无法成为郡守,凭借着刘备的武艺与谋略,当个都尉不成问题。但是赵逸却没有想将刘备安排在幽州,刘备是个有野心、有能力的人。他深藏鸿鹄之志,若是留在幽州,早晚必成赵逸祸患。
来到刘备身边,赵逸解释了一下朝堂内的情况。刘备表示释然:“如今朝廷奸佞当道,伯来虽贵为州牧,也要小心行事,稍有不慎或可遭灭顶之灾。”
赵逸点点头,他知道自己这个官职是十常侍与何进推荐所得,虽然也有其功劳在内,但是这个位子做的还是不太安稳。治理幽州,在赵逸还是涿郡郡守的时候就已经想到了治理办法,赵逸有信心若是给他两年的时间,他就可以将民情复杂的幽州治理的井井有条。
典韦将关羽震退两步,爽朗的笑了一声,并未因为击败关羽而高兴,相反对关羽很是赞赏:“云长凶刀法精绝,典韦佩服。”
关羽轻抚长髯,对典韦的人品与武艺十分欣赏,他的大刀虽然沉重,却始终破不开典韦双铁戟的防御,而且典韦的双铁戟,并未只是挥砍,其中还夹杂了一些枪术,那刁钻的角度,让关羽都差点吃了暗亏。
这一战虽然不是生死之战,却让关羽、典韦二人印象深刻,受益不浅。
见到关羽落败,刘备微微诧异,小声询问关羽:”二弟,若是生死之战,你有几成胜算?“
关羽愣了一下思索良久,心中比较自己与典韦各个方面,最后苦笑一声:“若是生死之战,结果很有可能是,我死他重伤。”
刘备点点头看向典韦的目光更加炽热,若能得到如此猛将,大事可成。
赵逸刚想招呼慕容复等人商讨一下赵府的防御问题,而就在这个时候,门外兵士来报:“将军,大将军何进,请您过府一叙。”
赵逸暗说来的好快,本想借故推辞,嘴巴张了张咽下推辞话语,还是决定过去看看,招呼典韦与十名亲卫向着大将军府走出,赵逸此时根基不牢,不能得罪何进、十常侍这种权臣。
张飞看到赵逸先前被宫内太监请去,时隔没有三个时辰又被大将军请去,如此被人看重,难怪人家能平步青云了。反观自己大哥,在赵逸身边就好似一个陪衬。
刘备却没有艳羡赵逸,赵逸虽然身居高位,却不稳定。州牧官员在各自州牧简直像是土皇帝,但是在洛阳城内还是要夹着尾巴做人,像何进与十常侍这种权臣是万万不能得罪的。
与上次的宴请不用,此时厅堂内并没有大批官员,只有何进与一三十多岁身着银白铠甲的将军,正是何进的弟弟何苗。
见到赵逸步入厅堂何进脸上立刻露出笑容,热络的招呼赵逸坐下,传令丫鬟拿来酒菜,举起青铜爵:“恭贺赵将军诛除黑山军,为朝廷立下不世之功。”
赵逸不知道自己今日在宫内与皇后说的话何进是否已经知道,目光转动心中已有计策,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并未说今日皇宫之事,举起青铜爵:“大将军过奖了,这一切都是皇上威名远播,末将率官军自然所向披靡。”将青铜爵内酒水一饮而尽。
何进与何苗热情的给赵逸敬酒,询问赵逸交战的具体情况,但是没有说出那日的激烈话语,让赵逸颇为奇怪,与这两兄弟有一句没一句的说这话。
宴会进行了半个时辰,赵逸已经有了些醉意,不过神志还算清醒,口中的话也多了起来,由昔日的战斗说到今日的朝廷局势。
“此时朝廷官吏**,若不将这些害群之马处以极刑,大汉皇朝必定会土崩瓦解。”何进忧国忧民的说了一声,说话的时候眼睛却是在看着赵逸。
听到这话赵逸并未再开腔,轻抿了一口酒水,看着何进兄弟二人在自己面前演的双簧。
果然在何进说出此话后,何苗随声附和着长吁短叹:“伯来虽身在幽州,必有同感。涿郡都尉杨秀,若非是赵忠妹夫,安能得代郡郡守之位,将此边防重镇交予杨秀,乃朝廷之祸也。”
赵逸如今身为幽州牧,代郡郡守由杨秀担任,他自然明白其中利害,原想赵逸听到此处会拍案而起,但是何进与何苗兄弟二人,却见赵逸嘴角含笑,未有动怒迹象,心中暗暗奇怪。
其实杨秀任代郡郡守,对赵逸并非没有好处,杨秀不懂行军打仗,无法与鲜卑族对抗,让太史慈进入代郡做都尉,此事不就迎刃而解了么,如此杨秀安心,赵逸又整合了代郡兵马,太史慈又得到了官职,一举三得何乐不为。
见赵逸并无反应,何进目光转动笑了两下:“今日只为饮宴,怎么又说到国事上了。”说着何进招呼婢女斟酒。
给赵逸斟酒的是一清秀婢女,斟酒期间略微抬头,秀目与何进对视一眼,见到何进对她眨了一下眼睛。婢女手一抖酒壶内的酒洒了赵逸一身。
婢女惊叫一声急忙跪伏在地上,因为害怕身体都瑟瑟发抖。赵逸抖索了一下身上的酒水尚未说话,正位上的何进就说道:“管家何在?将这毛手毛脚的婢女给我拖下去,我定叫你知道厉害。”
看着地上瑟瑟发抖的婢女,赵逸微微摆手:“不过是湿了一件衣衫,大将军何必因为此事大动肝火。”
“若非赵将军求情,今日必不会轻饶你。还不快扶赵将军去隔壁的房间换下衣衫!”何进呵斥了一句。
赵逸摆手说不用,奈何这小婢女双目通红看着赵逸,那神情好似是恳求赵逸前去。若是不去估计何进会责罚这婢女,赵逸叹了一口气,跟随婢女前去隔壁房间,却没有注意到身后何进嘴角那一丝莫测高深的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