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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政与手下数百亲卫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谋士立刻召集兵士:“我部兵士全部反穿服饰,向地公将军所部靠近。”谋士此举并非是想与张宝所部黄巾军开战,而是为了尽快将张宝死亡的消息传出,使得黄巾军大乱。只要是乱了黄巾军的军心,黄巾军必败无疑。至于这杀敌的事情,自然是交给官军来做。
混战一天的阳城终于恢复了短暂的平静,街道内到处充斥着血腥气,张宝所部厮杀一天没有丝毫进展,难道真的要执行谋士所说的计策,将那些兵士留下阳城么?
张宝此时很期待奇迹发生,但是无情的现实,却打破了他的幻想。谋士再次劝张宝:“将军,此事已成定局,唯有一法可行。”
谋士这是在催促张宝行事,张宝颇为不耐烦的挥手道:“先生不用说了,我按照你说的做成了吧。”
此时张宝正在气头上,谋士对张宝的话语没有在意,还是一如既往的劝诫着:“明日还有一张恶战,需要将军指挥,此时天色已晚,请将军回屋休息。”明日的突围一战对黄巾军很是重要,因此不能有丝毫差错,谋士想让张宝养精蓄锐,应对明日的生死之战。
张宝知道谋士这是为了自己着想,点了点头说:“好吧。”见到张宝进入屋内谋士才走出门。看到所部黄巾军仍有不少人站岗,招呼兵士过来:“只派二百人巡逻,其余兵士回到营地休息。”并且嘱咐兵士不可解甲。
兵士领命走了下去,谋士暗暗点头,只有兵士休息好了来日冲杀起来,才有胜算。此事已成定局,谋士安排好张宝所部的事情后,转身向着严政所部走去,如今已经到了告知严政的时候。
行走到半路,谋士就看到前面的胡同内拐出一队数百人的队伍,借着凛冽的月光,谋士看到带队的正是严政。
严政也没有想到在这里竟然会遇到谋士,对身边两个兵士使了个眼色,让他们待机出动。自己则是笑着疾走两步:“此时已近深夜,先生为何还未休息?”看着手下兵士已经将谋士连同他手下的十几个兵士围了起来,脸上喜色更甚。
“我正想找将军商量一些事情,没成想再次遇到,将军这是打算去什么地方?”谋士打量了严政一眼,对严政所部将自己这些人围在中间,微微有些诧异。他甚至感觉到了一股淡淡的肃杀之气流转其间。
“末将有了破敌之策,特去向将军禀告。”严政笑着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谋士含笑看着严政:“禀告计策,严政将军也不用带数百兵士吧。难不成将军还有别的目的?”此时谋士对严政已经有了怀疑,所以才用言语试探严政。
严政愣了一下,随即摆手解释:“城内官军猖獗,多带些兵士并没有坏处。”
捕捉到严政眼中那一闪而逝的阴寒目光,谋士当下就明白了什么事情,刚想招呼手下兵士冲杀出去,给张宝报变。
但是动作比严政慢了一点,严政已经率先动手,谋士连同手下的十多名兵士皆被兵士所杀。严政擦了擦剑身上的血迹,看着地上谋士的尸身轻哼了一声:“走。”
张宝院落内有近二百兵士守卫,尤其是阳城被官军攻陷之后,这些亲卫的防守之心更严,前去拜会张宝不得有兵器在身。
但是这条禁令对严政却形同虚设,因为严政是这亲卫的队长,自然有拿着武器保护张宝的权利与义务。所以看到严政带剑进入并没有询问,因为他就该带着剑。
严政从亲卫口中得知张宝已经进屋休息。来到了张宝的卧室,对守在门口的几个亲卫说:“我有要紧军务,与将军商议。你们先撤到别处。”
对于严政的命令,这些亲卫躬身应是,离开了这里。
严政瞅了瞅四下无人,小心的打开张宝卧室的门,酒气迎面扑来。想来是张宝无法睡眠喝了一些水酒。严政心说,天助我也。小心的来到张宝床前。
凛冽的月光从窗外倾泻进来,将房间内的东西映照的影影绰绰,举起长剑的严政,能模模糊糊看到张宝的容颜。
严政心中犹豫了一下,正是眼前这人将自己带到了黄巾大方首领位置。此时大错还没有铸成,回头还来得及。
而就在这个时候,城内突然响起了震天动地的喊杀声,官军动手了!张宝被这震天动地的喊杀声惊醒,看到自己床边竟然站了一个手持宝剑的人影,下意识的惊了一声。
严政看到事情已经败露,在张宝睁开眼睛,手中的长剑就刺了下去,接连在张宝身上刺了好几剑,看到张宝已经气绝身亡,严政深深的呼出一口气。
还剑入鞘,快速的离开这里。严政装作无事模样来到街道,刚刚将潜伏在周围胡同的手下集结起来,院落内就发生了混乱,想来是那些亲卫发现了张宝的尸身。
严政并没有理会院落中乱成一团的亲卫,而是招呼手下兵士:“可以行动了!”当初带这些兵士前来,就是怕事情败露,亲卫追杀自己。此时既然安然无恙的脱身,自然不用对付里面亲卫。
手下兵士立刻叫喊:“张宝已死!”这短短的四个字,在黄巾军内引起了轩然大波,使得黄巾军节节败退。
张宝所部的黄巾军因为没有人领导,兵士混乱不堪,失去了战斗的勇气,加之严政所部的不反抗。剩余的黄巾军自然无法阻挡如狼似虎的官军冲击,混战进行两个时辰,官军终于成功的歼灭了黄巾军,此战官军斩敌五千,俘获一万五千人。
天色大亮,各部官军全在打扫战场,随处可见官军押解着兵士回营地,赵逸与孙坚来到张宝的院落,就看到地上跪了不少的黄巾军,程普刚想下令将这些黄巾军斩首示众。手都举起来了一半,却被赵逸喝止:“程将军住手。这些黄巾军已经放弃抵抗,为何还要斩杀?”
程普躬身回答:“将军有所不知,这些人都是忠于张宝的兵士,在我们进攻院落之时,杀伤了我们多名兵士,不斩难消我心头之恨。”
赵逸盯着由兵士压在地上的黄巾兵士,目光闪动:“这些人也算忠勇。文台兄可否给伯来几分薄面,饶这些兵士不死,由伯来带入军营教训,给程普将军出气。
“当然可以。”孙坚想都没有想就答应了下来,赵逸是看重了这些人的忠勇,想要收为己用。这些人战力不错且又忠于张宝,孙坚虽然喜欢这种兵士,却无法化解这些兵士心中怨恨之气。
孙坚吩咐程普将这些送入赵逸军营,但是这些人颇为固执,纷纷挣扎,两个兵士几乎都按不住。程普看到这种情况,提议赵逸:“将军,这些人俱是死士,进入营中后患无穷,末将提议将这些人斩首。”
“文台兄既然将这些兵士交给了我,程普将军就不用费心了,我自会处理。”说着赵逸摆了摆手,将那五百原来的流寇军叫了过来,“将这些人编入你们军中,带下去好好训练。”
几个百人长挥手让手下兵士将这些黄巾军带回。对于那些挣扎的黄巾军,兵士也没有废话,一脚就踹在他们肚皮上,让人拉走了。
有了这二百名兵士加入,这支队伍已近七百人。这些死士是赵逸手中的中坚力量,为此赵逸亲自给这支部队命名为“怯薛军”。不受任何将领将令,直属赵逸统领。
两人连同几个副将来到张宝屋内,看到张宝的尸身,赵逸与孙坚脸上都露出了笑容,孙坚拔出长剑就打算将张宝的头颅斩下来,却被赵逸制止:“让将军斩。”
朱儁亲斩张宝首级,满脸喜色,立刻将此事报告给了朝廷。阳城官军一片欢腾。“可惜我们的藏酒,皆被伯来炼制了浓酒,不能喝一杯庆功酒,美中不足啊。”朱儁感叹一声。
至于这些黄巾军的俘虏,赵逸只要了三千人,剩余的人皆被朱儁与孙坚瓜分,原来的黄巾将领严政却不同意,闹到了营中:“将军,周文可是答应过末将不将我部兵士打散编制,如今为何出尔反尔?”
让黄巾军统领以前的兵士,这种事根本不可能。严政此人心机深沉,从杀周文博取张宝信任就可见一斑,而且对这种杀主求生的人,赵逸三人也没有好印象。严政既然能背弃张宝,日后在绝对的利益面前或许还会背叛自己。当初为破张宝,自然求着严政,此时张宝已灭,严政再无用处。朱儁对严政的态度顿时就变得很冷淡:“严政将军,这是我们军中规矩,必须遵从。我没有追究将军杀县丞周文之事已经很宽宏大量了,希望将军不要得寸进尺。”
严政明白了,官军这是过河拆桥,本想顶撞两句,陈述自己的功绩,但是却不敢说出口,此时自己兵士已经被官军分散到各地,若是出言顶撞,朱儁或许会趁机杀了他。他哼了一声走了下去。
朱儁抿了一口水酒:“不识抬举。”
此时探马来报:“将军,皇甫将军使者有要事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