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羡之见陈妍完全换了一个人,心里很是高兴,也很是惭愧。不过,这只是其中的一部分。
自从认识陈妍以来,她一直对自己很好,如今终于有了回报的机会。
虽然还没有开始,但他已经想到了办法,再加上李彩凤的许诺,一切都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从慈庆宫回去的路上,陈羡之一直在想,要怎么跟自己的妻子们交代。
其实从更深层的角度来看,这并不是一种坏事情,而是一种好事情。
到现在,他们还不相信我吗?对此,陈羡之充满了信心。
………………
陈羡之离开后,李彩凤还在这里陪着陈妍吃饭,她知道自己的妹妹现在一定有很多事情想要和她倾诉。看她一脸喜气洋洋的样子,好像从来没有过。
嗯,这不是好像,这是真的。
李彩凤看着自己的姐姐,嘴角带着一丝狡黠的笑容,便叫了一句:“姐姐。”就在此时,陈妍忽然抬起头来,叫了一句:“妹妹。”
两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陈妍甜甜一笑:“姐姐,你说吧。”
李彩凤点了点头:“妹妹的情绪很好,妹妹应该每天都这样才对。”
“为什么不能?可是,什么时候有过这样的日子?小妹也知道,要不是小妹把他带来,我平时根本就没机会见到他。”
“妹妹,你不担心了吗?他答应让你搬到他的大农场去。等庄子建成以后,每天都能看到他的身影。
“姐姐,你说,他以前对我避之唯恐不及,连我让他去皇宫都没去,现在又这么痛痛快快地同意了?”陈妍停下了手里的筷子,问道。
李彩凤嫣然一笑:“妹妹,你怎么不直接去找他,非要在这种情况下找我?”
“我太激动了,忘记了。”陈妍说道,就算是在自己的姐姐面前,她也不会藏着掖着。
“我觉得,以前他之所以一直避着我妹妹,是因为他还没有嫁人,但现在不一样了,那些女孩子们应该都很清楚他的为人。这样的话,他就不必再为自己的妹妹操心了。妹妹可还喜欢这样的回答?”
“姐姐的意思是,那些小姐们更相信他?”
“我们都是夫妻,怎么可能不相信对方?”
陈妍点了点头,想了想,欣然道:“小妹,你真是太厉害了,你让他跟着我,他就跟着我,让我和他一起在大农庄生活,他也没有拒绝的理由。嘿嘿。”
“他要是不同意,岂不是辜负了我们的一番苦心?”
“你还真是大方,答应给他投资,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李彩凤幽幽地叹了一声,陷入了沉思,道:“我记得,君儿刚刚继位的时候,国库一贫如洗,就连给我们买珠宝的三十万两,都是他出的。钧儿的婚礼,也要花上一万两银子,其中有一大半,都要从他这里拿出来。”
“哦?我姐姐可从来没有说过。”
“你也看到了,我还小,不是应该承担起管理国家的责任么?你们都这么穷了,我还能说什么?虽说嘴上不说,可心里却是清楚的很。他对我们的帮助很大。”
“原来姐姐是打算用这样的方法来回报他吗?”
“报答只是一部分,现在国库富庶,我也能出得起,虽然不能涌泉相报,但也不能辜负了他的期望。不过,这并不是姐姐想的重点,还有另外一个问题。”
陈妍的态度很好。事实上,她的身体已经很弱了,但一提到陈羡之,她就不觉得累了。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吗?”
“我怎么会不知道?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还和我们一起去了一趟慈庆宫的凉亭。”陈妍说到这里,伸手一指。
“那么之后他进过慈宁宫多少次,妹妹可知?”
“姐姐告诉我的。”
“他说,他有一种异于常人的力量,能够未卜先知,而他所说的一切,都是对的。”李彩凤说到这里,一脸的担忧。
“姐姐,你说这个做什么?”
“他确实是个怪胎,不止是我和妹妹认可,就连张大人,还有冯公公,都对他赞不绝口。但是,在那件事上,我和钧儿却做了一些不该做的事情。
“为什么?”陈妍虽然对政治没什么兴趣,但还是忍不住问道。
“我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我想要巩固我的地位,也是因为我想要说服张阁老。”
陈妍皱了皱眉:“小妹,我不太懂你在说什么。”
“这件事刚刚过去,他就要和他的妻子一起出京城,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计较,可是,他为何要出城?”
“姐姐,我听不懂你的意思。”
“妹妹,我总感觉他心里藏着一个隐秘,这个隐秘多半是不好的隐秘,他想要避开这个隐秘。”
“逃避?”陈妍有些诧异,这个女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的,我有这种感觉。”李彩凤斩钉截铁地说道。
“姐姐,你有没有跟他说?”
“没有。”
“不如你自己去找他问问。”
“你不知道他是谁吗?他要是想说,一定会自己说出来。不过,他没有告诉我们,我们也不会告诉他们。”
“这就是你为什么不允许他出京的原因?”
“你看到了吗?从自告奋勇赴广西平定山贼,到返京诛杀丹道,再到斥责高拱,力保朱衡,再到荆州拆了张大学士的牌楼,再到扬州抓了钦犯邵芳,再到我那不争气的弟弟,他都是当庭责罚,仿佛能洞悉人心,总是站在胜利者一边。”
“你不是说,他是个怪物吗?一定很厉害。”
“如果他愿意,我也会同意的,不会让他太过难堪,也不会让他有任何的顾忌,可是,我真的很不放心小妹!”
“现在世界和平,中兴在即,我也渐渐成长起来,你还有什么好操心的?”
“我只是不放心她,她在慢慢的成长!”李彩凤一脸的担忧,“你知道么?他告诉我,要我帮她克制她。我能感觉到,他似乎并不是很喜欢钧儿,甚至可以说是有些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