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夫人见威吓无用,干脆单刀直入,连称呼都不再客气,道:“丫头,你可知道旁边的这片荆棘含有剧毒?”
剧毒?岚西的身子一倍,敏感地感觉到自已刚才被荆棘之刺划过的手背有一次刺痛,她原来还以为是戎得有些厉害?
她转过身,冷冷地看着对方,怒道:“你居然下毒!?”
谁想老妇人又哼了一声后,摇了摇头道:“丫头,你错了。这片荆棘本来就含毒,所以老身才会躲到这里来,并非蓄意针对与你。只能说你运气不好,偏偏有个鼻子太灵又喜欢乱跑的儿子。”她不冷不热的目光在一一身上停留了一下。
这个时候,岚西真有种冲动狠狠地赏一一一顿竹笋炒肉丝,但想着自己从小不喜欢挨打式的教育,想着这时候教。一一只会让看者更为痛快,她十分吃力地忍下了心底的冲动,对自己说:来日方长……,“来日方长……,……来日方长……
“解药呢?”岚西从牙齿间挤出这句话,咬牙的同时,终于冷静了一分。huci.org 极品小说网
“别急。”老夫人大概也觉得自己控制了局势,惨淡的嘴角流出一丝得意,道,“这荆棘之毒不会让人即时毙命,但是快则三天,慢则五天毗”她说着,突然想到了,眼角露出让人心寒的阴狠,咬牙道,“那些小兔崽子,既然敢打老身的主意,那老身就算要去阎王殿,也要拉他们垫背。
岚西懒得去听对方泄愤似的怨毒言辞,把注意力放到了她说的时限上。快则三天,慢刖五知,“岚西眉头一动,突然明白了。难怪这婆婆让她在三天内将玉瓶送到义县,看来是怕她在半路上丢了性命。这位婆婆果然是心狠手辣。而她难道真的要如对方所愿成了被赶的鸭子,不得不上架?
岚西想着,抬起了左手,看着手背上看来有些暗红的伤痕。上面辛辣的感觉告诉她,这个婆婆说的很有可能是真话。她又低头看了看一一,他的小手上也有一两各戈痕,怕是刚才为了拨开荆棘而戎破的。
她双肩一塌,故意示弱道:“婆婆,你说吧,到底要怎样,你才肯给我解药?”她看起来万般无奈,仿佛已经彻底投了降。
“这个样子就对了。”老妇人得意地一笑,“只要你乖乖帮老身把紫玄果送到逍遥山庄,老身自然会写一封请云庄主帮你解毒,如何?”
岚西沉默了一下,沉沉道:“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为表老身的诚意,老身这就帮你写信。”老妇人说着自她的裙脚上撕下一块面料,然后右手沾着血草草地就写了几个字,然后在左下角落了款。她随后将血书折了起来,连那玉瓶一起拿在手里,道,“过来拿吧。”
岚西看着她,又一次没有上前。
老婆子的眼中闪过一丝凶狠的怒意,但又压了下来,冷冷道:“你又想怎么样?你已经中了毒,难道还怕老身对你施什么手段不成?”虽然她极力压抑,但情绪的强烈起伏还是对她造成了影响,她重重地喘着气,身体因此剧烈起伏着,连身体似乎都往下滑了一些。
而岚西这个时候已经不会去同情她了,只是凉凉地在一旁看着,心想:反正无论她对人家再客气,人家都不会现在帮她解毒,她又何必多次一举。不过她虽然这么想着,但言辞之中还是克制了几分,道:“婆婆,这放人之心不可无,您莫要怪小妇人。小妇人和犬子不过好奇了一点,此刻已经身中奇毒,现在总要小心一点。”她一边说,一边解开了休侧绑成大蝴蝶结的宽布腰带,然后将一头打了个结,轻轻地抛掷过去,那带着结的一端正好在老妇人的面前落下。
岚西随后把自己的一端也放在了地上,然后对那老妇人说:“还请婆婆将结头解开,然后把玉瓶和书信放在上面。”
老妇人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挖苦道:“你花样还真多。”她虽然这么说着,但还是依言做了。
岚西见她放置好后,小心地把腰带一点一点地拉了过来。之后,她又取了块手帕,隔着帕子把那玉瓶和书信包了起来。
“你到是小心得很。”老婆子一边嘲讽着,一边猛烈地一阵抽搐,霍地呕了一大。血出来。那血仿佛隔着老远就要喷射过来,吓得岚西赶忙拉着一一往后退了一步。
同一时刻,她听到背后“擦擦”的几声,干脆而利落,而她还没转头,已经看到头顶上方飘下了零碎的叶子和断茎,仿佛漫天飞雪般地洒了她和一一一身。
谁?岚西惊讶地转身,不敢住老妇人的方向退,只好拉着一一往左边退了几步。
只见她原本站立的正后方三尺有余的荆棘此刻已经集休撤了家,全部被迫成了这漫天的飞叶,随风飞飞扬扬地打着转。而就在这密集的墨绿之中,一道削瘦的身形正缓缓地走进来,右手中银色的软刿嗡嗡地颤动不已,仿佛在夸耀这些刻飞舞的盛宴便是由它所造。
来人的视线首先落在了岚西身上,然后是一一,看着两人被碎叶搅得灰头土脸的样子,他淡淡地笑了,凉凉道:“我似乎是错过了什么。”他从头到尾看也没看那老妇人一眼。
而那老妇人看清他的容貌后惊讶地瞠大了眼,脑中浮现一个曾经只闻其名的人物”……,难道是他!?她顿时露出骇然的表情,不会吧,难道他酬她一想到某种可能性,便挣扎地想站起身来,试目让岚西快点离开口
岚西这时没空去看她,对着凤翎略显怨懑地瞥了一眼道:“你来的还真不是时候。”
听到这句话,老妇人一下子楞住了,原本还打算一搏的身子绝望地软了下去。她颤抖地抬起了手指,指着岚西哑声道:“你……你岚西闻声转头去看她,正好对上她狰狞的表情。
“你……”老夫人紧接着又指向凤翎,一口气似乎接不上来了,“你们,…你们……”,她双目瞠得老大,想再说些什么,可是老天爷不再给她机会了,只见她下巴一台,身体一阵剧烈抽搐后,便慢慢地软了下来,连头也无力地歪到了一边,只留下那双死不瞑目的眼睛还狼狠地瞪着岚西和凤翎的方向。
“她想说什么?”岚西被那双凶狠的眼睛看得有些心凉,赶忙移开了视况
“你都不知道,我又怎么会知道?”凤翎无辜地看着她,妖魅的凤眼眨了眨,仿佛在说:你这个来了好一会儿的人都不知道,他这个才刚来的又怎么会知道?
岚西被寒了一下,虽然觉得表面看他说的很有道理,但一想到老婆子临终前的表情,她就觉得对方似乎想说些什么,只是来不及说。如果真是这样,就代表眼前这个家伙在隐瞒什么。岚西不动声色地看了他一眼,知道如果他真的不愿说,她估计也问不出什么来”,……不过,总有他肯说的吧。
这么一想,她即刻抛了一个问题过去:“你怎么来了?”
“你和一一一去不会,你们那个丫鬟担心得不得了,我能不过来看看?”他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眼中透着促狭的味道。
岚西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厚起脸皮又问:“你什么时候来的?“他来的不是时候,又好像太是时候了一点,让她不得不作他想。
“不太久。”凤翎敷衍地应道。
所以果然是有一会了。岚西差点对他翻白眼,锲而不舍地问:“不久是多久?”
他膘了她一眼,例是没有不耐烦,道:“我想想。好像是从这荆棘有毒开始吧。”
真是“不久”啊!?岚西含笑地看着他,眼底带着一丝危险,这家伙来了这么久,都不做声,还真是沉得住气。
“相信我。我出现得太早,对你没有什么好处。”凤翎看了看岚西手里包着玉瓶和血书的绢帕,又转头去看那靠在枯树上的老妇人,道,“如果我出现得太早,她宁可玉石俱焚,也不会把东西交给你,你信也不信?”
岚西想到那老妇人的种种言辞举措,点了点头:“我信。”正因为对方坚信自己处于弱势,所以才愿意把紫玄果交到自己手中作为交易,虽然对方也无法确定自己一定能完成任务,但至少她觉得她握有主动权。这种情况下,一旦凤翎出现,就一下子变成另一种情况了,老婆子唯恐凤翎将紫玄果占为已有,恐怕就会像凤翎说得那样宁可选择玉石俱焚。
“啊欠!”突然,一片残叶这个时候落在岚西的鼻头,让她觉得鼻子发痒打了个喷嚏。她想到这些荆棘有毒,赶忙弯腰先帮一一把头上x衣服上的残叶给拍了去,然后把自己身上的也给拍尽了。看着她手背上看起来不算眼中的伤痕,她抬头问凤翎:“这个荆棘是真的有毒?”
“如果没毒,我就不用拖到她把东西给你才进来了。”他淡淡地抛下一句后,突然信步往老妇人的尸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