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湘见岑羲已经走远,贼兮兮的笑了,又一脸愁苦,自言自语道:“我瞧着那瑶姬公子除了漂亮些,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呀,两位公子都都好像对她有些特别的感情……”
身后突然有人拍了她的肩膀,她一惊,身体已经做出反应一掌袭出去。
那人猛的抓住她的手,头顶传来促狭的声音:“妄议公子,你有几个胆子?”
银湘一抬头,眼睛一亮,唤道:“哥哥!你怎么来了?”
云深摸摸她的头,笑道:“来瞧瞧你,这几日顺利吗?”
“顺利倒是顺利,那瑶姬公子性格温柔可爱,但是我却总觉得看不透她。”
云深看着单纯的妹妹,提醒道:“她不是个简单的女子,不要被她的外表迷惑了。”
“哥哥怎么知道的?”
“自然是公子也派我查过她,确认她明里暗里都在示好,才没有动他。
俞怀公子和先生都救过她,可见她本事不一般,你小心一些,他那两个侍卫,都是高手,别吃了亏。”
银湘嘟起嘴来:“麒司我是没见过,那个麒岳就是个讨厌鬼,难缠鬼,天天瞪着我……”
云深眸子渐深,道:“待到那瑶姬公子伤好了,公子自然会把你撤回来,若是他敢欺负你,哥哥一定帮你打得他满地找牙。”
“不用不用,我自己就能将她打得满地找牙。”银湘举起小拳头,恶狠狠的说。
云深又摸摸他的头道:“别大意,总之要小心些,别引起了不必要的麻烦。”
银湘点点头,突然想起方才隐瞒没报的事情,道:“方才我没与公子禀报,前几日我感觉那个麒司想进来找瑶姬公子,后来见我在又回去了,我隐约觉得他是在回避我,哥哥,你要是有时间可以查一下他要做什么。”
云深道:“你心细如麻,既然你提醒了,哥哥自然会注意这件事,你快些回去吧。”
银湘点点头,道:“哥哥,我回去了。”
“万事小心。”
“知道了知道了!”
她足尖一点,飞回了院子,猫着腰轻手轻聊的想溜进去。
“你鬼鬼祟祟的去做什么了?”
一个如鬼魅幽灵般的声音从前面传来,麒司挡在门前,抱着双手看着他,银湘暗道糟糕,才说了要将他打的满地找牙的气势消失不见,硬着头皮道:“干什么拦着我,我去如厕了。”
麒岳拎住他的衣领,如拎小鸡般的把他拎起来,道:“我从你出去开始就在这等你,别甩花样,说。”
银湘挂在半空,手舞足蹈的很是滑稽,她挣扎着要下来,小声抗议道:“你做什么,别吵醒公子了!”
“你说你去做什么了就不会吵醒公子了。”
两人僵持不下,这时门吱呀一声打开了,瑶姬披着一张雪白的狐裘,露出一张倾城绝艳的脸,一脸惊讶道:“你们在做什么?”
麒岳与银湘皆是一呆,月光下瑶姬美得不似真人,银湘觉得,自家两个公子眼光都蛮好的,这么一个美人,若她是男人她也喜欢,只是瑶姬瑶姬只有一个,她该支持谁呢?
还没等她思绪神游回来,她脸就先着了地,麒岳松了手,她就往地上趴了上去,发出咚的一声。
瑶姬:“……”
麒岳皱眉,连这样都能摔个狗吃屎,难道真的是个高手?
瑶姬走出来,朝银湘伸出手,示意银湘抓住她起来,道:“你们这么晚不睡觉,闲得慌吗?”
她的小脸恹恹的,提不起精神来。
银湘就着瑶姬的手站起来,揉揉屁股,拍拍身上的灰土,恶人先告状,理直气壮的说:“婢子去如厕,他硬要抓住我,问我去做什么了,婢子就是去如厕了呀,难道如厕还要跟他汇报吗?”
麒岳满脸怒火,憋的说不出话来,只会说一个字:“你!”
“你什么你!难道我说的不对吗?公子,婢子摔得好疼。”她越说越伤心,居然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瑶姬扶额,这丫头,功力太深了,论耍赖,麒岳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既然装弱小,她也装一把吧,本是她扶着银湘,她手一翻,用了巧劲靠着银湘,将身子压在银湘身上。
银湘感受到瑶姬的重量,哭声戛然而止,坏了,她怎么忘了瑶姬还是带伤之人,她用力扶住瑶姬,慌道:“公子,你怎么了?”
瑶姬笑道:“无事,身子撑着站不了多久。你扶我进去吧。”
银湘松了一口气,马上扶着瑶姬进屋里去了,还回头冲麒岳做了个鬼脸,你奈我何?
麒岳只得干看着,恶狠狠的瞪了银湘一眼,方才瑶姬分明是给她解围,她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
为一个怀疑自己,利用的人做事,瑶姬不觉得委屈,他都为她抱不平。
不过这丫头不领情,他也用不着用热脸去贴冷屁股,他脸色铁青,回房去了。
只怕他自己都没意识到,从一开始不喜欢瑶姬,到现在为了她着想这个转变,有些人,总有让所有人都围着她转的魅力。
瑶姬哪有这种魅力呢?不过是怀揣着一颗赤诚的心罢了。
复仇,不是摧毁一切,冤有头债有主,总有人值得她真心以待。
银湘将瑶姬扶回去,瑶姬看了她一眼,她心虚极了,待到安顿好瑶姬,她马上道:“公子好生歇着,婢子先告退了。”
银湘几乎是逃也似的出去,身后传来瑶姬的声音。
“银湘,下次与你公子说,不必疑我。”
银湘身子绷紧,心也跟着咯噔一声,她收拾心情回头,咧着嘴粲然一笑:“公子在说什么呢?银湘怎么听不懂了,公子早些歇着吧。”
她感觉再也装不下去,转身迈开腿走了。
她躺回了床上,久久不能平静,原来她真的什么都知道,完了,她会不会受罚,她明明小心的隐去了气息,还是被发现了。
瑶姬无奈的叹息,利用,怀疑,信任原本就是这么难以建立的东西。
夜色深深,瑶姬却没了睡意,原来在这北周算计这么久了,她都不曾迈出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