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呵呵呵。
郡王殿下没脸没皮的性子,一定就是跟长公主殿下学的。
另外一边,楚皇看到失而复得的《山居秋暝图》,也是兀自哈哈笑了一阵。
他拿着图细看一番后对寿公公道:“挂起来吧,这样的东西,本该挂起来给喜欢的人都瞧瞧!”
寿公公应了一声是,忙不迭的就要去挂,楚皇又道不急。
他将那名御史写的折子往旁边一扔:“把这东西烧了,若是有人问起,就说没瞧见!”
当皇帝也要耍无奈的哦!
寿公公拿了奏折,到屋外焚烧去了。
且说慕容枫在家左等右等,没有等来父皇追究这件事的旨意,倒是等来了一堆赏赐。
鹿血虎鞭人参燕窝……
让他很是怀疑,自己一天碰了十几个女人的事,莫不是被父皇知晓了。
那名御史当了出头鸟,没等来陛下的召唤,倒是吏部给了他一纸调令,让他去国子监做一名图书管理员。
理由是他眼神好!
国子监有个书库,珍藏了几万本历朝历代的书籍,有些珍藏本还需要誊抄保存,这时候好眼神格外重要。
英雄有了用武之地啊。
从一个前途无量的御史,骤然变为一个日日喝茶抄书的图书管理员,这名御史都懵逼了。
孟辞听了这个消息后,笑的哐哐哐捶桌子。
夺笋啊!
这陛下要是去了四川,熊猫都要饿死,笋都被夺完了。
孟辞笑的眼泪哗哗,喘着气道:“兄长,此番为我出头我很感动,但是以后你不要这么冒险了!”
有这份心,她已经非常非常开心。
虽然大佬很厉害,可她不希望他置身于危险之中。
沈绎慢条斯理的吃着雪花酥:“不冒险,侯爷说陛下不喜欢太循规蹈矩,我深思熟虑之后才出手的!”
孟辞见他不以为然,心内有点火气。
就算你再厉害,眼下你也只有一个暗影阁,你能跟大楚的皇权对抗吗?
陛下此人心思莫测,这一次没有惩罚,并不表示他就没有在小本本上记一笔。
且沈绎这个冒险的个性很不好。
孟辞将碟子扒拉到自己手边,伸手护住里面的最后一块雪花酥,正色道:“兄长,我问你,若是有一天你我在一起,遭遇险境,这时候你独木难支,你是逃跑还是留下来跟我一起血战到底!”
沈绎瞧了她一眼,笃定作答:“自然不能丢下你,你这么蠢,丢下你你就死定了!”
说着他就要伸手去拿雪花酥。
孟辞一下拍在他手背上,怒道:“话还没说完,等会再吃!”
沈绎磨磨牙。
蠢弟弟现在很嚣张啊。
“你没有听清我的先决条件,若你留下来,你就会跟我一起死,或者一起受尽屈辱……”
男人的脸色冷了冷:“阿辞,我应过你要保护你,便会说到做到,你无须一再试探!”
孟辞猛地摇头,道:“兄长,我不是试探你,你听清楚。若是真有那么一天,你一定要跑!明知打不过,就要跑!不要死撑着,为何要赔上两个人的性命呢!我知道兄长很厉害,可你毕竟势单力薄……”
沈绎的手指在桌上轻轻敲了敲,挑眉反问:“阿辞,若是有那么一天,你会抛下我跑吗?”
孟辞一噎。
会吗?
若是几个月前,她肯定毫不犹豫拔腿就跑。
可是现在……
她不知道会是什么答案。
她没吭声,只是略有紧张的看了一眼沈绎。
自己不回答,大佬会不会生气?
便见男人嘴角勾起,那双凤眸之中弥漫着浅浅的笑意,道:“若有机会,你也要跑!你这个累赘,若是留在我身边,反而制约我!”
呵……
又被嫌弃了。
孟辞铜铃眼一瞪,眼疾手快的将碟子里最后一块雪花酥咬在嘴里,得意洋洋的摇了摇脑袋:“既然兄长嫌弃我累赘,那我做的雪花酥,兄长你也别吃!”
她宛若一只小狐狸,摇头晃脑,得意洋洋的跟对手炫耀自己的战利品。
看着就……
很想将她的成果抢走,让她感受一下社会的险恶。
沈绎如此想,也便如此做了。
他猛地倾身,凑近孟辞,一把咬住了她嘴里的那块雪花酥。
孟辞只觉得光影一晃,待眼睛适应时,男人的脸已经近在咫尺。
不!
比咫尺还要近。
他那双幽深的凤眸中,带着浅浅的笑意和恶意。
他凉薄的唇,似乎蹭到了她的唇角。
孟辞记忆中,他的唇是冷的。那一次喂药的时候,的确是冷冰冰的。
可是此刻,却有一团火,自两人唇角相触的位置,唰的一下燃遍了孟辞全身。
要命了这是!
大佬为了一口吃食,这么奋不顾身吗?
要不是你名花有主,你这主动凑上来,我就得亲下去了。
在现实世界中,她哪有机会跟这样级别的帅哥凑这么近,这不啵啵啵说不过去!
孟辞的心里眼下住着一只牦牛,正哐哐哐的瞎鸡儿乱撞。
撞的她哟……
呼吸都快停滞了。
便在这时,嘴里的那块雪花酥动了动。
是男人在用力!
孟辞到底是个没有恋爱经验的妹子,这时候脸颊绯红,下意识的就松了口。
身体也往回撤。
然后她便看见,有一道长长的晶莹剔透的银丝正勾连在她的唇和那雪花酥之间,随着她头后撤的动作……
那银丝越拉越长,越来越细,仿佛还会反光!
孟辞!!!
天了噜!
这莫不是自己的口水拉丝了吧。
我的老天爷啊!
你劈了我,我请你现在就劈了我!
孟辞使劲甩了甩脑袋,试图将那根银丝甩断,然而那银丝晃晃悠悠的,弹性极好,竟然在空中如跳皮筋一样的甩了一圈!
我不想活了,是真的!
孟辞一手捂着脸,一手伸出往上一挑,感觉手上冰冰凉的触感,那命运般拉丝口水总算断了。
她就这样捂着脸站了起来,僵硬的说道:“兄长,我有点累了,我要去睡觉了!”
“你刚起来一个时辰!”沈绎笑声满满,双肩耸动,“不过是拉丝口水,你之前鼻涕泡都吹过,为何要觉得丢人?”
孟辞狂怒:“兄长,不准笑了!”
“我又不嫌弃你,这雪花酥我都吃了!”男人边说边笑,笑声越来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