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时候,秦安宁装昏迷,是歪倒在后车座上的,所以她并不知道路。
怕这里的几户人家里有他们的人,秦安宁也不敢去问路,只得先把车开出去再说。
她不知道的是,因为她的失踪,差点闹翻天。
程书卿因为刚上班,没法请假去接秦安宁,电话里秦安宁就说她自己回去,她家她又不是找不到。
程书卿一想她的火车是上午到,也就放心的让她自己回来了。
谁想到晚上下班回到家,家里根本没有秦安宁的身影,他顿时就慌了。
什么都顾不得了,出去借了电话就给春江县制药厂打电话。
正常这个点孙厂长已经下班了,这不因为购买仪器的事开会耽误了时间么,刚好就接到了程书卿的电话。
“小秦不是昨天就坐火车走了吗?”
一听秦安宁今天没到京市,孙厂长也不敢确定了,怕秦安宁有什么事耽误了。
“你等等,我先去小秦家里看看,一会回来给你打电话。”
孙厂长骑着自行车飞快的冲出了厂子,连工人跟他打招呼都没听见。
心里不停叨咕,小秦肯定是被什么事耽误了,肯定不会出事的。
到了秦安宁家一敲门,出来开门的是程言朗。
程言朗认识孙厂长,就客气的问,“孙厂长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小秦,秦安宁在不在家?”孙厂长也顾不得寒暄,直接就问。
看他着急的样子,程言朗就有了不好的预感。
“宁宁去京市了,昨天走的,我是宁宁二哥,您找她有什么事吗?”
孙厂长擦了把头上的汗,“你们大哥打电话过来,说小秦没到京市,我这不过来看看她什么时候走的吗。”
“什么?”程言朗手指无法控制的发抖,他从没有哪一刻这么恐慌过。
宁宁不是不知分寸的人,明知道晚了大哥见不到人会着急,不会不吭一声乱跑,肯定出什么事了。
脑中思维有些混乱,不自觉的会想到各种糟糕的状况。
程言朗努力克制自己不要胡思乱想,深呼吸几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孙厂长,麻烦你,我要跟我大哥通个电话。”
“好,好,你跟我来。”
程言朗跟程书卿通过电话,更加肯定妹妹出事了。
“大哥,你在那边先用尽一切办法找人,我尽快赶过去。”
挂断电话,程言朗想了想,又拨通了周新平的电话。
等待接通的间歇,程言朗简直度日如年。
直到那边传来一道浑厚的男声,才让他稍微平复了一下情绪。
“周首长,我是程言朗,秦安宁的二哥。
刚接到消息,宁宁在去京市的途中失踪了,我请求您帮忙找找宁宁。”
“什么?怎么回事,你说清楚!”
程言朗几句话就把情况说明了。
他刚当兵几年,资历尚浅,在京市调动不了什么资源,只能求助周新平。
什么都没有宁宁的安全重要。
“我现在就打电话联系。”
周新平在那边也是心急如焚,一个电话就打到了齐国辉那。
“宁宁是因为什么来京市的你心里清楚,她出事跟你脱不了干系,要是不把人给我全须全尾的找回来,我跟你没完。”
周新平太着急,也顾不得什么上下尊卑了。
老秦可就这一个宝贝疙瘩,前两年因为他的疏忽没照顾好宁宁他都够愧疚的了,要是这回真出了什么事,他哪还有脸见老秦!
挂了电话周新平就叫警卫员去开车,他必须亲自去京市一趟。
齐国辉被周新平吼了也没生气,现在最重要的是把人先找到,于公于私这事他都不会不管。
没理会手下的眼神,齐国辉继续布置任务,让他们兵分几路去找人。
那边几路人马风风火火找人的时候,秦安宁正在一个三岔路口发愁。
这玩意连个路标都没有,她要往哪边走?
总不能扔钢镚决定吧?
乌漆嘛黑的连个人影都没有,想问人也没法问。
秦安宁犹豫半晌,最后选了中间那条路走。
不管了,反正都是三分之一的概率,看运气吧。
结果她的运气这次不怎么好,开出去快一个小时了还是漆黑一片,她就知道自己走错路了。
来的时候,从火车站开到这里是一个多小时的时间,所以如果走对了,按照路程算,这会她应该已经到市区了。
秦安宁果断掉头往回开,开到三岔路口,这次选了左边的路。
这次比较幸运,走了没多久就上了一条更宽敞的路,她觉得这次可能选对了,就继续往前开。
开了能有二十多分钟,就看到路上有个黑影。
在近一点看清楚了,路的一边有棵倒了的大树,另一边是一个人躺在地上。
看样子是被大树砸到了,可秦安宁心里很清楚,她这是遇到劫道的了!
陆呈就是开货车的,这种把戏当笑话跟她讲过多少次。
秦安宁的车停在距离那人五六米远的位置。
她本可以掉头开走的,只要她足够快,那些人根本追不上她。
可是好不容易遇到人,她想问问路。
邮箱里的油不太多了,她怕在走错了,开不回京市去。
秦安宁准备好迷药,右手拎着棒球棍,借着车灯的光亮走了过去。
“喂,你怎么样,没事吧?”
秦安宁装作没发现他们的把戏,小心翼翼的往前走
走到那人身前,没给他反应的机会,直接捂住他的口鼻,把人迷晕了。
然后又用力推了推,还喊了几声,那人当然毫无反应。
“天啊,真死了啊!”
秦安宁故意喊了一声,然后把人拖到一边,就要转身回去开车。
隐藏的同伙再也忍不住了,从路两旁举着棍棒就冲了出来。
他们一行有七个人,都用黑布蒙着脸,其中一人快速的走到那个昏迷的人身边,蹲下来探探他的鼻息。
“没事,应该只是昏过去了。”
秦安宁就见为首的那人几不可查的松了口气。
然后瓮声瓮气的对秦安宁说,“你只要把身上值钱的东西留下来,我们不为难你。”
秦安宁挑眉看着他们,商量着劫道的,她还真是第一次遇到,这事挺新鲜。
“可我身上一分钱也没有,那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