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欠据

说什么皇上五万两,言下之意只愿付他孙儿一份呗?

许琳娇都听傻了,云瑶好厉害,崇拜!

“好,十万两诊金我们文家给。但十万两不是小数目,需三日。”文荣咬牙,说出给字都肉疼,别说真给。

营帐中小怜激动拍手,上钩啦!

新妇娶进门不足半载就张罗纳妾,是文家先无信,毁约在先,怪不得她们。

戚语熹心有安慰,看着小怜开心,抿嘴笑。

大家跟着她忍气吞声,憋闷苦水往肚子里咽了不少。

知道文庭轩思慕的人不是自己,努力维系这份感情如履薄冰,她变得越来越软弱可欺。

营帐外

文庭轩特别无奈瞧一眼文荣,府上账房支出来,下晌就可给云瑶,非要拖延。

难道父亲还想着赖账?

文庭轩心有不悦,语熹尚未痊愈,还要辛苦云瑶,赖账等同不顾语熹安危。

戚语臣和戚彦商也是这样想的。

大家脸色都不好。

云瑶轻笑点头,笑未达眼底,吩咐衣容,“衣容拿纸笔,请文大人写欠据,记得三日后去文府取银子。”

“是。”衣容进营帐取纸笔。

“……”文荣一口气上不来下不去,堵!

王氏母女瞧着文家家主被凤云瑶逼得走投无路,只能写下欠据,心里生怯。

这女子瞧着纤盈没有多少分量,可比戚语熹难对付千倍。

文荣写欠据……

云瑶清凉烁眸从头到脚打量陈娟秀。

陈娟秀被凤云瑶看得浑身发毛,不敢吱声。

文荣欠据写好了,衣容双手捏着两角拿起来吹了吹,呈到云瑶面前。

云瑶看看,满意弯唇,夸赞,“文大人欠据写得又好又快。”

言下之意,熟练。

“……”文荣嘴角抽抽,气得肺裂,语塞。

许琳娇没忍住笑。

高台雅座,惊风都笑得脸朝后面去了,生怕扰到南宫聿。

孩子生完,诊金谈妥,大家准备打道回府。

这时,元岱将一辆马车赶进赛马场。

马场的人都知道文家儿媳在里面生孩子,产妇不能见风、受凉,元岱同门口的守卫一说,守卫没二话,就放马车进来了。

元岱将车后门贴着营帐口,抖开从马场借来搭营帐的毡布。

石怵抻着一头,飞到马车另一侧,将马车与营帐中间的缝隙掖得严严实实。

文家人和戚家人都站外面瞧着,这是将戚语熹带走的意思。

帐里面,凤云瑶抱着孩子,稳婆和小怜、衣容一人一角将戚语熹用床褥兜着抬进马车。

马车里提前铺上厚厚的被褥,戚语熹躺上去,脚边燃着炭炉,被窝里再塞三五个汤婆子,丁点不觉得凉。

稳婆从凤云瑶手中接过孩子也上车。

元岱撤下毡布。

石怵赶着马车就走。

“等等。”戚彦商突然阻挠。

凤云瑶被戚家算计过,这样将戚语熹带走,他深深怀疑凤云瑶目的不纯,恐有报复之心。

云瑶没言语。

车里传出戚语熹的声音,“祖父,语熹愿意同云瑶走。”

“……”

“驾……”石怵睨一眼戚彦商,赶车走了。

戚彦商顿觉自己多此一举。

凤云瑶要害戚语熹冷眼旁观就行,何必抢救后带回家杀?

哎!不服老不行了!

“语熹的病劳烦凤家姑娘了,戚家晚些送人去府上伺候着。”戚彦商给自己找个话题下坡。

“可。”云瑶没有犹豫。

戚彦商这坡算是下来了,松一口气,怎么每每对上凤云瑶都心余力绌呢?

云瑶准备走,衣容一手提着药箱,一手拎着黑袋子,元岱走近将药箱接过来。

“云瑶,语熹劳烦你照顾了。”文庭轩上前,目光凝视又游移开,想一直看,强迫自己不看。

云瑶和煦展颜,大大方方看着文庭轩说:“少则三日,多则五日就可以回家养着了。”

“真的!”文庭轩目光不禁灼灼。

话落,恍然此话恐会让凤云瑶误会,忙解释:“绝没有不信任云瑶,是,是,太开心了。”他不善诳语,“太开心”三个字说得干巴巴的。

“庭轩这般明达知理,重情重义,文大人福泽不浅呢。”云瑶欣然点头,说着微仰纤俏小脸,羽睫一挑望向当空。

文荣瞪眼,他傻才会当好话听。

意思文庭轩这么好,摊上他这差劲儿的父亲,是老天不长眼。

凝视凤云瑶带着几分顽皮模样,文庭轩眼底有笑,真是不吃亏的性子!

戚语臣看着眼前一幕,忽然觉悟文庭轩对凤云瑶也有情愫。

从始至终他只关注自己的情感,不问凤云瑶是否喜欢他,不顾戚语熹对友情多珍视。因为他先喜欢了,文庭轩没有提过一个字,默默退出。

他仍觉得自己没有得到想要的,不顾一切离家,真是愧怍难当。

许琳娇瞧着营帐空了,文家人和戚家人都不吭声,挺不可思议的。

凤云瑶似有魔力!

等凤云瑶走出赛马场,王氏才敢同文荣小声说,孩子也被带走了。

“!!!”

文荣仓促找寻稳婆,发现稳婆不见了,大惊失色。

“给我追。”文荣指着赛马场出口方向命令。

文府跟来的六名家丁,得令就朝那个方向冲。

戚彦商、戚语臣和文庭轩也察觉凤云瑶把孩子一并带走了。

惊风看向南宫聿,意思要不要帮忙拦一拦?

南宫聿没言语,她不会疏漏这些,定是早想好了应对之策。

他坐上观就可以了,才不会上赶着办某姑娘不领情的事儿。

惊风不敢恭维摄政王的沉稳。

云瑶听着几人跑来的声音没回头,淡定往前走。

许琳娇挽着凤云瑶的手紧张攥着,要打起来啦!

云瑶轻轻看许琳娇一眼,目视前方说:“要不琳娇先走一步,去府上等云瑶吃晚饭。”

许琳娇没考量,立即摇头,“不,今日我才发现自己见识浅薄,需要增长见闻。”

“……”云瑶挑挑眉梢,就是看热闹呗,说得冠冕堂皇!

“干什么?”元岱抱剑凉凉的问六个家丁。

干什么?

是啊,干什么呀?

家丁们迷茫,老爷没说干什么,只说,给我追。

一般追上后拦下来,可没说干什么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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