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龙国的“义务教育”推行起来,也没有想象中那么难。
眼下,造纸术已经很发达,纸质量、印刷术、工人的能力,都已经很不错。
但是笔是个问题,眼下用的最多的还是毛笔,按照管莹莹说的,铅笔笔芯和木条的制作都不太容易完成,成本很高。
所以羽毛笔便是首选。
不过这些民生问题,谢昭昭不插手,交给周少羽。
五月,惠帝病重。
谢昭昭派人把废太子周景瑞接来,把梁王周景琦也接来。
甚至一些老臣,谢昭昭也接来了。
大乾与玉龙国合并后,惠帝勉强撑了这几个月,已经是极限。
看着自己的儿孙还有靖亲王都放出来了,惠帝感到十分高兴。
“安帝,你把玉容关哪里了?放出来吧,以后叫她自食其力也好,不要再关着她了。”
“朕不能答应,别人都放得,她放不得。”
周景瑞看上去有些亢奋,估计才嗑药不久,尖锐地说:“放我皇妹出来!父皇病重,你还关着她?都做了皇帝了,还心胸如此狭隘。”
谢昭昭笑着说:“朕这么做是为了你们好。你们若执意叫她过来,朕也可以答应,你们不要后悔。”
惠帝狐疑,玉容又做了什么混账事?
谢昭昭让人安排惠帝、废太子周景瑞、废太子周景琦,以及靖亲王等人,在惠帝房间坐好,虚掩寝宫门,拉上一道长长的屏风掩饰。
谢昭昭走在外面客厅,对圆圆说:“把玉容公主叫来。”
屏风里面顿时噤声。
不多一会儿,玉容公主被提来,她进来便气急败坏地说:“你杀了我吧?总这么关着我算怎么回事?”
惠帝挥手,叫暗卫龙一去确认到底是不是玉容。
谢昭昭:“朕可不敢放你出去,万一你出去又制作万能丹害人怎么办?”
“你怎么知道是我做的?”
“朕怎么不知道?你可别忘了,你虽然现在是顶着玉容公主的皮囊,内里可是管莹莹。”
谢昭昭的话说出来,就听到里间有轻微的一声动静,她唇角微微扯一下。
震惊吗?更震惊的还在后头。
“谁告诉你万能丹是我做的?”
“周景瑞的长侍石秀,死之前,招认是你制作万能丹、长生茶,把周景瑞拖下水,害的他疯疯癫癫、不人不鬼。听说他毒瘾甚深,在皇陵还在想办法弄万能丹。”
管莹莹鄙夷地说:“我本来只想给皇帝吃的,可是周景瑞认出了我,威胁我和儿子。我是流犯的身份,只要曝光,顾承彦、我、儿子,肯定死无葬身之地。”
“可你知道万能丹的毒性,特别容易上瘾,寿命不超过五年,你为何还给皇上吃呢?”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要是皇上听我和顾承彦的,富贵不是唾手可得吗?”
谢昭昭微微点头:“确实!管莹莹,顾月白到底是顾承彦的孩子,还是周景瑞的孩子?”
嗯,周景瑞骂人?就故意提这个,一个披着妹妹皮的人和周景瑞滚床单……
就不信周景瑞还能撑住!
“当然是顾承彦的孩子,周景瑞怎么可能让我留下孩子!”
“你既然披了玉容公主的皮囊,应该银钱和地位都不错,为何还要一而再再而三地用万能丹害人?”
“因为古人蠢,他们竟然把这当成大补丹,吃了以后力大无穷,金枪不倒,他们愿意吃,就能受我控制啊,要换作你,也会做吧?”
“做人做事要有底线,万能丹这种害人的东西,朕深恶痛绝。”谢昭昭对圆圆说,“把她带下去。”
管莹莹大叫:“您不能再关我,我再也不做万能丹,别关我了。”
“朕不信瘾君子的话!听说你在原先的天牢里,把几个狱卒用万能丹都毒倒了?他们都在帮你弄芙蓉膏?呵,你这种随时随地发展毒友的毒虫,朕绝对不会放你出去祸害他人。”
谢昭昭下令:不要任何人接触她,也不准和她说话。
禁军把管莹莹关押进地牢,谢昭昭慢慢地走进惠帝的寝室。
在暗处审视的龙一,低头给惠帝禀报:“确实是玉容公主。”
又震惊又羞耻,周景瑞本来黑瘦的面孔失去所有颜色。
颤抖着嘴唇问惠帝:“她不是大乾福星吗?为什么?”
惠帝无情地道:“假的!”
周景瑞瞪大双眼,怒指着惠帝:“父皇,你骗得儿子好苦……”
一头栽倒在地,七窍流血。
太医来给周景瑞诊脉,检查了一番,摇头道:“禀报太上皇,患者严重脑卒,已经去了。”
周景瑞想到魏氏那么强势,最终一败涂地,父皇从管莹莹一出生,就大张旗鼓告诉天下人,管莹莹是活佛预言的大乾福星。
天下全是陪衬,想骗的只有他和魏家人。
一切都是父皇的计,父皇厌恶魏氏,他有魏氏的血脉,父皇便送给他一个扫把星。
他还屁颠颠地用计谋抢夺!
吃了万能丹的他,昏招频出,发狂发癫,仪态尽失。
魏氏一族,父皇各个击破。
父皇和周少羽早都知道他们是亲父子,而魏氏一族和周景瑞什么都不知道。
他这个太子之位一出生就立了,可是一直就是给周少羽铺路,当垫脚板的。
他最大的错误就是生在魏英姿的肚子里,有魏氏的血液。
管莹莹这个假福星,说到底不过是个棋子而已。
废太子周景瑞卒,终年三十五岁。
又一个儿子死在眼前,惠帝难受,手捂着胸口,“噗”吐了一口血,陷入昏迷。
太医抢救好久,惠帝才又清醒过来。
惠帝看着谢昭昭:“你是故意的?”
谢昭昭:“朕没有添油加醋,不过扯下遮羞布,见见阳光而已。”
“玉容是鬼魂附体?”
谢昭昭点点头,这么说,也没错。
她把管莹莹的来龙去脉捡一部分说了,告诉他,管莹莹被流放后,顾承彦想拥有大乾福星,从而振兴门楣,于是就把管莹莹偷偷带到京城来藏起来了。
顾伯聿烧死她后,她借尸还魂到玉容公主的身上。
“朕可编不出来,都是玉容公主亲自说的,且所有信息都对得起来,不由人不信。”谢昭昭说,“若非害怕她死了再夺舍谁的躯体,朕早就把她处理了。”
好吧,他懂了!
“管山月的那个女儿,就是方丈说的灾星,福祸相依,她就是那个伴生的祸害!”惠帝说。
更可怕的是,她能不断地借尸还魂,杀都不敢轻易杀!
惠帝说着话,花子胜敏锐地发现,惠帝身下开始失禁,大小解顺着衣衫在嘀嗒。
惠帝看着谢安奉道:“朕不行了,你告诉朕实话,安帝,谢丫头,生辰到底是不是大乾二百六十三年五月十六日巳时?”
谢安奉现在还有什么可怕的呢?痛快地承认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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