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田老虎尽数被诛的消息不胫而走,整个临川城都沸腾了,一片哗然。
“一代悍匪田老虎就这么被灭了?这才半日,不会是连王老虎的巢都没找到便回来了吧?”
城中有不少人难以置信,田老虎纠结贼寇,盘踞在山林中十几年,势力很大,怎么可能那么轻易被剿灭,还尽数被诛?
在他们看来,古帆等人是在虚张声势,故意造谣,掩盖其无功而返的事实。
“是真的!我爹进山打猎,亲眼目睹整个虎威山寨差点被夷为平地,乱石滚滚,不少尸体横七竖八,血水流淌,都快形成一条小河了!”
有人惊呼道,内心很不平静。
“嘶……这也太恐怖了,犹如天方夜谭!”
不少人倒吸一口凉气,他们好奇古帆是如何做到这些的同时,心中又极度恐惧,把他列为了整个临川城最危险的人物。
早在此前,古帆轻易折服韩墨宇,人们就已经意识到他很不好惹,如今看来,这都是严重低估了!
“哪怕得罪一郡之首,也不能得罪他!”
许多人发出感慨,对古帆的手段感到惊恐。
不管怎样,田老虎被灭,对百姓们来说,确实是盛世一件。
一时间,城中不少百姓欢呼雀跃,可见在此之前,田老虎没少祸害当地的百姓。
不少人感念古帆的恩德,甚至有人提议要为他立碑,以供后世人瞻仰。
古帆听闻后,直嘬牙花子,敢情我还活着呢就立碑?太不吉利,他直接拒绝了。
当然,也有一小撮人认为古帆行事太过极端,数百人尽被屠戮殆尽,有伤天和。
对于此,古帆并不在意,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他还不至于跟这一小撮人解释什么。
“什么?!小古诗仙是说韩老爷背后跟田老虎等一伙贼寇暗中勾结?”
相比田老虎被灭,这个消息无疑更让汤秉权感到震惊。
韩厉,身为朝廷命官,官居从五品,竟然勾结悍匪为祸一方,这种事如果捅了出去,定然会引起轩然大波。
一时间,汤秉权也变了颜色,心中没有主意。
“正是,这数年来,县衙多次派兵围剿都未成功,这背后究竟有着什么样的原因,想必大人此时心中已经了然。”古帆正色道。
“如果真如小古诗仙所说,这身后必然有其身影。”他点头,一时间想到很多。
“不知小古诗仙将此消息告知在下,想让在下怎么做?”他脸色凝重。
“韩厉,身为朝廷员外郎,却勾结悍匪,为害一方,知法犯法,实在当诛!”
“这……”他心中没底,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先不说他只是一个小小的县令,官居七品,在官级上就比韩厉低了不少。就是他是一方大员,封疆大吏,他也不敢轻易去招惹韩家。
传闻,韩厉背靠太师,是太师的爪牙之一。
太师是谁?早在那位还是潜龙时,他便是其老师,如今那位已经是现任茄皇,他的地位也自然水涨船高,整个朝堂,除了那位,又有谁敢动他?
抛开这些不讲,他如今也是朝廷的一品大员,是真正的庞然大物!
“小古诗仙,您也知道,在下人微言轻,只是区区一县令,这恐怕……”他面露难色。
“既然汤大人有所顾虑,那这事就由古某去做!”古帆沉声道,态度坚决。
在来县衙之前,他就料定汤秉权一定不敢对韩家动手,他之所以过来,只是为了打个照面。
除掉韩家,他有着自己的打算。
就在当日,随着古帆一声令下,整个临川城乃至其他县域的报刊全部都被调动起来,他们效率很快,不过半日间韩厉勾结悍匪,为祸一方的消息几乎传遍整个川潼郡。
这引起了滔天巨浪,一时间,百姓群情激愤,讨伐之声络绎不绝。
纵使韩厉费尽手段,甚至不惜出兵镇压,也难堵天下悠悠之口,反而激起了更大的民怨。
古帆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一时间,整个韩府人人自危,连大门都不敢出。
可以想象,如果他敢露面,就是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把他淹死。
“爹,咱们该怎么办?”
韩府,大堂内,韩厉阴沉着脸,一旁韩墨宇大气都不敢喘,小声问道。
“还能怎么办?如今天下悠悠之口不绝,我韩家人人喊打,只能先暂时躲避,等风头过去了再说!”
“孩儿担心暴民四起,冲进来怎么办,到时我们该如何抵挡?”
“你所言甚是,吩咐下去召集一众家丁,日夜不休,守在府院门口!”他想了想,如是说道。
“爹,已经没有家丁了,他们…都跑了!”韩墨宇沮丧着脸。
自从消息传出,整个韩府人人喊打,一众家丁见情势不对,纷纷离去,不想因此被牵连。
“哼!那又如何,我韩厉身为朝廷命官,他们还敢冲入我韩家的府院,造反不成!”他冷声道,笃定那些暴民绝不敢造次。
……
是夜,无月,北风呼啸,寒意似乎要浸透人的灵魂。
在这种恶劣天气下,人们早早就关闭了房门,整个临川城一片寂静。
而在此时,一伙人正行走在黑夜中,身着黑衣,头戴斗笠,动作敏捷,犹如黑夜里的幽灵。
“公子爷,真要这么做吗,他毕竟是朝廷命官。”
“那又如何?如今朝堂纷乱,那位昏聩,又有谁在意老百姓的死活,为官者不仁,官匪勾结,鱼肉乡里,既然无人敢站出来主持正义,那便由我去做!”他斩钉截铁,冷声道。
一伙人动作麻利,在夜色中不断游走,渐渐向韩府靠拢。
韩府,院深墙高,如今又是被加高了几分,大门也被加厚,被圆木死死顶住,整个府落被打造的如同铁桶一般。
“轰!”
然而,随着一声巨响,厚重的大门瞬间被炸成碎片,而后被火蛇吞噬。
“什么人!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竟然擅闯朝廷命官的府院!”
仅有的数名死士被这股动静惊醒,口中断喝道,持刀而立,严阵以待。
“杀!”古帆挥手。
砰!
砰!
砰!
几名死士应声倒下,死不瞑目。
“冲!”
古帆手持火铳,第一个冲了进去。
眼下绝不是心慈手软的时候,时间紧迫,他们必须要在最短的时间内解决掉韩厉,以免被人看到。
不论怎样,戕杀朝廷命官的罪名可不小。
好在,这一切都还算顺利,诺大的韩府已经没剩下多少家丁,一路上他们几乎没遇到什么阻拦。
“砰!”
“砰!”
“砰!”
几声枪声响起,韩厉面部狰狞,倒在了血泊中,他至死都不相信,竟然真的有人敢堂而皇之的闯入他的府邸,并将他击杀。
“求求你,放过我,这一切都是他做的,跟我无关!”
韩墨宇肝胆俱裂,他的父亲就死在其眼前,他不断的叩首,希冀能逃过一劫。
“砰!”
古帆不为所动,韩墨宇看似儒雅,实则跟其父一样,人面兽心,背后不知做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
“韩厉身为朝廷命官,却勾结悍匪,鱼肉乡里,如今已被正法,你们与此事无关,速去逃命吧,此生休要再踏进临川城半步!”
对于其他家眷,古帆并未痛下杀手,不管怎样,他们是无辜的,他还做不到赶尽杀绝,只是警告了他们一番,便放其离去了。
当夜,寒风呼啸,偌大的韩府被大火包围,浓烟滚滚,染红了天际。
这场大火持续了很久,直到东方泛白,才渐渐熄灭,而韩府则在一夜间化成了灰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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