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宴席

三十一窍境修士,竟恐怖如斯,达到了炼气...三层的境界?

如果只是下品道基的话,这么说倒也不错,但如果是相对于上品道基的话,那岂不是才炼气一层?

唉.....

陈慈沉默片刻,忽略掉这个足以令人心碎的事实,开始检查自己出门要携带的物件。

养灵瓶,这是重中之重。

贴身软甲、灵铁短剑。

十五张定魂符。

两百两黄金。

随身法器、几粒辟谷丹。

好像也没有什么要再带的。

对了,还有那尊五猖神像以及祭炼之法,要不要顺路带到坊市去卖了?

犹豫片刻,陈慈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那姓马的再是不堪,估计也有几个相熟的修士,这次去西山府各县的禾山教外传应该都会去坊市转转,万一撞到了也是波折。

再藏个一年半载吧,就算没人祭炼这法器最多也就掉个一层两层禁制,没有太大影响。

陈慈拿定主意,翻身上马,回首看了眼自家三阴观。

虽然他现在已经是一個成熟的修士了,斗过法,杀过人,撞过鬼,出趟远门不需要像第一次那样过分的小心翼翼,但离开自家道观还是怪舍不得的。

“早去早回。”

“驾!”

......

一回生,二回熟,这次陈慈赶路更快了几分,但经过锤炼的道体如此赶路反而还没有太过于困乏,下马之后三阴真气运转全身祛除尘土,整个人随即精神奕奕,一路往伏虎坛而去。

“伏虎坛。”

依旧是巍巍高楼,廊宇玉檐,等陈慈来到门口道明来意后,门口值守道童不敢怠慢,道了声“师叔稍等”便进去通报,不过一会就有一个方脸中年道士走了出来,陈慈略微感应,修为大概和姓丁的胖子差不多,也就十窍上下的修为。

陈慈拱手行礼:“在下长平县三阴观陈慈,不知这位道友怎么称呼?”

其实除了亲传弟子,大多数修士收徒也只是替自己处理日常杂物,并不会给予太多修行资源。

自己都不够用呢,哪有多的去养旁人。

所以那虎头道人明明都要铸就上品道基,但他座下弟子修为并不太高,出来接待管事的大都是观内执事之流,恐怕在修行上也不会奢求进境。

这方脸道人看了陈慈两眼,随即笑道:“贫道黄羽,陈道友是来送精血的吧?”

“正是。”

黄羽将陈慈迎了进去,笑道:“我先带道友去内务处交接,家师明日中午会宴请诸位道友,还请陈道友在观内暂住一晚。”

“这样啊。”

陈慈了然,估计一应事物,都是在明日饭局上说明。

两人一前一后入了伏虎坛,不多时就到了内务处,里面有一老道守着一口小鼎,俯在桌上记录着什么。

陈慈取出养灵瓶,那老道接过一掂,随即笑道:“一百二十滴,道友却是有心了。”

等把精血倒入小鼎内,老道提笔研磨,在小册上记道:“长平县三阴观陈慈,一月供精血一百二十滴,记两功。”

两功?

陈慈摸了摸下巴,一旁黄道人笑道:“家师有言,第一次供奉精血但多一滴皆多记一功,往后还是百滴精血一功。”

哦。

陈慈砸吧了下嘴,有些可惜多提炼了十九滴,该留到下月的。

等两人出了内务处,陈慈小手一抖,悄悄递过去两张定魂符,笑道:“黄道友,我比较喜静,能不能给我安排个安静点的住所?”

“道友客气了,这些许小事....请随我来。”

这黄羽道人长袖一翻,接过定魂符,脸上笑意更胜,带着陈慈到了一处静院,略微感应这里竟然还是一处下品阴地,看来不是一般人估计还住不进来。

修行也处处是人情世故啊。

“陈道友,整个伏虎坛后山皆是家师修行之所,要是无事道友还是别往后山去,若不小心碰到什么禁制,却是不美。”

“我晓得了,多谢道友提醒。”

陈慈点头道谢,忽的问道:“对了,西山府共有多少道友过来?”

“应有三十七位,不过现在才二十多位道友到达,估计其他道友要到晚上才会过来吧。”

三十七位,每月至少便是三千七百滴精血。

乖乖,拿来洗澡或许不够,但泡脚绝对绰绰有余,也不知这虎头道人要如此多的精血是祭炼什么法器,还是修何等神通,让人咋舌。

陈慈端坐在床上,闭目养神,不过出门在外也不好过于修行,等到了亥时修行几遍三阴食气法便休息吧。

上品道基啊,真鸡儿让人羡慕!

......

次日,正午。

伏虎坛正殿。

陈慈端坐在小桌前,有些好奇的打量着面前精美瓷杯中盛放的赤色酒液,拿在鼻前一闻,很有些辛辣,但又带着异香,显然并非是凡俗葡萄酒之类的果酒。

说实话,这种一人一桌,分坐大殿两侧的酒宴,他还是第一次参加,略有些新奇,原本陈慈还想和同席之人聊上几句,打听点事情,现在却有些不方便交头接耳了。

几十位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侍女将美酒佳肴分端到各位禾山教外传弟子桌上后,也没离开,就在桌旁侍候着,有些个禾山教弟子比较放浪,直接把侍女拉入怀里把玩起来,惹得旁边几人大笑连连,倒也把酒席的氛围给热了起来。

还是脸皮太薄啊。

陈慈看了眼身边两位美婢,倒也没真个下手,只自己小饮了两口美酒,别说,这赤色酒液味道还真不错,入口虽冲,但入喉很是舒服。

“这西山府的三十七位禾山教外传,抛开伏虎坛的修士不谈,修为最高的应该就是坐在前面那两位,真气厚度怕是我两倍之多,估摸着有七、八十窍的修为,就是年纪有些大了。”

陈慈瞥了一眼,那两个禾山教外传俱是鹤发鸡皮,身形干瘦,光看外表都有八、九十岁了,修为虽高,但已有五衰之象,估计既没可能冲击道基,也没太长时间好活了。

一、二十年的样子吧。

“至于其他人,修为比我高的年纪都比我大,看着比我年轻的修为都比我低。”

“赢两次!”

陈慈心中微定,看来就是在禾山教西山府众多外传里,他也算得上是有志青年了。

刚将酒杯放下,一旁的侍女很是乖巧的将酒水蓄满,陈慈刚想开口问下,可忽的一声钟响,将整个宴席的喧闹都给压了下去,场上所有禾山教修士都立刻整了整衣襟,就连那些个放浪的也坐好身形,不敢放肆。

随即,一道披着红色道袍的魁梧身影从殿后走出,气势慑人,虎头燕颔,双眼圆睁,留着的络腮胡好似染血,周身真气几近凝成实质,随着呼吸来回往复。

“见过擒虎师兄。”

“见过师兄”

场上所有禾山教弟子俱都站起行礼,但称呼不一,陈慈也跟着喊了一声师兄。

“免礼,某长话短说。”

这魁梧道人拉住道袍,声如虎啸:“某若证得上品道基,便可列入山门真传,诸位中立功最多者,可拜入某门下,同入内门。”

禾山教真传?

同入内门?

“另一应丹法符书兑换皆已成册,诸位师弟可稍后一观,某还有要事,便不作陪。”

“满饮此杯!”

虎头道人手持三脚青铜鼎杯,将其中美酒一饮而尽,场上诸人也是一同举杯:“满饮!”

陈慈一杯烈酒下喉,也是觉得微醺,竟莫名生出一个念头。

大丈夫...当如是啊!

虎头道人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但等其离去,酒宴上的氛围也再次热烈起来,这伏虎坛的美酒佳肴确实不错,等闲在偏远之地享用不到。

可等侍女将一本本金册奉到各人桌前时,场上竟响起几声轻呼,还有人失手将酒盏打倒。

陈慈座位靠中,倒也没慢上几拍就拿到了金册。

翻开一看,金册上当前第一页写着:

七杀元神真符:作一千功,仅一枚,可延寿百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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