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慈盯着手中三颗黄芽丹端详了一会。
嗯,好丹,好药。
至于这一炉丹药的亏损,些许小事不必挂怀。
“第一炉都这样了,那第二炉、第三炉不得起飞咯?”
陈慈捻起一颗黄芽丹丢入口中,砸吧下嘴,这自己炼的灵丹,味道就是格外爽口啊。
“抓紧时间恢复真气,趁热打铁,究竟是天才还是新手保护期,一试便知。”
“丹来!”
低端的灵材,往往只需要最朴素的炼丹手法。
次日,忙活了一天的陈师傅开始盘点自己的炼丹收获。
三颗。
五颗。
三颗。
合十一颗黄芽灵丹,连一瓶丹药都装不满,若拿去西山坊售卖,估摸着也就值个三颗灵珠。
陈慈感觉自己有些不能呼吸了,这可比某股亏的还猛一些啊。
“这不对啊,这不对吧。”
陈慈皱着眉头,在丹房里转悠了起来。
若说难吧,他连续三炉黄芽丹都成了,未有什么糊了药性、走了灵机的失误。
可要说容易吧,这每次成丹的数量还都不尽人意。
要知一份标准丹材,炼一炉丹药理论最多可成三十六周天之数。
“是凝丹法的问题?”
陈慈点开自家面板,自己看了几眼。
凝丹法咒:入门/2/100(日凝灵丹,十可进一)
凝丹法咒入门虽低,可控火法咒、观气法咒也入门不太高啊,后两者只比前者强了些许,可炼丹之时给陈慈的感觉就好了太多。
小诸天摄气丹法:入门/0/4(四咒已成,丹法入门)
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莫非这小诸天摄气丹法,在金手指面板上,还有一个隐藏的保底机制?”
陈慈上下扫视几眼,毕竟就这门小诸天摄气丹法后面的注释,没有其他道法那么详细。
有这种可能,但更大可能还是凝丹法的功行太浅,拿捏不住开炉时的药性、灵机。
“不过我在控火法、观气法上,似确有几分天赋,不仅是这些,就好像定魂符,我也比那些便宜同门强上不少。”
陈慈站定脚步,如此说来,对一些需要凝心静神、把握灵机的修仙技艺,他确实修行起来没感觉到什么太大的难处。
这孩子丹炼得挺不错的,就是有些偏科。
“凝丹法,凝丹法,不炼灵丹,哪里去凝丹炼法呢?”
陈慈看着自家手上的黄芽丹,有些为难:“即使是小还丹,丹材也没那么便宜,丹赌毒果然名不虚传。”
黄芽米还剩余六十多斤,但黄龙草和地明石已经用完,这灵丹暂时也炼不下去了。
“菜就多练,下次去坊市打听打听凝丹法有没有什么窍门,些银钱也是值得的。”
陈慈挥了挥拳:“离吃上丹师这口饭只差临门一脚了,阿慈,你得勉力啊。”
三阴观,后院。
陈慈躺在靠椅上小憩,一旁红中老大正指挥着东、南、西、北四个小弟开干。
东风手持一个特制的小药锄,在院子里按着规划挖出小坑。
南风将浸泡好的黑玉稻种装在小包里,跟在后面,把每一粒稻种准确放进小坑之中。
西风则是负责提着小铲子埋土。
最后,北风将浸泡稻种的灵水用小勺淋在小坑上,百粒黑玉稻种才算彻底完工种下。
至于红中,则是举着个小扇,正对着自家老爷‘噗嗤噗嗤’扇风,看似辛苦,实则是五小只里最舒服的那个。
陈慈有些感叹,看来自家‘红中’也是太想上进了啊,做的好不如拍的好,通透捏。
不过送去伏虎坛的口信已经有些时日了,这咋没有个回信,让陈慈心里有点没底儿。
“铜陀姚氏。”
“焦真人。”
陈慈眼神微眯,在禾山时,这位焦真人的名头没怎么听过,不过铜陀姚氏就算前身在毒龙山上也有耳闻,起码五位金丹真人不说,要知道禾山经上排名第一的长生大法,七杀元神法,在铜陀姚氏内肯定是有传承的,具体有没有哪个姚氏先祖活了下来,外人也不知道。
明面上看,那姚道生师兄的后台,可比林擒虎硬太多了,再怎么离谱,虎头师兄也不可能是焦真人的血脉后辈,总要隔着一点。
“不过风浪越大,鱼越贵,恐怕也是因此,那姓柳的画饼才画的小,虎头师兄血本才下的足。”
陈慈在躺椅上晃了几下,考虑着自家火中取栗的手段。
饼大饼小,能吃到嘴里的才是好饼。
“砰,砰,砰~”
“老爷,伏虎坛有来信。”
陈慈睁开眼:“嗯,我晓得了。”
“嗯?”
陈慈接过信封拆开,看了几眼,脸上的表情却微妙了起来。
信上的内容并不多,不过短短四字。
敢打杀乎?
意思一看便知,但态度却模棱两可,像极了某些领导说话云山雾罩,明明是想让你做些啥事,但半天说不到要点,不留下半点话柄。
“这便宜师兄的船,不会要遭吧?”
陈慈眉头微皱,以虎头道人先前的做事手段,若不是也心有顾忌,只需送来‘打杀’二字便可。
只问‘敢不敢’,却不直言‘做不做’,显然是要让陈慈自夺,但事儿要做的不好,跟伏虎坛也没干系。
但凡门派,便是旁门小派,也有最起码的规矩法统,至少打杀同门这种事儿,除非占了绝对的道理,否则明面上都做不得。
一言不合你杀我,我杀伱,这种门派还不如散伙拉到。
但有人的地方就有山头,修士又是集伟力于一身的存在,道途相阻,不斗上一斗,难道告状讲理不成?
终究还是要看手段,不仅是斗法的手段,还有做事的手段。
“等一下。”
陈慈取了笔墨,在信上回了一句,交给送信的道人,又赏了他五两黄金:“信意我已知晓,你把此信带回去吧。”
“是,师叔。”
这送信的道人也不多留,把信件收好,便出了三阴观,上马回转西山府伏虎坛。
伏虎坛内,丁江接过书信,也有些好奇,问了一句:“陈师兄还说了什么?”
“无,师叔只说他已知晓,便让我把此信带回。”
丁江想了下,也不敢拆信,匆忙把信送到自家老师虎头道人手上。
待虎头道人打开信封,见到里面陈慈所写回信,轻笑一声,便不再管他。
上面同样只有四字。
为何不敢?
至少长平县地域,应该是无碍了,说不得还能有些他用。
这姓陈的倒也有些意思。
知道对方是铜陀姚氏之人,不说‘敢与不敢’,却问为何‘不敢’。
“嘿,若是真敢,予你道途又何妨?”
虎头道人闭目小憩,自家根基还是太薄了些啊,不过当务之急,还是证得上品道基为先。
终究是道高者胜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