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四月第二天,具体年份乱七八糟的我也记不清楚,自从昨夜放松之后,不知为何脑海里总浮现出‘今日无事,不如勾栏听曲’这种凑不要脸的念头。
连回来说再卷十粒辟谷丹的任务也没能完成,只完成三粒就草草收手,不过修行三阴真气的进度倒没敢拉下,毕竟自身修为才是根基。
这世道,炼气之上有道基,道基之上有金丹,金丹之上还有长生,按前世常年扑街的眼光推测,长生之上说不定还另有门道,只是现在不得而知....扯远了。
其实要想过得快活,像石三娘子那种杂家散修高不成低不就最好。
不用想着提升修为,想也没用,又能当凡人眼中的仙人接受供奉,过得潇洒又滋润,时不时开个鹰趴,生活乐无边。
说到石三娘子,她那野物怎还没送来,左右无事,明日不如去县里勾栏听曲...不是,那是正经人去的地方么?
另外,新开这本日记,也为督促自己多多练习丹法,别整天想着勾栏听曲,下贱,反正我陈某人是真的正经。”
“四月三日,炼辟谷丹一粒。这样下去何时何日才能提升小诸天摄气丹法的修为,丹法不成,如何赚钱,没钱的话,什么时候才能睡到仙子妖女...咳。”
“四月四日,炼辟谷丹一粒。”
“四月五日,炼辟谷丹一粒。
陈慈啊陈慈,你怎么能如此堕落,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你忘了自己的志向了吗?
别看辟谷丹不甚值钱,一粒不过二两银子,但一斤精米才八文钱,这回报率高得让人犯法,妈的,怪不得丹师一个个富的流油,炼丹去!”
“四月六日,炼辟谷丹一粒。”
......
陈慈提笔欲落,看着前几日的记录,感觉自己快裂开了。
为什么别人穿过去都是日天日地日神仙,他炼个最基础的辟谷丹都练到想吐,请问花开富贵姐姐在哪,他不想努力了。
“砰,砰,砰~”
“老爷,石三娘子到了观外,正在等您。”
陈慈心神一震,手中真气勃发,将日记和毛笔彻底绞成粉碎,半点痕迹都没留下。
正经人谁写日记啊?
呸,下~贱~~!!!
“让她等我片刻,马上就来。”
陈慈揉了揉脸,把写日记的一身秽气扫去,这才悠悠出了院子,到了三阴观外。
好家伙,才出三阴观,他就看到一头小山似的丈长老熊,有气无力的趴在一辆大车上,被石三娘的手帕法器罩住,动弹不得。
还有三头山鹿,一头老狼,一头野猪,捆得结结实实。
这近二十日的功夫,云石山才捕到这些活物,说实话陈慈有些许失望。
不过他倒也知道,除非有上千好手围山,才能抓到较多的活的野物。
这几头大物,陈慈估算了一下,大概值一百六十多两银子,其中的大头还是那头老熊,气血颇壮,看着很是活了些年头,干脆折价成两百两银子,免得石三娘等会又要哀求拉扯。
“亏了,老娘真的是亏死了。”
石三娘骂骂咧咧:“不知道为何,附近山头野物少了许多,就这几头大货还是我带人亲自去深山里抓回来的,亏死了!活捉这些玩意儿还要搬出山来,陈大老爷,我要提价!”
“你送来如此之迟,再拖累两天,可就误了老爷我的大事!”
陈慈淡淡呵斥一声,随即把早就备好的一百粒辟谷丹扔了过去:“看你辛苦,多饶你二十粒,下回可没这种好事了。”
提炼精血也不是嘴巴一张就能成功,也需要时间的,再晚上两日,除非他亲自前去,否则可就赶不上月中十五日前送往伏虎坛的供奉时间了。
“陈大老爷,再饶妾身一些物资吧。”
石三娘也是豁出去了,狠狠夹住陈慈的手臂不放:“妾身手下好手也出力颇多,总不能让他们空手而归,下次妾身可就指挥不动他们了。”
......
好说歹说,陈慈又饶了他们两千斤粮食,十斤霜糖,差不多值个百两银子,终于算是把石三娘子给喂饱了。
嗯,反正石三娘离开的时候,腿是软的。
陈慈搓了搓手指,虽软但俗,下流。
“抓紧时间把这些野物给处理了,足足三百两银子的大物野物,也不知道能提炼出多少精血....老爷我还是心善啊,被那石三娘子一晃,硬邦邦的,心却软了。”
陈慈掐指一算,有些感叹:“不过好在成本低,粮食、霜糖、辟谷丹都是自家产业,实际成本估计还不到二十两银子,也不算太亏。”
嗯,陈大老爷可以改叫陈大善人了。
......
“还是太少了。”
陈慈晃动了下养灵瓶,叹了口气,他断了好几天五阴煞气袋的口粮,才勉强凑够了三百滴精血,都把孩子给饿瘦了。
死囚八人,五十六滴。
野物六头,三十一滴。
光那头巨熊就提供了二十二滴精血,算是目前单体精血最多的生物了。
牲口,二百一十三滴。
把陈慈好不容易畜养的牲口数量一下子去了大半,足足两百六十多头,在肉价日益高涨的长平县,价值三千两银子!
差不多是三斤五行神砂了。
陈慈身子一晃,差点没跳将起来。
“沃日,每月三百滴精血的供奉,正常手段根本负担不起!”
“除非拿我自己的霜糖收益补贴,否则单靠三阴观的收益,就算开始卖田,都撑不过一年!”
而且一县之地的大型牲口数量是有限的,即使是三阴观大力收购,不少县民都在驯养牲畜,但出栏也是要时间的。
这個节骨眼上,龙虎山还派了高功道士巡查西山府....当真是前狼后虎,左右为难。
“呼~”
陈慈呼出一口浊气,冷静下来:“我就不信,那些便宜同门能一直这么卷下去,再咬着牙抗两个月,看看龙虎山和禾山教哪边手段强些,再做打算。”
所谓枪打出头鸟,也打不长眼。
陈慈既不敢当吊车尾,也不会去当卷王,躲在中间看清局势再说。
两个月...勒紧裤腰带,过过苦日子,也就过去了。
陈慈把养灵瓶收好,后日就是大弟子牛济随黄家商队去西山府的日子,倒可以让他悄悄打听打听,其它诸县是个什么情况。
拿定主意,陈慈走出后院,刚好撞到自家弟子牛济,可还没等他开口吩咐,便宜弟子就匆匆拜倒:“禀告老爷,黄家家主、王家家主求见,看他们的样子,好像有些急促。”
“嗯?”
陈慈倒也诧异,这两人怎么会一同前来拜访自己,有些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