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海外旁门

麻蛋。

这鸡汤有毒。

陈慈拉了一整宿。

“这尸芝根本不能吞服,熬汤却又根本无法摄取其中灵性,怪不得丹法中需要用摄药法咒摄取丹材精华而去其糟粕。”

陈慈脸色有些发白,即使以修行者的体质都略微有些吃不消。

是药三分毒,灵材也不例外,更别说是尸芝这种旁门虎狼之药,丹法不精根本没法处理丹材,别说精进修为了,不损身体元气就算好事。

“一夜苦修毫无寸进,还折了两分元气,这波啊,这波血亏。”

陈慈喝了一口养生茶,热水入肚,他脸上的血色才好了些许:“不过倒是明白了些许小诸天摄气丹法的玄妙,我就说任谁家大业大,也不可能让新手一开始就炼丹,总得是从基础练起。”

便是厨子,也是从切菜颠勺练起,不可能才上手就炒菜。

陈慈看着手中养生茶冒出的腾腾热气,略微思索,手中运转真气尝试抓取,却直接将其打散。

宛如猛将绣针。

陈慈如是想到:“开炉凝丹也是个技术活啊,如果不能在开炉瞬间凝住药性,可谓前功尽弃。”

不过既然有方向,练就完了。

......

“蛇骨十斤,虎骨十斤,不能带半点肉渣,熬炼成膏....”

丹房内,陈慈一边用控火法扇入真气控制火力,一边通过观气法感受鼎中骨材熔炼程度。

这并非丹法,只是凡俗间一个唤作‘龙虎膏’的药方,取十年龄老蛇之骨,和虎骨同熬,凡人吞服可以强壮筋骨,长年服用对习武颇有些益处。

就是不甚值钱,一斤‘龙虎膏’才卖五两银子,比之霜糖还差上许多。

“控火法本就是劳心劳力,若还要同时运使观气法查看丹药在炉内情况,难度更是倍增,怪不得许多丹师炼丹都要有专门扇火的童子,看来这控火法是四法中最容易练成的一法,也是适用性最广的一法。”

陈慈感受着体内真气的消耗,思绪莫名有些发散。

当不成丹师,可以去当器师,最不济也能去当个厨子。

一个时辰后,陈慈掀开鼎盖,看着里面白中微黄的膏状物,吐出一口浊气。

凡间药房熬这一炉龙虎膏得三天三夜,他用真气维持炉火将熬制时间缩短至一个时辰,但真气也消耗了两窍之多。

取了点蜜糖掺入其中,陈慈将这骨膏倒入模具,趁热搓滚,不多时就有了数十粒药丸成型。

陈慈拿了一粒和水吞服,有些苦涩,但不算难吃。

石锁混元功:7/100(服此丹药,一日五粒,苦修三月可再进其一)

什么辣鸡~

不过毕竟是凡俗膏药,能提升個几点已经算是不错的了,好歹有些用处。

陈慈摇摇头,取出瓷瓶把这些药丸装好,虽然没太多效果,但用来练手却是恰到好处。

控火法:未入门/9/100

观气法:未入门/3/100

练出来的‘龙虎膏’也能给门下服用,总不会浪费,挺好。

就是太耗时了,若每日勤练,光四门丹法差不多要耗费三个时辰,这还没算上小诸天摄气丹法入门后的练习时间,必然会拖累其他修行的进度。

若是陈慈的金手指是一枚长生道果,那就没啥事了,慢慢肝就行,丹师就跟老中医一样,是越老越吃香。

可他才炼气二十九窍的修为,最多还能活个八、九十年,还要刨除年老体衰的影响,如何取舍却是个大问题。

“没想到陈道友竟然还醉心于丹道,倒有些出乎某的意料了。”

房门不知何时开了些许,一道人影站在门口,饶有兴趣看着丹房内的布饰。

陈慈先一脸诧异,随后半是惶恐半是恭敬,老老实实答道:“这位仙长说笑了,我乃家师三弟子龙显志,却不知您找家师何事?”

......

“陈道友不必如此,可以把手从五阴袋上挪开,某受约而来,并无恶意。”

陈慈微叹口气,瞥了眼腰间,下次却要把这五阴煞气袋做点遮掩了,不然旁人一眼就看出来,没啥意思。

“咳,这位仙长,你真认错了...”

“某乃闻香教执事林半山,见过陈道友。”

额...

陈慈想了下,做了个请的手势:“道友不请自来,却是没了道理。”

“见谅,本该明日登门拜访,但有要事在身,只能图快了。”

林半山朗声踏入房间。

“修为似乎比我高上不少。”

“但气息很有些跳动,不知是根基不稳,还是修行的某种法术神通。”

两个念头一闪而过,陈慈掌心莫名有些发汗。

“此行走的匆忙,没有携带什么珍礼,此乃五行神砂中的碧海砂,尚可一看,还望陈道友见谅。”

林半山从怀里掏出一个精致礼囊,双手放到桌上。

陈慈:.....

“我和林兄一见如故....破费了,破费了。”

陈慈热情的奉上一杯热茶,刚刚他悄悄掂量一下,起码是两斤的量,这位林道友当真豪气。

“陈道友,某不愿瞒你,某刚已经去了你那糖坊一观,你这禾山霜糖成本之低令人发指,某先前的报价却是高了,此事要再议。”

林半山第一句话,就让两斤神砂刚暖起来的氛围冷了下去。

林半山却好似没感觉到什么不妥,自顾自说道:“你这禾山霜糖,作价一两白银一斤,某提供原料,每月收八千斤。”

“或作价三两白银一斤,每月收五千斤,不过你却需将此法教某,某会另起炉灶,并可与你立下三年法契,至于再长时间,某也说不准了。”

陈慈沉吟片刻,开口问道:“林道友,你既然已经看过糖坊,这又是何意?”

就糖坊里的那些简陋设施,随便一扫,就能明白个七七八八,这人为何又要与他商议。

“某若直接欺你,你必然不服,起了纷争后引得教中其他人插手,你我二人恐怕连汤都喝不了两滴。”

“当前的霜糖制法要么费时,要么需要引入法器辅助,成本过高。”

林半山说的飞快:“你这制糖法太过简单,怎么都不可能藏的住的,要么小打小闹藏在几县之地,要么就要抓住时间趁机赚他一笔,最多不过三五年此法必然会流传开,某还要打点背后的商行,赚的并不会比道友多上几分。”

要说这修仙的就是不要脸,抢东西都说的这么理直气壮,但还真忒么有点道理。

倒有一点确实没说错,赚小钱还好,赚的多陈慈肯定是守不住的,这活性炭过滤法实在是太过简单,随随便便就能学去,根本没有技术壁垒。

“可。”

陈慈也不磨叽,但又问了一句:“这法契是何用?”

“毁契者会伤心神,另外对方会生感应,除此并无太大作用。”

林半山做事当真利索,立马掏出两张法契,持笔写下内容:“另外这法契可视为白纸黑字,若生争端,门中长辈持此法契对峙,不占理者气弱一筹。”

不是,什么修为不能寸进,生出心魔,天道誓言的功能呢?

感情就是两纸合同啊?

“用自身真气画契便可。”

一人一份,不过片刻钟,竟然就把此事给了结了。

陈慈有些恍惚,他预料了几种情况,这种还真没想到过。

“林道友,我在梁国境内似乎并没有听过闻香教的名号,不知贵教仙山何在?”

陈慈收好法契,浑身轻松,好奇问了一句。

“我闻香教并非玉瓶州教派,而是来自东海之域。”

林半山想了想,回道:“若是细分,也算是在旁门之列。”

东海...东边的海嘛。

可玉瓶州又是在哪?

我怕是个假的旁门大教弟子吧!

陈慈摸了摸脑壳,深陷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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