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句话,如此让人难受的吗?
原来他自以为的怜香惜玉,被‘怜’的那人,其实心里的滋味,并不是开心啊......
越公子闭了嘴,彻底的开始检讨自己。
越公子被林婉娘那句‘别无理取闹’,给打击到了,直到软轿回返王府,情绪都很低落,没再与林婉娘搭话。
反是林婉娘见越公子蔫嗒嗒的,一路上侧头看了他好几眼。
软轿从王府侧门而入,进入王府后,越公子率先下了轿,生怕林婉娘不理他,直接撂下他走了,扯住她的衣袖摆,急忙道:“林二娘子,我有要事,需现在即刻面见殿下,还请你代为通传。”
林婉娘静静地看了越公子好半晌,见他面上的急色,不似做伪,唇畔这才略带出些许笑意:“跟我来。”
林婉娘反手拉了越公子,挥退在场的一众护卫,身后只跟了两名心腹,准备将越公子带去她日常办事的影房,再谈要事。
越公子垂眸,怔愣地看着林婉娘牵着他的手,好半晌都回不过神来,任由林婉娘带着他走。
怎么会有如此不知羞的小娘子,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牵着他的手走?
就这么.....喜欢他吗?
越公子脸颊微红,大脑停止运转,清平道的事,顷刻间被他暂时抛诸脑后。此时,越公子的心里眼里,都只在琢磨正牵着他的手,往前走的人。
母妃,完球了,竟有点欢喜.....
不是以前那种拥有了美人的欢喜,也不是之前对梁峰溪那患得患失的悸动....
就是,单纯的欢喜....
她这般待自己,自己竟是格外的欢喜.......
越公子皱了眉头,认真的开始思考,自己莫不是被剑捅了一次,脑子不正常了吧?
等越公子完全回过神来时,已是被林婉娘带到了一处布置风格极为暗沉的书房内。
“这里是哪里?”回过神来的越公子,没有主动松开林婉娘牵着他的手,环顾四周,好奇的问。
林婉娘瞥了一眼越公子仍旧握着她的手,唇瓣微弯,又暗暗摩挲了一下。
嗯,好滑。
不愧是皇族公子,不管真受宠还是假受宠,从小总归是养尊处优,金尊玉贵的养着的,这手上的皮肤啊.......滑嫩如凝脂。摸起来,真是舒服。
林婉娘心里不正经着,面上却是极为正经的,声音如常的回道:“这是我理事的地方,影房。”
越公子感觉到林婉娘的手,在他掌心摩挲,嘴唇微抖,差点站不稳,只得顺着她的话道:“影房?你取的?”
越公子此时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就是随口说,林婉娘的动作,已让他的大脑,乱成一团浆糊。
林婉娘也看出越公子视线漂移不定,面上笑容越重,突然出其不意的问:“今日在观雨楼侧厢,见到谁了?”
“清平道的人。”越公子顺口答道。
等话说出口,越公子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自己与林婉娘说了什么。
越公子面色骤变,立即就想抽回自己与林婉娘交握的手。
林婉娘却将越公子的手握的更紧,轻易不让其收回。
“慌什么?”林婉娘歪头问。
越公子皱眉,表情严肃起来:“此事不该与你说,勿要卷进此事。还请林二娘子,代我为权王殿下通传,我有要事相禀。”
林婉娘笑,摇头道:“不用见大姊,你将此事禀给我,是一样的。”
越公子:“此事非同小可,非是玩笑,林二娘子 .........”
越公子斥责的话音还未落,便被林婉娘打断:“交出来吧。”
林婉娘一手紧紧地牵着越公子的手,不让其挣脱,另一只手,不容置疑的伸到越公子面前。
越公子看着伸到眼前的手,不明所以:“什么?”
林婉娘柔声道:“乖,危险的东西不要拿,那包寿给你的药瓶呢?交出来吧。”
越公子瞪大一双琥珀色的眸子:“你...你.....”
“你的一举一动,都在暗卫的监视之下。”话都说明了,林婉娘干脆将话说的更明点。
越公子表情瞬间晦暗下来:“难怪我从侧厢回来,你便对我生有暗怒,原来如此。你以为我会生有异心?”
林婉娘看着越公子,抿唇不言。
越公子眸中闪过受伤之色:“我若真与清平道合谋,没准备将这事,禀报给权王殿下,你会如何?”
林婉娘直视越公子的双眼,极为认真道:“尽管我会心有不忍,难受至极,但欲坏主公大事者,我林婉娘,不会心慈手软。”
越公子闻言,静默地看了林婉娘半晌,而后哑声问:“殿下派有暗卫跟着我......”
“殿下,便如此提防于我?”
林婉娘摇头,语气真诚:“那些暗卫,是大姊派来保护你的。大姊无意杀你,否则,她岂会
留你到如今?以你的聪明,应该知道。”
越公子垂眸看向与林婉娘交握的手:“那你呢?是真想‘娶’我吗?”
林婉娘握着越公子的手,又用力地摩挲了一下,展颜笑开了声,目光落到他的脸上:“你说呢?”
“不知道。”越公子撇头。
“我表现的不够明显吗?”林婉娘抬手摸了越公子脸颊一下:“你脸红起来,也格外得我心。”
越公子脸更红了,方才心底的那点不适,立即便被此言抚平,声如蚊蚁道:“说话就说话,做何要动手动脚,成和体统?”
越公子嘴上如此说着,手却伸入了怀里,掏出一白一棕两个药瓶,略显负气的拍入林婉娘手中。
“行了,手都被你握疼了,快放手,一个小娘子,学的不知羞臊。”
林婉娘接过越公子拍来的一白一棕两支药瓶,嘴上仍是不输阵:“你挺懂羞臊的,以后我娶了你,你就是我的人。我的那份羞臊,你替我学了去就行。”
“你......”越公子脸更红了,这回是被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