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蓝镓这话说的没错,但同样一句话,从蓝镓嘴里说出来,怎么感觉就那么不同呢?
和唱戏似的。
骆擎看着蓝镓不说话了。
“怎....怎么了?下官说错了?”蓝镓见骆擎这么看他,在众同僚都在七嘴八舌讨论时,将脑袋凑近骆擎小声问。
“闭嘴!一边去。”骆擎毫不客气地掀开蓝镓。
骆擎除了是蓝镓上峰,还是他的姐夫,见他在集议时都没个正形,终于怒斥。
“好了。”鲁蕴丹头疼道:“今日集议就到这里,诸位先下去忙手中之事,长立留下。”
众谋士皆皆走后,鲁蕴丹沉眸道:“权王手上的炸雷很厉害。”
骆擎正色道:“是。单从此项上来看,权王的军事实力已是最强,若想击溃权王的势力,硬攻不可取,只能从内部分化该势力,方能逐一击破。”
鲁蕴丹笃声道:“随边弘便是再不满权王行事,也绝不会叛主的。”
骆擎沉吟后道:“那温南方呢?他虽被逐出温氏了,但他始终都是温氏的人。如今温氏败落至此,他会就这么坐视不理?”
鲁蕴丹也不好下判断,从前在守山书院时他就与温南方相交甚浅。
此次来,温南方又大部分时间在外驻军营内常驻,便是来内驻军营,鲁蕴丹也都没找到机会与他单独“叙旧”两句。
倒还真是无法确定温南方现在对权王究竟是何心。
还有在温南婷一事上,温南方始终都没露过面,也不知是他不愿管......还是权王在此事防着他。
故意在那段时间将温南方安排在外驻军营,让他无法插手温南婷的事。
不过,温氏的人大部分都极富野心,温南方.....会是例外吗?
想到此鲁蕴丹坐直身体,手指轻点腰间的玉骨扇:“温南方或许可用。”
“您要私下联系他?”骆擎摇头:“不行,冒险。”
若温南方没有异心,这样反容易暴露主公好不容易在权王那插入的钉子。
便是温南方愿意与主公合作,这般与他联系,也容易被权王放在温南方身边盯梢的人给发觉。
鲁蕴丹摇头:“倒不用与他联系。”
骆擎问:“那如何用此人?”
“他存在的本身,就有用。”鲁蕴丹风秀的眉眼间染上笑意,显然心中已经有了布策。
骆擎见鲁蕴丹已经有了布策,便也不再细问,转回之前的话题:“那权王与齐冠首的事.......”
鲁蕴丹温声道:“已经传出去了,都会知道的。”
骆擎想到鲁蕴丹方才让所有谋士都看密信的举动,笑了:“是啊,不多时,都该知道了。高傲如符骁,也不知听到这消息,还会不会那般与权王一条心。”
鲁蕴丹这边的心腹基本已经确定权王用“情爱”困住了符骁,如今来个这样的事,也不知符骁会如何反应。
符骁可非软柿子,一旦生怒反噬,也不知权王能否招架得住。
鲁蕴丹笑道:“娶了符骁,助力大,一旦反噬,其威胁也大。”
鲁蕴丹在说这话时,陈长忠也在与他的心腹关由言此话。
“权王竟然如此玩弄本州牧师弟,可真是胆大。”
陈长忠几乎是与鲁蕴丹在同一时间从苗跃伏那探得这消息的。
与鲁蕴丹一样,陈长忠早便得知了苗跃伏与苗杳的关系,此次亲自带兵来览州联盟攻打清平门,怎能不在苗跃伏军中安插自己的眼线。
关由给歪躺在帅辇内的陈长忠倒了杯茶,无奈道:“您竟然还为符骁打抱不平起来了。”
“我可爱的小师弟,被外祖父暗算背刺已经够惨了,现在还被权王玩弄感情,真是太惨了。”陈长忠做痛不欲生状。
关由提醒道:“.........主公,夫人现在不在这。”
陈长忠收了痛心疾首的表情:“好吧,回去再做给苑儿看。”
关由见陈长忠终于正色了,道:“看来权王确实对大济内陆虎视眈眈。”
“是啊,不是齐冠首就是师弟,这是打定主意要以联姻为筹码,筹谋内陆了。”陈长忠勾手拿过关由为他倒的茶仰头一饮而尽,满面欣赏道。
关由却有些不解:“对于权王来说,符骁比齐冠首合适?”
在他看来,符骁手腕强悍,也掌权多年了,权王若想找联姻对象,明显还未掌权的齐冠首比符骁更好控制。
陈长忠却笑了:“错了,师弟重情。若以情爱为网,将他给网住
了,是极好控制的。之前齐长铮能算计到师弟,就是如此了。”
关由想到符骁如今的处境,皆是被齐长铮算计所至,倒也认可了这点。
“但符骁此人在掌权时手段铁血,重情却不沉溺于情,之前在齐长铮那吃了亏,难道还会再吃一次亏?”
“师弟本就是无权欲心的人,当初掌权,有他不得不掌权的原因。如今放权,想来也是真放了的。”
“本州牧已经确认过,他是真对那权王有情的。他生性高傲,权王若有负于他,他也不是全然的圣人,是必要将铁血手腕用到那权王身上的。”
话说到此,陈长忠桀骜地朗笑出声:“若今日探得的事为真,也不知那权王招不招架的住师弟的反击。”
“或许我这做师兄的,先看不到齐长铮被师弟收拾的下场,反要看到权王被反噬的好戏了。”
关由又给陈长忠倒了杯茶:“您竟这般看好符骁。”
陈长忠单手支着脑袋,把玩喝空的茶盏:“从小就是如此,就没有师弟做不到的事,只有他不想做的事。本州牧怎会看轻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