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德对您仰慕已久,今日来......是特地过来与您交好的,这是下官为您准备的联姻贺礼!”
说着话,姜启德恭敬地将手中的一个梨花木匣捧出。
姜启德又是自称下官,又是亲自捧礼物来送,姿态可谓是摆的极低了。
林知皇悦然一笑,摆手让花铃将姜启德奉上的梨花木匣收下,道:“本王的封地可不在疆州,姜府君这声下官可称不得。”
姜启德将手中的木匣交给花铃后,忙道:“您说笑了,您乃大济朝廷亲封的异姓王,凡大济之臣,除了天子与皇室宗亲,都得在您面前称一声下官。”
“哈哈哈!”林知皇仰首笑了,颇有几分被人拍中了马屁,自得不已的意味在里面。
“这么说姜府君也是大济忠臣,而非逆臣了?”林知皇笑过后,说话也极会挠姜启德的痒处。
姜启德才杀了疆州原州牧,也就是自己的女婿犯上作乱,却没有成功,被戚氏家主戚扈海逼的逃出了疆州州城,与芜族联手才占了疆州两郡为一方势力,反泼污水给戚氏。
这回姜启德跑来览州,除了想分羹,更多的是想正名,让天下人对他姜氏改了印象,不将他们视为乱臣贼子。
姜启德听林知皇这般说眼眸大亮,忙道:“是是是!我姜氏世代忠于大济,若非那戚氏总仗着势大,胁迫原疆州州牧,最后怎会......”
话说到此,姜启德悲哭起来。
端坐于上首主位的林知皇意味不明的笑了。
“今日姜府君前来,是想?”
“此次多方联盟剿灭清平门,下官愿为您马首是瞻!”
姜启德也不含糊,在林知皇直言相问后,立即对就上首主位的林知皇行下大礼,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有人上门来主动站队,林知皇自然来者不拒,唇边勾起浅笑接了姜启德的“忠心”。
两人相谈甚欢,林知皇最后还留了姜启德晚膳,并让林者云出来作陪。
姜启德在林知皇这逗留了一下午才出营,他的站队立场可谓是很明确了。
“祖父,权王是否真如传言所说那般容颜绝世?”
姜启德刚一回自己的小营,他的嫡长孙姜航幸便迎了上来,着急地确认道。
“你关心这些作何?”姜启德没好气地瞪了眼孙子。
“看来真是美人了,下次再去,您带幸儿去见见!”
姜启德抬脚踢了才刚满二八之龄的嫡长孙姜航幸:“滚!”
“你给我老实点,别仗着有一身蛮力胡闹,这里都是人精子,少耍你的那些小聪明!”
“怎么了嘛!”姜航幸见自己就是问一句,便被祖父训斥了,不满的嘟囔。
姜启德抬手点了姜航幸斥道:“上次要不是你骤然打死了迟州牧的嫡长子,我何至于突然出手,反在戚扈海那落了下乘?”
姜航幸顶道:“上次就是最好的时机!看那戚氏的准备,我们姜氏骤然出手,戚氏一族都能反应这般迅速,明显是早有准备!”
“若不是孙儿察觉到不对,在戚氏与姑父去狩猎时打死了姑父的嫡长子,逼的你们先动手.......这会我姜氏早就被戚氏灭干净了!”
姜航幸口中的姑父,就是前疆州州牧迟锝了。
他打死的迟大郎君,乃前疆州州牧迟锝的原配戚氏女所生,他姑母因是继室又无子嗣,便总是被那迟大郎君找茬。
姜航幸也是不愿受气的性子,在被迟大郎君下了几次面子后便怀恨在心,他是有计划有目的故意打死这迟大郎君的,非是失手。
姜航幸这会说的这话,姜启德是认同的,因为戚氏确实早有准备,不然他们姜氏不会输的。
所以姜启德也没再训他,只头疼地摆手对他叮嘱道:“权王不是普通女子,你这孩子若是喜欢美人,祖父给你四下去寻,莫要对那位高之人起这心思。”
姜航幸嫌恶道:“一般的庸脂俗粉,只是皮囊美人罢了,我不要!美人要征服起来才有意思!”
“一边儿去!这次带你来是锻炼你的,莫要找死!权王是上位者,不是美人!色心别往那处发!你要是再找死,祖父便不管你了。”
姜航幸郁愤:“祖父,幸儿是这般没脑子的人吗!”
话落,姜航幸便驮着他的两只大锤怒而转身离开此帐。
谋士毛黥正好进帐,与姜航幸擦肩而过。
“姜少将军怎么了?”
姜启德余怒未消地低斥道:“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越大越不省心!”
毛黥道:“姜少将军才
十六,正是少年人意气风发的时候,这会就是这样,主公莫要太过拘束他。不然就喜欢自作主张行事了。”
姜启德摆手:“不说他了,本府君今日见了权王,她笑声中气十足,不像是身体有恙的模样。”
“主公,越是这般,便越是可疑。”毛黥闻言想了想后道。
姜启德想了想林知皇说话的模样,眯着眼不说话。
毛黥见姜启德明显怀疑林知皇身体无事,又问:“您此次见到那温令君与随司寇了吗?”
姜启德点头:“与权王之父用餐时见到了,两人不同时间来的,好似不经意间路过,前来看了看本府君,并相互间见了个礼。”
毛黥笃声道:“他们两人故意过来见您的。”
“本府君也是这么想的。”
“看来他们确实在权王那不怎么老实了,还各自为谋。”
“本府君走时,找了个由头给他们一人送了份礼。”
毛黥点头:“他们谁若有心思暗下交好您,想是会来与您联系的。”
这也能侧面证明权王身体确实不好了。
不然她麾下重臣哪能这般钻营?
就算权王身体是无恙的,麾下心腹有了此心,那权王的势力也非是铁板一块,有了空子可钻!
次日晚,姜启德便收到了温南方与随边弘暗下送的回礼。
姜启德笑眯了眼,日日去林知皇所在小营为客,很快与权王之父林者云成为了好友。
每次姜启德去,都会“偶然”碰见温南方或是随边弘,“顺带”与这两人客气的聊上两句。
而林知皇就似有什么事不好露面一般,再也未出过所居小营,也再未召见过谁。
听说是日日都与俊美的符州牧厮混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