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峰溪笑道:“您手掌万余兵马,主公自然是要有所防范的。换个立场,峰溪私以为,吴大将军只会做的更为谨慎。”
吴煦无话可说。
其实吴煦早就知道林知皇定是有安排人在他身边监视的。
梁峰溪与淮齐昭在明,暗处那一块,依林知皇这段时日展现出来的谨慎来看,必也会安排人的。
但吴煦没有料到的是.....林知皇安排在他身边的暗线,获取消息会如此快。
他明明只让最是心腹的亲卫........
吴煦闭眼。
是了,除了他亲卫中已有了林知皇的人外,再不做他想。
“权王?”薄岩基歪了歪小脑袋,看了看吴煦,又转头看向梁峰溪与淮齐昭问:“你们两位.....是权王的人?”
梁峰溪见薄岩基聪慧,也喜欢的紧,柔声道:“是的,我们是权王手下的人。基公子,我们请你一同上路,绝无恶意,不过是想保护您的安全罢了。”
薄岩基闻言,嘴角微微下撇,心道:
“绝无恶意”这句话有可能是真,“不过只是想保护我的安全罢了”这句话绝对为假。
没有好处的事谁会去干?什么都不图,就图吃力不讨好吗?
“柏苹呢?”薄岩基语气不善地问道。
淮齐昭含笑为薄岩基解惑道:“那位将军有些激动,为防他受伤,我们让他先歇下了。基公子若担心他,等会可亲自去看他。”
薄岩基一愣,稚声问:“你们不关着我?”
梁峰溪笑得极为和善道:“基公子说笑了,您乃我们主公的上宾,我们岂敢关着你?”
薄岩基将视线转到吴煦那里,吴煦面色难看的对他点点头。
“那我现在就要去看柏苹。”薄岩基立即道。
淮齐昭含笑点头:“这有何不可?基公子在这军队中,想去哪都可以,就是勿要跑出军队巡防范围。现在外面并不太平,若是遇到危险就不好了。”
薄岩基听淮齐昭如此说,忍气又提了要求道:“本公子还要让吴世叔陪我一起去看柏苹!”
“可以。”淮齐昭笑,对吴煦也客气的做了个请随意的手势。
等薄岩基被吴煦带下帅辇,同骑了一匹马真要去医兵队那边去看柏苹了,这才意识到那两位参军确实不是在骗他。
“吴...吴世叔....他们,他们就这样放任我随处行走,还与你待在一起?”薄岩基难以置信。
就不怕吴世叔带他逃走吗?
吴世叔可是八浒之一啊......
吴煦抿唇,拍了拍薄岩基单薄却挺直的背脊,长叹了一口气道:“既然少主没能走脱,就安心待在这里吧,这里.....确实比别处安全。”
薄岩基一路都在被陈州那边派来的人马追杀,这会听吴煦这般说,嘴一瘪,差点又掉下泪来。
“所以.....这里的兵马都是权王的?吴世叔在帮权王带兵打仗?”
吴煦轻嗯了一声。
王鹿的兵,如今已是权王的兵。
薄岩基这么说倒也未说错。
吴煦没有细细与薄岩基讲这其中的区别。
“吴世叔.....你是自愿的吗?”薄岩基小心翼翼地问。
吴煦又嗯了一声。
“当真?”薄岩基很是怀疑。
吴煦抬手摸了摸坐在怀里的薄岩基,轻叹道:“少主勿要担心臣,只需照顾好自己就行。帮权王打下兰海郡与黄匀郡后,臣便率兵回陈州平乱。”
薄岩基安静了一会后情绪格外低落的开口问:“吴世叔,岩基今日来,是不是让你在权王那有把柄了?”
吴煦见到他被权王“请”来,却并未担忧他的安危,这就说明他在权王这确实是安全的,但这安全又是用什么换的呢?
薄岩基想来想去,都只有吴煦了。
吴煦微愣,神色柔和下来。
看来这段时日主公骤然身故,当真是让少主成长了不少。
若主公未亡,膝下又有这样的继承人,何须担心治下安定问题?
吴煦勒紧缰绳,先翻身下马后,再将薄岩基也抱下马来,同时柔声回道:“少主,事已至此勿要再多想,此地确实安全,您便在这军队中安心待下吧,等这边战事结束,臣便带您回返陈州平乱。”
薄岩基见吴煦又未答他所问,反将方才所说的话又说了一遍,心里已是有了答案,遂也不再紧揪着问,点了点头稚声道:“岩基相信吴世叔。”
薄岩基话音刚落,身旁的车厢内便传来巨大的撞击声。
“你们什么人!你们将少主弄到何处去了?少主若是有个万一,我柏苹必将你们......”
柏苹醒来后见自己被五花大绑丢在一驾马车内,身旁不见薄岩基,当即暴怒用身体猛撞车厢壁,发狠的话还未说完,马车帘便被从外撩了开。
柏苹立即瞪眼看去,看到抱着薄岩基
站在车前的吴煦,脸上的狠色当即变成了愕色。
“大将军?您这是?”
柏苹看到安然无恙的薄岩基,以及抱着薄岩基的吴煦,大脑一时有些转不过弯来。
薄岩基跳上马车去给柏苹松绑,同时将自己醒来后知道的事大致与柏苹说了说。
柏苹听后脸色几变,最后看向站在马车前的吴煦哑声道:“难怪大将军说要与权王做交易。”
吴煦皱眉,跃身上了马车,放下车帘后对柏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柏苹抿紧嘴唇,眸中带上些许怒意,质问道:“大将军准备改投了?”
薄岩基立即替吴煦解释道:“不是,是因为我......”
吴煦对薄岩基摇头,冷声回道:“是又如何?”
吴煦如此面不改色的反问,使得柏苹面上怒意稍顿。
吴煦抬手指了指耳朵,柏苹反应过来,继续怒声斥道:“好你个吴煦,主公尸骨都还未寒,你便生了改投之心?”
吴煦见柏苹懂了他的意思,点头,拉过柏苹的手,在他的手心以薄氏字写了六个字问。
符骁如今在哪?